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方卻抓得很緊。

顧忌着封熠現在醉得人事不知，她沒再較勁，由着封熠這麼抓着，可沒多久那隻手就不老實起來，開始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手背，動作溫柔又曖昧，彷彿很愛不釋手。

可林橙知道那是錯覺，明天一醒過來，就什麼都變了。

「皇上，請鬆開奴婢。」

封熠像是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林橙的手腕，不但沒鬆開，反而抓得更緊了。

「別走。」

林橙心口一顫，一時竟真的沒能再動彈，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她真是瘋了，明知道封熠心裏是多麼的不待見她，可一聽見他這種略帶溫柔的話，她竟然還是會失神。

她側開頭，語氣冷淡：「奴婢去打熱水，伺候皇上梳洗」

封熠彷彿沒聽懂，盯着她怔怔地看，林橙又拽了拽手——

「你不喜歡伺候人，就不伺候了。」

封熠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林橙動作頓住，反應過來封熠說了什麼，她心口陡然一澀，封熠這是在哄她嗎？

第104章 你不就是后妃嗎

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封熠就抱住了她的腰，她渾身一抖，本能地推拒起來。

「別碰我，放開……」

「我就是抱抱。」

封熠含糊道，大約是醉酒的緣故，他聲音有些沙啞，也不見以往的粗暴和強勢，反倒多了幾分陌生的溫柔，聽得林橙再次愣住。

這樣的封熠太讓人懷念了，上一次出現還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得她偶爾想起來，都像是在做夢。

她被往事擾了心神，一時有些失態，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封熠已經站了起來，溫熱的呼吸混雜着濃熠的酒氣就噴洒在她頸側，她一個激靈，猛地推了一把：「別碰我！」

封熠大約是沒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毫無防備之下竟真的被推開了，跌坐在床榻上怔愣着回不過神來。

林橙趁機往外走，手腕卻再次被抓住，封熠甩了甩頭，似是醉得更厲害了，他將林橙拉回去禁錮在了懷裡：「朕喝醉了，不能一個人獃著。」

林橙渾身僵硬：「我打個熱水就回來，你先放開我……」

「不放，你走了就不回來了。」

他越抱越緊，最後索性直接將林橙拽上了龍床，林橙忍受不了這麼親密的姿態，用力掙紮起來：「封熠，你鬆手！」

封熠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不松……你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歡，今晚陪我。」

林橙氣得渾身哆嗦，喜歡？你怎麼可能喜歡？

她抵着封熠的胸膛，不肯讓他再靠近：「你喝醉了就好好躺着，別耍酒瘋！」

封熠充耳不聞，慢條斯理地抓住了林橙的手，輕而易舉地就禁錮在了她頭頂，哪怕林橙拼儘力氣都沒能掙脫分毫。

他這才俯下身來在林橙鼻尖親了一口：「朕好些日子都沒靠你這麼近過了……」

林橙一滯，掙扎瞬間停了，他們之間豈止是好些日子，或許應該說從她進宮起，他們的心就隔着很遠很遠，哪怕曾經無數個夜晚他們都和現在似的緊緊相擁，也不曾靠近分毫。

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林橙心裏又酸又澀，壓抑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涌了出來，毛團一般緊緊堵在她咽喉，讓她喘不上氣來卻又怎麼都咽不下去。

她不想失態，只好扭開頭將臉埋進了被子里。

封熠似是嘆了口氣，低頭親了親她頸側：「我們不鬧了……」

林橙一怔，封熠這真的是要和解嗎？

她一時間百感交集，這是入宮這四年來，封熠頭一回願意讓步，還是用這麼溫柔的姿態，溫柔的她都有些記不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了。

似乎察覺到了她態度的變化，封熠動作逐漸放肆，親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沿着頸側一路到了鎖骨。

熟悉的**湧上來，林橙默默攥緊了被子，縱容着封熠的親近。

她以為自己會貪戀這種柔情，放下芥蒂，讓那件事就這麼過去，可當封熠的手解開她的衣帶，掀開她的衣襟時，一道驚雷卻驟然在耳邊炸響。

「別碰朕，朕嫌臟！」

她渾身一顫，猛地推開封熠坐了起來。

不行，還是不行。

她忘不了那句話，每一個字都彷彿利劍，狠狠**了她心口，明明已經鮮血淋漓，卻無葯可醫。

她抓緊了衣襟，難過得渾身發抖。

封熠也愣了，他沒想到林橙會再來一次這麼激烈的反抗，就在剛才他還以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他和林橙可以回到從前。

他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臉色不自覺冷下去，可下一瞬他就緩和了下來，他現在是個醉鬼，不用在乎皇帝的顏面。

他聲音放得更軟：「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試探着靠近，林橙卻開始後退：「別過來，離我遠一點。」

有了剛才的經驗，封熠怎麼可能聽話？

他不但沒有停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了……」

床榻之間太過狹窄，林橙躲避不開，索性直接下了地：「皇上醉了就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緊緊抱着胸口凌亂的衣裳，狼狽地往外跑。

封熠臉色一沉：「站住！」

他對林橙習慣性的用這種語氣，話一出口他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個醉鬼，還是個求和的醉鬼。

他再次逼着自己緩和了臉色，下地朝林橙走了過去：「我喝醉了容易失控，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給我看看……」

他抬手想要安撫林橙，卻不等碰到，一聲清脆的「啪」就響了起來，是林橙拍開了他的手。

對方滿臉抗拒地後退了兩步，姿態里都是戒備：「奴婢不喜與人親近，皇上自重。」

封熠盯着自己被拍開的手看了半晌，臉色一點點涼了下去，再也沒能緩和。

不喜與人親近？

那祁硯碰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躲呢？你的不喜親近，是只針對朕的對嗎？！

他眼底全是怒火，氣頭上再也不肯顧及林橙的抗拒，一隻胳膊就把人拎起來扔到了龍床上，然後棲身壓了下去，不客氣地扯開了她的腰帶。

林橙渾身一顫，激烈地掙紮起來，可封熠打定主意不鬆手，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像是意識到了這件事，她聲音里滿是絕望：「封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