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南初反正聽不出桑景淮哪個字在包庇自己。
但她肯定桑夫人在撒謊。
「媽，你睡一會。」
桑景淮語氣仍然關切溫和，並沒有接桑夫人的話，然後從床邊站起來囑咐特別護士：「你陪着夫人，寸步不離。」
然後，他從南初身邊走過去，丟下一句話：「出來。」
南初又看看桑夫人和方之璇，轉身跟了出去。
桑景淮在剛才他待過的走廊盡頭的窗邊，倚着窗檯掏出一根煙。
桑景淮沒有立刻跟她翻臉，已經是很克制了。
南初想，在母親和她之間做出選擇信任誰，她輸的沒有懸念。
南初一步一步向他走去，順便在包里摸到了打火機。
走到他面前站住的同時，她點燃了打火機。
桑景淮本來叼着煙沒打算吸，看到了南初手裡的打火機，他就彎下腰來點燃了香煙。
火苗也點燃了桑景淮的黑瞳。
好不容易在漆黑中，有了點別的顏色。
桑景淮吸煙，把南初的煙癮也勾起來了。
她在包里找到煙盒抽出一支，也給自己點燃了。
剛吸了一口，桑景淮就說話了：「不打算解釋？」
她噴出煙圈：「解釋，當然要解釋，四點半左右，夫人讓她的特別護士找我，我在病房裡待了十分鐘左右，然後我就走了，一直在小山的病房。」
「所以。」
桑景淮也噴出一口煙，倆人中間滿是煙霧，彷彿都被籠罩在一片迷霧當中：「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我媽媽撒了謊，和方之璇串通好陷害你，第二種是她眼花看錯了。」
南初在煙霧中拚命吸煙，她沒什麼煙癮，特別煩躁的時候會吸一兩根，這盒煙在她包里待了很久了，被揉的皺巴巴的。
她吸的有點着急，不小心嗆着了，吭吭地咳。
桑景淮從她手裡拿走了香煙，順手丟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煙霧終於慢慢散去，南初看清了桑景淮的臉。
他仍然那麼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甚至連看她的眼神，都是溫和的。
「報警吧！」
南初說：「交給警察去查，我說或是方之璇說的，都不作數。」
桑景淮一根煙終於吸完，煙頭遠遠地投入垃圾桶的同時，他說：「好。」
方之璇就在不遠處，他們說的話她聽見了。
她幾乎沒有遲疑地報了警，十多分鐘後，警察來了。
南初把剛才跟桑景淮說的話又跟警察說了一遍，但桑夫人說的和她說的有出入。
警察去監控室調了監控。
下午四點十分，南初從病房裡出來。
桑夫人出事大約是六點半左右，時間對不上。
南初氣定神閑，她沒做過，沒什麼好擔心的。
忽然，方之璇指着電腦屏幕：「景淮，你看，六點十分的時候，南初折回來了。」
南初也向屏幕上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低着頭從電梯里走出來，徑直走到桑夫人的病房，推門走了進去。
那個女人穿的衣服，鞋子，甚至連髮型都和南初一模一樣。
但監控沒拍到她的臉，只有側影和背影。
方之璇很激動：「往後看，她出來的時候一定能看到臉！」
十幾分鐘後，病房門再次打開，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她悄悄關上門，用手在耳邊撩了一下，這時她抬起了頭，整張臉剛好對着攝像頭，她的臉看的一清二楚。
方之璇倒吸一口涼氣：「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