《夏心寧裴重年》[夏心寧裴重年] - 夏心寧裴重年第39章

皇宮內。
皇帝舉辦了中秋佳宴,邀請文武百官共同賞月。
殿外,文武百官席座兩旁,面前擺滿了盛宴,宮中的樂工們彈奏着琵琶古琴,曲歌悠揚。
舞姬們身着白衫霓裳,手舞着輕紗,盤着高高的髮髻,腳踏着褐紅金絲長毯上,扮作嫦娥翩然起舞。
被圍在正中的舞姬赤腳旋轉,最後將輕紗一拋,竟騰空而起,像極了『嫦娥奔月』。
百官們一陣叫好,舉杯慶飲。
就連一向嚴肅的太后此時也樂的合不攏嘴,宮中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裴重年讓宮女將準備好的月餅呈了上來。
「兒臣前些日子做了些月餅,特意送給皇兄母后。」
裴重年起身微微欠身說道。
那月餅被放在錦盒之中,色澤金黃,上面還刻有團圓二字。
太后看着那盒中的月餅,臉上一喜,轉頭看向皇帝:「這月餅上,還刻着哀家的鳳簪呢!」
皇帝探頭看去,上面果然是一支花簪,展翅的鳳凰飛旋於上,看着十分精緻。
太后笑得合不攏嘴,那鳳簪是先帝登基時,送她的禮物,幾十年過去了,那金鳳簪上的點翠已經生了銹,卻還是她最喜歡的。
皇帝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月餅,上面也刻畫著一隻金龍風箏。
那是年少時,他和裴重年,陸廷舟一同放的風箏,那時的皇帝已是儲君,裴重年特意手作了風箏。
也寓意着皇帝這條金龍盤旋於青天之上。
皇帝看着那月餅,心緒就飄回了年少之時。
「晚昭啊,真是用心了。」
太后手捧着那月亮,看着裴重年的目光充滿了疼愛。
這月餅,送到了她心坎里,太后不由地想到了與先帝共處的那幾十年,都說伴君如伴虎,可她和先帝這對老夫妻,和睦了一輩子。
皇帝命人將準備好的煙花盛放,隨着『咻』的一聲,煙花炸裂開來,綻放在空中。
殿外角落處,陸廷舟背手而立,看着天上的煙花與圓月發著呆。
身後,裴重年盈盈走來,陸廷舟聽到聲響,轉身看向裴重年。
「陸二哥為何不和百官們共賞圓月,一個人躲在此處看月亮?」
陸廷舟低着頭,看着裴重年的眼眸,低聲說道:「不過都是些附和之聲,不聽也罷。」
「聽皇兄說,陸二哥的父親常年在外征戰,西京之內,陸家只有陸二哥一人,陸二哥可是為不能闔家團圓而傷感?」
陸廷舟轉頭看向月亮,聲音清冷:「盛世昌平,便是這世間最好的團圓。」
裴重年聞言不語,將手中的錦盒遞給了陸廷舟。
陸廷舟一頓,接過那錦盒打開來看,正是方才裴重年獻上的月餅,只不過這月餅上刻的圖案,卻是銀河月夜。
陸廷舟看向裴重年:「這是給我的?」
「皇兄母后都有,怎麼能忘了陸二哥,這叫以月之圓兆人之團圓,以餅之圓兆人之長生。」
裴重年抬眸看着陸廷舟,眼裡流光閃爍,『長生』二字說的格外動聽。
夜空中,煙花盛放作響。
陸廷舟微微勾唇,手輕撫着那錦盒,眼裡多了份柔情與眷戀,薄唇輕啟,溫聲道。
「我的昭昭,長大了。」
第二十六章裴重年站在陸廷舟身側,與他並肩看着煙花。
陸廷舟垂頭看她,問道:「明日十六,月圓之日,宮外有放天燈舞火龍的表演,要不要去看看?」
裴重年轉頭看向陸廷舟,笑說:「陸二哥這是在邀請我嗎?」
陸廷舟眼裡含笑,語氣頗有些無奈,哄着她道:「是在求你。」
裴重年聞聲一笑,轉頭看着天上的月亮,點了點頭:「那就勞煩明日陸二哥來接我了。」
陸廷舟勾唇,輕聲回應:「好。」
……翌日晚,八月十六,月圓。
陸廷舟的馬車從皇宮內緩緩駛出,懸着的銅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裴重年坐在馬車裡,掀開帘子往外探去。
西京大街上此時燈火輝煌,掛滿了瑩瑩燈籠,到處都是攤販的吆喝聲,酒樓紅綢掛滿,燈火通明。
