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歡傅錦辭陸淮》[夏清歡傅錦辭陸淮] - 夏清歡傅錦辭陸淮第20章

且不說夏清歡是不是久病在身,就算不是,人家,也未必有那個意思。
賀沂的眸子淡了淡,些許失落。
初次相遇,瞧着她衣衫襤褸,性命垂危,自己便已心下不忍,修養數日,更是濃情漸深,可夏清歡一直舉止得體,未有一絲一毫的逾越。
「你啊~」賀夫人責備了一句:「別以為我看不出來,若是旁人家的姑娘,可未曾見你這麼上心,為母還不是想為你早做打算,只是,這個病……」賀家一脈單傳,夏清歡若是生不出孩子。
「這個病,會治好的,就算治不好,我也喜歡不了旁人。」
賀沂說的決絕,月色下,男人輪廓堅挺,不容退讓。
「我當是你終於開了竅,卻不想還是死腦筋,你若是想治,便治治看好了,只是為母還是不得不替你的婚事操操心。」
賀夫人頓了頓,又道:「隔壁家的李丫頭,生的……」「娘,我累了,這就先退下了。」
賀沂知道,他娘想要說什麼。
無非就是年紀到了,需要婚配。
這些年,看上賀家的倒是不少,卻沒有一個人入了賀沂的眼。
他一心經商,倒也未想過這些。
若不是,此番遇見了夏清歡,他興許到現在,都沒有那些心思。
打斷了賀夫人的花,賀沂生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孩子,哎!」
良久的嘆息。
嘴上這麼說,可畢竟自己的兒子歡喜。
賀母安排的補湯是一天都沒斷過,下人七七八八的雜着嘴,說今兒少爺又自己進雞圈了,生生是要挑一隻最好的母雞出來。
看着面前的雞湯,和梳妝台那一抽屜的首飾,愣是夏清歡再沒心,也察覺出來了。
「賀少爺,您真的不用這般費心思的。」
看着賀沂有些雜亂的頭髮,夏清歡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心疼這少當家的。
手裡的湯,依然溫熱,這會兒,夏清歡卻是下不了口。
「您可能不知,我已婚配,此番我是被休,所以才想着要回東北。」
夏清歡醞釀了一會兒:「商都實好,卻不是我該留的地方,你年紀尚好,真的沒有必要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夏清歡還說了些什麼,賀沂卻是都沒進去,只有那一句,她已婚配。
男人鎮定自若的臉上,難得的溢出了一絲慌亂,他的心,似有千萬長劍穿透,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婚配的是誰?」
氣息微弱,賀沂只覺得自己說出的每個字,都有千斤之重。
「席府大帥。」
四個字,清晰果斷。
賀沂猛然抬頭,似是不信。
若是大帥府里的人,怎麼會淪落至此?瞧着賀沂的神色,夏清歡卻笑了出來。
是啊,大帥夫人,卻被自己的丈夫追殺,流落商都,這說出去,真是個笑話。
「此事,我未曾與人說過,本是怕給你家裡帶來不便,所以才未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怕是此地我也不能久留。」
======第二十三章:吐露心聲======長呼一口氣,索性,自己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所謂的救兵傷及肺腑,倒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她受的來。
「今日,我就會搬出府,賀少爺不必掛心。」
如此一想,這麼一來,倒是最好的安排。
「你的救命之恩,日後,我回到東北,定會報達,只要賀府需要,你方可來尋我。」
「你,到底是誰?」
賀沂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面前,將一切說的雲淡風輕的夏清歡。
自己早已心許,她卻是這樣,就把自己安排了。
驚訝,惱怒,心疼,不舍,在這一刻肆意的蔓延開來。
夏清歡不語,只是淡淡的笑着,然後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
她當真要走了!
男人白皙的骨指緊緊握住,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直到夏清歡已經快到收拾清楚,賀沂才壯着膽子沖了過去,一把扯下夏清歡手裡的東西,將她摟入懷中,死死的不願意鬆開……「我不管你如何,我只要你留下,你不許走,你的命是我救的,你不許走!」
賀沂幾近嘶吼,像是即將要丟了什麼寶貝般,緊緊的抱着她,嘴裏一直呢喃着:不許走,不許走……「賀,賀少爺!」
夏清歡沒有想到,賀沂竟會反應如此之大,禁錮在他的懷中,雙孔逐漸放大,緊張道:「你快些鬆開!」
這若是被下人看見,那還得了!
