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能做好皇帝嗎?》[社恐能做好皇帝嗎?] - 快想辦法

「今天老朽就冒死,與大伙兒說說咱們平時說不著的事。」
福臨客舍分了三層。樓上兩層住宿,樓下食肆。
會堂進深開闊,中間擺放了高桌,每日都有文人來行令說書,掙個筆墨錢。
看客們就圍坐在胡桌旁,邊喝茶,邊聽故事。
這會兒說書的老頭還沒開口,先去關了客舍大門,吊足了人胃口。
想必是要說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了。
老闆娘李清看了老頭一眼,沒有說什麽,繼續擦盤子。
「老朽今日可是端著腦袋講故事,諸位從這裏聽了的,出了這個門兒,老頭兒不認,你們也全當沒聽過。」
老書生半臉褶子壓著把山羊鬍子,賣足了關子,語氣帶著些肅穆,還有壓制的憤懣,堂下人的好奇心被勾到了最高點。
有一年輕書生揚聲,「前日有靈隱先生論議酷吏張戍,今天早上靈影先生還在千裏香混沌攤兒吃麵皮兒,半點事沒有,您這一通陣仗為哪般?」
廷尉正張戍,乃是比肩大司馬、大農令,秩兩千的朝廷大員,此人極得元帝信用,手掌廷獄,三天兩頭就叫東市滾頭顱,潑鮮血。
是個能夜止小兒啼哭的修羅人物。
臨朔城雖然是邊城,這幾年也有不少學習文武藝的讀書人,瞧著說書匠的陣仗,不由噓聲發笑,「您就說吧,我等出了這個門,全當沒來過。」
「是啊是啊。」
眾人催促,老書生驚堂木拍下,看客們都聽仔細了。
「今日說的人,專擅獨斷專行,好窮兵黷武,為人殘暴嗜殺,是當世不折不扣的修羅鬼,破軍星,當年這臨朔城屍骨累累,血流成海,便是此人屠城所至。」
說書人一語一句幾乎是從齒縫裏壓出來的,眾人腦中不由浮現出一青面獠牙的高大陰影,那陰影幾乎像是濃黑的霧,籠罩住整個十三州大地,霧中似乎有一雙龍目,冰冷涼薄,盯着他們像是盯着將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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