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啟天》[凌霄啟天] - 第九章 神威天罰

院內小天地,電閃雷鳴似乎被那句「砍它」激怒,瞬間炸開,菱晶原本柔和的白光,變成暴烈的細絲雷光。
「行了,沒空與你說笑,我來回跑了數十萬里路,既然帶它回來,註定不會讓它善終。
你就按照三七分砍它就是了,要是砍錯了或是砍不到,『手殘劍仙”的稱號,你就等着傳遍天下吧!
老董,你拿着黑傘去外面擋着,哪怕最後毀了黑傘也無妨。」
董川海鄭重點頭,去角落拿出黑傘走出屋子,外面黑雲已經壓下來了,閃電有穿過桂樹的跡象。
老人不敢耽擱,躍至桂樹頂端,打開黑傘,把拳罡注入傘柄延伸到傘面,形成一個更大的傘面,奮力一舉,硬生生把烏雲頂了回去。
董川海心裏清楚,當下容易,等會兒不知道要出什麼變故,那才是拼盡全力的時候。
屋內孟恓右手身前一抹,憑空多出一把劍,劍身紋刻風雲紋路。
孟恓對穆鴻風說道:「我本逍遙,多年前得你指點,修為瓶頸有所鬆動,如今被承諾所困,二十年不得動彈,眼見有好處可拿,心癢難耐,總歸是要討要一些。老穆,如何?」
穆鴻風大笑道:「老夥計,你自己看着辦,用不着在我面前賣慘。」
那枚菱晶散發的光亮愈發璀璨,快要掩蓋住本體,滋生的閃電緩慢卻又不停向外伸展,似乎要突破某種束縛。
孟恓並起雙指,掐起劍訣,本命劍圍繞晶體旋轉。
「宜早不宜遲,宜快不宜慢。」
穆鴻風說道一句,他當然不相信孟恓會失手,但遲來的變故還是未知,儘可能不要拖延。
孟恓單手掐劍訣,本命劍轉向晶體背面,人、劍、晶體,處於一條直線上時,暴喝一聲「斬」。
劍如心意,劍身拖曳着劍光斬向晶體,而孟恓再同時以劍指附着劍氣,以手作劍,一同斬向晶體。
「轟隆」
屋內白光爆閃。
屋外閃電也跟着暴漲,從起初的細小如絲網,漲變成粗壯藤蔓,還在繼續增長,小院地方太小,院內被閃電照映亮如白晝,雷聲更是來回在這個自成一界的小天地轟盪,不見停息。
董川海懸於空中,在電閃雷鳴之中恍若神人一般。
雷電轟透了雨傘與拳罡,打在了身上,蓄髮皆白的老人毫不在意,放聲大笑道:「夠斤兩,再來!」
說完用手撐着黑傘硬生生頂回去了一臂距離。
本來就有些破損的黑傘,傘面又崩壞了幾處。
河東村草堂外,張先生站在地勢高處,眼中有清光繚繞,看向某處院落,雖然看不清屋內,但院子裏面的情形還是看得清楚,一邊看一邊嘴中呢喃道:「一個武夫,一個劍修,還有天底下名聲最壞的主,都不是啥好東西,仗着修為高,就一通亂攪和,可憐倆孩子遇人不淑。」
張先生以手撫須,再看看自己的裝扮,氣餒道:「碰到我這樣的,估計只能是『悲慘催得人淚下”,沒本事還沒膽子,別說風流了,連風骨都沒,活該被山主當初罵我『朽木不可雕,爛泥不上牆”。」
張先生其實挺看好陳景那個男娃的,自己老了沒多大本事,但看人還是有一套的,那孩子如果能堅持讀書,哪怕不考功名,以後甩了這張老臉不要,也給先生寫信舉薦去文澤洲讀書的機會,不還有那個王八蛋弟子的名頭在嘛,不用白不用。
有那個老賊名頭在,日後肯定會去文澤洲的,早晚事情而已,自己順水推舟而已,咱雪中送炭的本事沒有,這些年錦上添花馬屁功夫沒少學,這要是都不會,那就真的在白讀那麼多書,白活一大把年紀了。
出於考驗一下那孩子的心思,對孩子說教的不多,想多學就去別處。
那老實孩子信了,全信了!