「不,我不放,我若放了,怕就是再也沒有你了。」
賀沂堅決。
男人的胸膛帶着淡淡的蘭香,踏實,清心,這種感覺夏清歡從未有過,不似傅錦辭身上的冷漠,與殺戮的血腥味。
霎那的失神,她才突然掙脫出來。
「賀沂!」
如此中規中矩還帶着怒意的喚了句,倒是讓他定了定。
「且不說我是已婚的人,縱是我這個病也是活不久的,此次回東北,我已經做好了病歸故里的準備,你如此年輕大好,我怎麼能耽誤了你!」
正是有救命之恩,夏清歡才更不能這麼做。
「你今日之話,我且當你是糊塗了,就此別過吧。」
說罷,夏清歡提着包袱,徑直略過了他。
咫尺擦肩,心裏卻猶如踏過了千山萬水。
賀沂只是獃滯了一秒,便再次追了上去,從背後抱住了她。
渾身,一個哆嗦。
那擁抱太過溫柔,賀沂**眼,俯頭埋在她的頸間,用着極其輕微的聲音顫抖道:「求你了,別走,我不想……」隱忍的咬了咬牙:「我不想你走。」
他這輩子,二十露頭,卻從未與誰親近過,就連小姐的臉面,都不曾細看,更別說傾心與誰。
夏清歡是第一個。
是第一個他愛的,也是第一個他悉心照顧的,更是第一個擁入懷中的。
若是山野遇見是天命註定,那就求求老天爺這樣註定下去吧。
他不想失去她。
夏清歡,向來軟心性,看着賀沂難過,她確實是不忍心,可留下,才是真的害了他啊。
掙扎了一會兒,夏清歡還是鬆開了賀沂攔在懷間的手:「賀少爺,就此別過吧。」
「知夏真心感謝你的相助,若是有緣……」======第二十四章:你的命是我的======夏清歡想要安撫,卻笑了,若是有緣再見么?
她還哪裡有這個命。
嘴上,卻依舊道:「我還是會回來看你的。」
說罷,頭也不回的向著賀府大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賀夫人見狀,喚了幾聲,夏清歡卻是連頭也沒回。
嘴裏正奇怪,嘀咕着:這姑娘是怎麼了?
再回頭進屋,去看見賀沂一身青衫,站在那早就紅了眼。
棕紅的木門,帶着淡淡的木質香味,屋子裡還留着夏清歡剛翻閱的書卷,身息尚在,卻再無舊人……「她走了。」
良久,賀沂才淡淡道。
失魂落魄的跟了出去,又在門前瞻望了良久,直到熟悉的街道,再也沒了夏清歡的身影。
看着賀沂如此失落,賀夫人也猜到了幾分,如此看來,這姑娘倒也不是攀附的人,可惜,可惜了。
「沂兒。」
賀夫人喚了一聲。
有些心疼:「回來吧,外面風大。」
一句話,卻猶如點醒。
夏清歡身子剛好,走的時候只提了一個小包裹,裝的還是她那寶貝到命里的盒子,哪裡有什麼貼身的衣物。
自己忙着傷心,倒是大意了。
她既沒錢財,又沒丫鬟相伴。
之前就已經出了一次事,幸好有他相救,這一路若是再遇到什麼危險或者病重……賀沂不敢想。
回屋連忙亂七八糟的收拾了一通,就跟着追了出去。
那麽樣,甚是匆忙。
「哎,你這又是要到哪裡去?」
賀夫人焦急道,生怕賀沂是想不開。
這姑娘雖然好,可不是不合適?
何必這樣委屈自己,賀家倒也是殷實,還怕沒有好婚配?
「我去去就回!」
隔了好遠,才聽見賀沂的聲音。
長街上,人山人海,興許是快到年下,格外的熱鬧。
賀沂的額頭,溢出細汗,在街上不斷地尋視着。
這一會兒,她又能去哪?
商鋪,巷口,茶樓,攤販……他每個地方都看了一遍,還花了些碎銀子打發了一些乞丐幫着瞧瞧。
知夏,你這又是去了哪?賀沂心裏着急的厲害,在大街上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不該這麼心急的,至少得先問清楚她心裏是不是有着別人,或者是不是家裡還有牽掛的人。
倒是第一次遇見喜歡的姑娘,自己竟然這麼冒失嚇走了她。
可他難以抑制啊,總想對她好,總想看見她,那種磨人的情愫竟然折磨的他徹夜難安。
雖不是熱下伏暑,可這中午在街上慌張了好幾圈早就使賀沂筋疲力竭了。
抬頭,太陽高照,那種暈眩,幾番讓他難受。
俯身大口地喘着氣……「賀少爺,我找到那位姑娘啦!」
不知何時,一個幾歲的孩童手裡還拿着賀沂剛給的碎銀子,滿心歡喜道。
「真的?
在哪?
若是找到她,這都是你的。」
說著,賀沂又掏出了自己身上全部的錢,一股腦地塞到那個小乞丐的手裡,看的那乞丐兒兩眼閃着金光。
「韓舍私塾,那位小姐正在求那裡的老先生,收她呢。」
韓舍私塾!
======第二十五章:私塾小姐======賀沂迭忙的朝着那裡趕了過去,再也聽不進別的話了。
私塾在街口向山的位置,山腳下,清新秀麗,詩書誦讀之音,纏綿環與腳下,聲聲不絕。
「先生,您可以先留我下來看看,若是您覺得不可,我再離開如何?」夏清歡出門,本是想繼續北上的,可在火車上,錢財就已經被那老漢順走了,離開賀府自己倒是哪都不能去,只有繼續留下,討些生活,再往北走。
方才,四書五經,她誦了個遍,還解釋了老先生的書上一則,頗有講究。
看起來,便是受過教育的。
可先生問她出自哪位府里,夏清歡卻是絕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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