街市上還有人舞着火龍,人群們圍在一起,變雜耍地站在**,口吞火團,噴出長長的火焰,引得一陣叫好。
陸廷舟帶着裴重年下了馬車,街市上人群擁擠,陸廷舟小心地護着她。
裴重年跑到攤販前,拿起一隻面具支在臉上,轉頭給陸廷舟看,陸廷舟眼裡含笑,低聲道了句:「好看。」
裴重年一愣,將面具翻過來,那上面刻畫著豬頭豬臉,怎麼看都搞怪得很,陸廷舟卻說好看。
她放下面具轉頭又要走,陸廷舟一把拉住裴重年的手腕,將她拉了回來,兩人此時貼的極近,氣息噴洒在裴重年的臉上。
陸廷舟從一旁的攤販處拿了一根細長的紅繩,上面掛着細小的鈴鐺,一晃動便發出清脆響聲。
他低頭將紅繩系在手上,另一端則是系在了裴重年的手腕上,語氣寵溺,輕聲道:「別跑丟了。」
裴重年低頭看着那紅繩鈴鐺,心猛地漏了一拍,耳根也微微泛紅。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陰暗巷子里的人看在了眼裡,等裴重年和陸廷舟走後,那人看着兩人的背影許久,隨後才離開。
……沈家,書房內。
聶幼漁身着素衣走進來,脖頸上還帶着淤青的紫痕,夏心寧見她回來,只抬了抬眼,問道:「今日如何?」
聶幼漁咬了咬牙,從懷中扔出一個錢袋,放在桌上,強壓下情緒,悶聲說道:「都在這了。」
夏心寧伸手拿過錢袋,隨後勾唇一笑抬眼看着聶幼漁:「看得出,這李太守對你是十分寵愛啊,竟給的如此多。」
聶幼漁臉青紅一陣,看着夏心寧唇瓣微動,一字一句說道:「不愧是你的入幕之賓啊。」
聶幼漁咬緊了唇,掩下憤恨,悶聲問道:「我還要做多久?」
夏心寧陰冷地笑了笑:「等你把欠沈家的債還清以後,我就放你走。」
自沈玉屏死後,夏心寧被去了官職,他便將聶幼漁介紹給了朝中的一些官員,做了官妓。
怎麼說聶幼漁原本也算是半個長公主,倒是有不少人上趕着來找夏心寧。
聶幼漁所賺的銀兩,都交給了夏心寧,養活着這一大家子,以此還沈家的債。
第二十七章聶幼漁若是有一個不從,換來的便是夏心寧的毒打,她也想過要跑,可她身負人命,又沒有庇護,簡直難如登天。
幸好她一直懂得如何忍辱負重,如今她已經攀上了李太守……聶幼漁眼裡閃過一絲狠厲,隨後掩去,抬頭看着夏心寧,裝作懦弱的模樣開口說道。
「我今日,見到了裴重年。」
聶幼漁知道,夏心寧一直放不下裴重年。
這段時日,夏心寧時常拿着裴重年留下的綉品發獃,聶幼漁知道,夏心寧還報着借裴重年,回到之前的地位的想法。
果不其然,聶幼漁剛說完,夏心寧便抬起了頭看向聶幼漁。
「你想說什麼?」
聶幼漁眼睛一轉,對夏心寧說道:「我知道你對裴重年還有情,我幫你得到她,你寫休書放我走。」
夏心寧勾了勾唇,起身步步邁向聶幼漁:「你覺得,我還會再信你嗎?」
聶幼漁連連後退,不自覺咽了咽口水,眼裡露出恐懼之色,卻還是壯着膽子說道。
「你再信我一次,我保證會幫你得到她!」
夏心寧一頓,來了興緻:「說來聽聽。」
聶幼漁緩了口氣,開口說道:「我聽李太守說,昨日宮中佳宴,太后提過一嘴,要為長公主擇婿。」
聶幼漁一頓,繼續說道:「只要讓裴重年當著眾人面與你行風月之事,太后就算再疼愛她,也只能將她嫁給你來堵住悠悠眾口。」
「到時,你想做駙馬爺,還不容易嗎?」
夏心寧皺起眉頭,思慮了片刻才開口說道:「你所說談何容易?」
「只要再過半月,便是重陽節,就連皇上都要去萬歲山祭拜先祖,那便是最好的機會。」
聶幼漁的眼裡閃過一絲精明,夏心寧看着她,沉下了心。
或許,未嘗不可一試。
……半月之後,重陽節。
皇帝帶着裴重年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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