這缺心眼的老實孩子,不懂人情世故和人情往來啊!
不明白啥是推脫?不就是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說些好話,送些小禮,這事兒不就辦成了嘛。急得張先生恨不得手把手教他,最後礙於威嚴,或者說麵皮,也沒敢那麼做,自己沒本事、沒膽子的脾性,以後多半是要加上臉皮薄一項了。
話說他師父名聲敗盡,作為他的弟子,就沒學成一兩手真傳?咋的差距就這麼大,這些小事都不懂?
又想起那個叫崔英的女娃,這位小主子看上去更像是嫡傳,已經有壞的冒水苗頭了,日後少不了惹是生非。
越想越失望,越想越頭疼,最後痛苦的匍匐跪地,然後猛的仰天吶喊道:「先生,非是弟子之過啊,委實弟子做不到啊!」
似乎是被他口中的先生聽到了,天地驀然一聲炸雷回應了他的話。
一聲驚雷,嚇得這位張先生趕緊竄進草廬內,再不敢出來。
茅屋內,孟恓手拂劍身,劍刃上面有一處鋥亮白斑,以白斑為源頭在劍身上綻放出不規則的雷紋,打亂了原來的美感,多了幾分詭異。
穆鴻風兩手環繞土黃色光芒,手中浮起兩顆晶體,一大一小,走到兩個孩子中間,用手抓住晶體,翻手向下,對準孩子紫府位置猛然向下按去。
兩個孩子在按下去的瞬間,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沒有醒來,也沒有出聲,男人以手作筆虛空畫了兩張符籙,飄入兩個孩子的身體,這才重新安靜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看到孟恓在觀摩劍身,穆鴻風輕笑道:「你偏要好處,才會如此這般,不過後說後話,你這次算賭對了,就是可惜了你的劍,還是原來模樣看着順眼……」
孟恓不等他說完就開罵:「你懂個屁,我們劍修能在乎那些表象?劍修劍修,不是劍就是修為,其他都是虛的,只要是把好劍,它就是一把殺豬刀的模樣,一樣爭着搶着用它。」
穆鴻風撇撇嘴,「行吧,隨您樂意。」
「我對符籙雖然不精通,不過看你剛才輕描淡寫的畫了兩張,感覺不怎麼樣啊,能鎮的住嗎?」
「要的就是鎮不住,求的就是慢慢來。只有完全融為一體才能共生,單一的求活,不管是兩個孩子,還是它們,都沒啥好處,不過這得長時間的體悟才行得通。所以我才畫了兩張寒光符,有慢慢消磨的意思。」
董川海在外面,看到閃電迅速的褪去,來到屋內,看了看兩位老友,無甚大礙,又看向兩個孩子,拿手指了指他們,待得老穆回答沒事才徹底鬆了口氣。
從乾坤袋裡掏出酒葫蘆,滿意的喝上一大口,開口吹噓道:「就這天罰,也不怎麼滴,老穆你帶回來的真的是好東西,該不會被那些老傢伙騙了吧?」
穆鴻風皮笑肉不笑,看着他說道:「我又沒說結束了。」
董川海喝到嗓子眼的酒差點沒再噴出來,都想着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得嘞,看來還有貨,自己很可能要出醜了,頂個雷就把衣服劈焦糊了,再來一個的話,指不定要怎麼丟人呢,好在這裡沒外人在,要不然老臉丟盡,他這老臉得埋地窩裡。
抓起黑傘再次來到院落,這次看來要使出真本事了。
屋內穆鴻風看着孟恓道:「這次你就別想着要沾光了,等我拿出來,你就按照四六分就是了,分完之後你趕緊去幫幫老董,千萬莫出意外,屋裡我自己想辦法就行了。」
孟恓點點頭,再次掐起劍訣,比起剛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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