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能做好皇帝嗎?》[社恐能做好皇帝嗎?] - 酒酒殿下(2)

沒做官二沒俸祿,一天天卻整得跟陛下欽定的斥候暗探似的,專抓對陛下不利,對大魏江山不利的事。
隔三差五往府衙裏遞條子,四十多歲的人了,一天天打了雞血似的一腔熱忱,他也是活久見。
今天更誇張,得見了陛下天顏,身為一個女人,一個有過兩任夫君的女人,那真是跟他們第一次面聖時一樣誇張,知道她曾經抱過的,餵過飯的小嬰兒——真的是陛下的小殿下,聽僕從形容,那真正就是高興得昏過去了,林夫人猛掐人中她才醒來。
憑地誇張。
不過吧,換個處境想一想,換了他們是女的,不得也傾慕陛下。
否則就李清第一次嫁的那個男的,打女人,擱在前朝,別說是送夫君去坐牢,和離,那就是告夫君,那也是要吃板子下大獄的。
就她和縣令夫人照顧小殿下,護送小殿下進京,吳章和王成幾人都沒話說,也不用相互競爭了。
至於她家仨孩子,以往李清去做危險的事,就把孩子送來縣衙府給林大人寄養,三個孩子見了他們,管誰都叫伯伯爺爺,那就還照往常一樣,接來縣衙府,他們親自照顧就是了。
林夫人卻是笑盈盈道,「你們得恭喜李清了,陛下從子安那兒聽說了她的事,起駕前給她授了官職,任臨朔府司兵參事,驚喜不?」
子安指的是臨朔府縣官林子午。
李清只遠遠見過陛下一眼,沒能上前,卻不妨礙她現在很激動。
她做那些事,只是因為想做,因為捨不得現在安平的生活,想要兒女將來也能生活得像現在一樣安穩,但既然陛下委以重任,她必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
眼看着女子煥發出無窮的斗誌,吳章和王成都送上了恭喜,李清和離後,自個拉扯三個孩子,又管客舍,還硬是把書讀起來了,加上平時為臨朔城做的事,就算是他們,也必須得承認,此女非同凡響。
且陛下用人,素來是不拘一格的,吳章笑着拱手,「以後就是同僚了,還請李大人多多關照。」
李清有些不習慣,但大方嗯了一聲,「等我送小殿下們回來,可以跟着書堂裏的學子們上課麽?我聽他們在學兵法。」
林夫人張喬偏頭笑,吳章也有些忍笑,王成把小殿下小心遞了過去,「這有什麽,不過時間緊,明日一早就要起程回京,路上千萬得照顧好兩位小殿下。」
李清鄭重點頭,「兩位大人放心,一定妥帖的把小殿下送回京城。」
上京城,三皇子煎煎宮。
鳳凰花木開得熱烈,黃鸝鳥正蹲在花枝後打盹,被鬼哭狼嚎聲吵醒,啼叫兩聲清脆,撲了撲翅膀,換了顆遠一點的樹,繼續蹲下來曬太陽了。
「我拒絕!拒絕拒絕!」
五歲的小童穿一身冷藍色錦袍,性子卻彪悍潑渾,躺在地上扯著嗓子蹬腿蹬腳,擺放杯盞的案桌弄倒了不少,一地的狼藉。
宮人們知道這小祖宗的脾氣,都避得遠遠的。
「煎煎宮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弟弟!賀酒酒沒有自己的爹嗎!讓他去找他自己的爹!」
上首男子著靛青色錦袍,淺飲口清茶,杯盞擱回案桌上,茶香繚繞,掩住眉目間的暗影深沉,待小童哭嚎夠了,蓄不上力了,才緩緩道,「宮裏有什麽東西是你的,不過是陛下借給你暫住的,同樣是陛下的子嗣,這宮裏的一梁一柱,就是大家的。」
正乾嚎的賀煎煎氣得跳起來,眉毛都要被怒火燒成紅色,「謝懷硯,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爹!你看賀茶茶的爹,對賀茶茶言聽十從,同樣是做爹,你怎麽這樣差勁!」
生龍活虎的小童扯著嗓子喊,整個煎煎宮都能聽見,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混世小魔王,一天不折騰,那才奇了怪了,當然再混,也給他爹拿捏得死死的。
這不,五四個字就叫小魔王粗紅了臉喘氣如牛。
「是言聽計從。」
一卷絹帛拋到階下,謝懷硯起身,路過已經氣成紅色河豚的小童,袍角略停,淡聲道,「書讀少了,連說話也不利索,你現在的水平,頂多能稱大戶人家的傻兒子,想當紈絝?辱紈絝了。」
賀煎煎扒拉下腦袋上的絹帛,是他最討厭的千字文,哼哧哼哧喘氣,等大魔王老爹走了,問青檀,「青檀叔,難道謝懷硯說的是真的?」
青檀看了眼他緊握的小拳頭,忍笑連連點頭,「確實,上京城裏的紈絝,肚子裏多少是有點東西的。」
又道,「有個小弟弟多好啊,這樣以後您就不孤單了,在煎煎宮也有人陪您玩了。」
賀煎煎眉毛倒豎,「不要!我不孤單,小屁孩不會走不會跳不會喊老大,肯定是嘰裏呱啦的鼻涕蟲,煩死了!」
從小到大,整個皇宮就數小殿下您最嘰裏呱啦了,青檀嘴角抽了抽,小聲勸道,「其它幾宮肯定都爭搶着想將小七殿下抱來養的,您肯定會喜歡酒酒殿下的。」
別人是別人!
賀煎煎握著拳舉了舉,他已經夠多弟弟的了!他是絕對不會喜歡賀酒酒!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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