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啟天》[凌霄啟天] - 第十章 魂游神國

「都已經過去兩天了,怎麼還沒醒啊!」
陳景聽出這是董爺爺在說話。
「不外乎給的太重,太多。」
聽着像是孟叔。
「再等等。」
是師父嗎?
陳景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睜眼瞬時怔住,這是在哪裡?
四周霧氣瀰漫,不像村裡早上時漫天的大霧,這裡霧氣低沉許多。
地面皆是白色石板,看上去與背靠德爾石欄同種,能看出晶瑩剔透的觀感,這讓男孩想起了書上看到的「白玉」字眼。
天空灰濛,不見日月,不知晝夜,遠處約約綽綽能看到一些房屋輪廓影子。
現下最近的光亮,來自石欄頂端放置一支燃燒蠟燭,約有一尺高度。
陳景對這裡的一切一無所知,感覺像是在做夢,但感覺又不是。
比如他可以肯定,以往做夢時一定不會深思是否正身處做夢,但這裡就可以。
如果這不是夢,又是哪裡呢?
似睡非睡間,聽到師父他們說話,陳景當時不能說不能動彈,似乎睡着以後來的這裡。
陳景不言不語的等待着,希冀師父他們能找到自己。
就這麼一直等着,等啊等,等到打盹再次入眠。
南柯可消君憂愁,大夢春秋無痕留。
陳景再次醒來,還是老樣子,四周霧氣瀰漫,這次霧氣似乎更重了一些。
起身拿起蠟燭,他打算四處走走,其實心裏大概有數,沒抱多大希望,可總歸要找找有無其他人在這裡。
想起自己在老家時的記憶,好不容易活下來,不能躲着等死,總要試着自救。
在陳景心裏,師父無所不能的,但更深處其實也清楚,沒人能冠以「無所不能」。
沿着石欄慢慢摸索,試着走遠,不敢跑步,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走近那些屋舍,得以看清真面目,這些毀壞和倒坍的大屋子,猜想應該是書中所說的「宮殿」吧。
小心的從一處殘垣斷壁處翻進去,看着毀棄景象,想不出這裡發生過什麼,四處隨便翻找一下,依然沒有生靈活物的跡象。
陳景尋無所獲之下,打算翻牆離去之時,隱約聽到了什麼聲音,靜下心來側耳傾聽,這次聽清楚了些,似乎是溪流的流水聲。
男孩撓幾下小腦殼,老話都說「逐水而居」,打算走過去看看。
尋着聲音走到一處斷壁,從縫隙中看去,透過霧氣隱約可以看到幾處亮光,這讓陳景歡喜不已,終於尋有所獲,至少不用再擔心枯寂無聊。
翻過斷壁,穿過淡淡薄霧,終於走近光亮,隔着幾丈遠的距離時候先停了下來,仔細打量一下周遭,這是個還算幽靜的院落,比自家的大上幾分,院中有一座小型石山景觀池,水流從石山頂端不徐不疾流淌而下,沖入池底激起流水聲。
剛才的亮光,現在看明白了,是幾個放置於石山上面的珠子所散發的,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的夜明珠,總之感覺很神奇。
就在陳景打算拿一顆瞅瞅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那個小娃,你過來。」
陳景呆在當場,眼咕嚕左右橫擺,不知道聲音出自哪裡,剛才進來時明明沒看到人。
本來如果有人的話男孩應該高興的,現在只剩下驚慌了,應該是自己打算不告而取被發現了,小臉蛋被憋的通紅。
似乎是沒有等到想像中的回應,那道聲嗓再次響起,「這裡,小娃。」
這次陳景看到一根木棍在假山另一端豎起,看模樣像是一根拐杖。
趕忙繞到另一端去,看到一位鬚髮皆白的老爺爺坐在池沿上,臉上卻沒有與年齡伴生的皺紋,鶴髮童顏不過如此,頭頂髮鬢簪子更像是樹枝,隨意而洒脫,身披十分醒目的紅色外袍,內里白色內襯,一身素雅,如果說真有什麼華麗的東西的話,也只有老者那根拐杖了,是根紅木龍頭拐。
老人只是撫須而笑,並不急着說話。
陳景先把蠟燭放到一邊,然後照着在學堂時給張先生行禮,拜了拜這位老爺爺,想着這位老爺爺應該算是自己見過的年紀最大的,屬於老壽星了,作揖彎腰更深了一些,還想着自己要不要磕頭拜見一番,更見誠意。
老人看着這個孩子的小動作,心中啞然失笑,那個混蛋怎麼教出這麼一個實誠的弟子,看樣子還沒學到門中精髓,不得真傳啊。
「好了,好了,孩子起來罷。」老人虛扶一下,陳景順勢起身。
老人再次打量一番他,說道:「老夫姓柴,名字嘛,就算說出你也不認識,知道了反而不好,索性不說也罷。你尊稱老夫一聲前輩即可。」
說到這裡停頓一下。
陳景呆愣了片刻,立馬再次作揖喊到:「柴老前輩好。」
老者撫須而笑,滿意道:「孺子可教。」
「原以為你會更早些時候就來這裡,這會兒也說不上晚,不打緊。」
老人繼續說道:「至於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裡,又為什麼會來這裡?老夫其實是清楚的。」
陳景歡快的脫口而出:「老前輩,我該怎麼回家啊!」
後知後覺試探着補充一句:「老前輩認識我師父嗎?名叫穆鴻風。」
老人皺着眉頭,嘆息一聲,「怎麼不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怎麼敢不認識啊!」
另一處地方,一個小女孩百無聊賴的靠在一根巨大石柱根上,正掰着手指頭聊以解悶,旁邊支一根燃燒蠟燭。
女孩猛然警醒,左右橫看一圈,神情鬆弛下來,再次順手敲打緊靠石柱的「虛無」門扉,毫無生氣的喊上兩聲「開門啊,開門啊。」
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迴音。
崔英這段時日想到過各種解悶法子,還去試着去爬那根柱子,剛上手還簡單,到了快兩丈高度時,意識立馬模糊,女孩鬆手摔了下來。
後來夢中還聽到師父他們說話,可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睜眼發現自己掛在石柱上,確切來講,是衣服掛在石柱浮雕上,這才沒摔下來,她廢了老大勁溜下石柱,再不敢亂來了。
趴在地面上,胡亂蹬彈着胳膊腿兒,心裏想着師父他們怎麼把自己扔到這裡了?她記得最近沒撒野啊,小景也沒在這裡,就只有她自己,越想越氣,越想越不公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哽咽在喉難以呼吸。
正在這時,一隻靴子出現在她眼前。
不用看那人面容,崔英大叫一聲慌忙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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