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劉強兩個以實習民警的身份，到青山公安局報到。青山派出所的張所長，國保大隊的戴大隊。都等候在局政治處。一陸濤去青山屯派出所，劉強去國保大隊。

青山屯派出所張文所長和戴強隊長兩個人，把陸濤的檔案和劉強的檔案分別拿在手裡查閱了一下。

張文說：「新來的實習生，都是外地家。老遠的，撇家舍業的到青山實習圖個啥？去年的實習生於忠良就是外省份的，今年的陸濤又是河南的，肯定會種麥子。」

戴強：「國保這個叫劉強的也是外地的家，黑龍江的。上學前跟着父親做鐵匠。就做鐵匠都能考上警官學校，當警察。還是挺不錯的，能直接進國保，有點不一樣的關係吧？」

陸濤剛見到張所長，略微愣了一下，張所長的個頭和面貌都點像過去記憶中的一個人，就是個頭矮了一點。——青山小學張校長。陸濤沒有太熱情，坐着所長的轎車去了派出所。到了派出所，趙指導員和於警官，幫着陸濤把行李拿到宿舍。趙指導告訴於忠良警官：「讓陸濤暫時先跟着你，安頓好你就把陸濤帶到辦公室。」

於忠良：「好，我知道了。」

順手拿起了陸濤的行李，把床鋪鋪好後。說：「一會咱們去所里陸濤。」

陸濤聽到於忠良在和自己說話，還仔細打量了一下於警官。心裏說，好帥啊於哥師傅。

於忠良一米七五的個頭，也二十歲多歲。體型線條看上去就有勁，是個愛運動的練家子。對於警官說：「叫你於哥？還是按老規矩叫師傅？」

於警官：「好，我比你至少大上一歲，就叫我於哥。咱們共同學習，共同進步，不用稱呼師傅。」

陸濤接觸到於忠良後，對於中良印象挺好。第一次見面也就願意和他嘮嗑。於忠良也主動告訴陸濤：「所里有十三個幹警，當地家的幹警佔八個，其餘都是外邊來的。自己家是吉林的，親舅舅叫杜寶賢在礦上是老安全（負債安全生產）。沒有兒女，前幾年舅媽還病故了。所以，就把自己從農村弄到礦區，戶口也落在青山，為舅舅養老送終。因為自己在吉林家鄉，從小的時候就練習武功，高中畢業報考警校，警校畢業後就分到青山屯派出所。

所里有條規則，實習結束願意留在所里工作的幹警。給分兩室房子。但是，所里的工作絲毫不得怠慢。差了，不是問責那麼簡單，以後，你就了解了。」

陸濤聽着於警官的嘮嗑，也表現出十分謙卑。對於警官說：「在我們家鄉，要是能在城裡買上兩室樓房。那都需要父母省吃儉用一輩子的事。當個小民警就給兩室樓房，那是太棒了。怨不得都腦袋瓜子縮成尖的要來青山所當警察。」

於警官：「別的地方的幹警福利情況咱不清楚？咱們這裡是這樣。不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有些話，我們剛見面不好說，等你自己感受就知道了。青山市（縣級市），中心鄉（青山屯）派出所所轄十七個村屯，鄉（鎮）的辦公地點也在其中。

開礦的，買貨的人員很多，人員構成複雜多樣，案件五花八門。別小瞧是一名小實習民警，會引起當地官府和百姓的高度重視。」

陸濤作為一名實習民警，剛來所里報到沒有幾天。就像於警官說的那樣，引起了當地官府和百姓的關注。

於忠良騎上三輪摩托車，帶着陸濤，順着青山腳下的水溝子到凌水河間，從牛頭到牛尾。從鎮里的旅館、歌廳、洗頭房到廢舊物品收購點，從商場到農村大集，南山北山到私人與個體開採點。每天陸濤都仔細的記錄著，採集着自己認為有用的數據。陸濤拿着這些數據，人口，商業網點，礦區數，外來人員數。還有進入眼帘的百姓生活，多多少少有點不一樣。

這裡的人瞅人的眼神不得勁？什麼黑社會，打砸搶，百姓哭訴官府等。

於忠良：「陸濤在想啥？這幾天坐着摩托車，這麼個轉法還是夠火口，就仗着年輕？」

陸濤：「累點不是事兒，亂點還沒有看出來呀？」

於忠良：「你剛來，還沒有涉及到任何人的利益，只要你再往前靠一點就會有問題，比方你檢查工作了。不是糖衣炮彈就是真的炮彈。

表象是風平浪靜，實際暗流涌動。一定要注意的是，所長的話必須遵照執行，不論對錯，不準有誤。看你的手應該是訓練的老繭，不是在家種麥子磨得。」

陸濤看了於忠良，又看看自己的手說：「於哥，這是一雙在家壘豬圈的手。」

於忠良：「你小子還挺幽默的。我是在告訴你，工作中碰上陰的要動腦，碰上狠得就出手。因為擊打對方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陸濤：「謝謝於哥，我的師傅。初次見面就如此坦誠相待。」

於忠良：「不用客氣的，咱們都農村出來的。為了吃口飯，幹上了這樣的高危職業。而且，咱們所所處的地理位置。每一個警員都是風口浪尖！還是先體驗一段時間吧，我再逐步給你介紹。陸濤你往外看，所里來人了。一會所長肯定找你。」

陸濤扭頭朝着窗戶向外看，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從一輛奔馳車上剛剛下來。

「新來的民警，陸濤所長叫你去他辦公室。」走廊里傳出了喊聲。

陸濤看了於忠良一下，說：「於哥，我去了。」

於忠良點了一下頭說：「去吧。」

陸濤走進所長辦公室，所長靠在老闆台椅上，用手往桌子邊上一推。老闆台椅一轉，面對着陸濤說：「有人請你了。」

說完指着坐在沙發上一高一矮說：「叫黑娃大哥，白蓮嫂。」

陸濤對着一高一矮的一男一女，點着頭說：「黑娃大哥，白蓮嫂。」

小個子男的和大個子女的幾乎同時站起來，給陸濤點頭。小個男子說：「小老弟，我們是借貴方一塊寶地，做點小生意，弄口飯吃。以後，還煩勞你多關照。」

還沒有等陸濤說話，所長對陸濤說：「黑哥不是小生意人，黑哥不黑。以後，家裡有什麼困難，不用通過我直接找他就行。」

陸濤：「好，所長，我聽你的。」

黑娃：「今天晚上，黑哥為老弟接個風，喝點酒。希望給黑哥個薄面。」

陸濤：「謝謝黑哥了，今天我值班。再說，我不會喝酒。以後，有機會的吧？」

陸濤在婉言謝絕，轉身對所長說：「要是沒有什麼事，就先回自己辦公室了。」

所長：「這樣，今晚上值班，讓小於子盯一會，我想和黑哥喝點，你開車。」

陸濤聽完所長的話，說：「下班後，我開車。咱們一起走，黑哥，白蓮嫂，晚上見。」

陸濤出來屋，心裏合計着這個黑娃兩口子如此熱情，背後一定是有妖啊？這兩個人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人。

陸濤向於忠良說明後，於忠良說：「必須去參加。不管他是什麼人？所長讓你怎麼做就做。否則，回到所里就不好辦了，因為，所長是十分有性格的人。另外，既有背景也很有錢（前）景。總之，這地區誰都惹不起！」

陸濤：「所長做事，無底線嗎？」

於忠良：「應該是吧。」

陸濤看着於忠良，心裏感覺有些不太得勁。問自己看錯了，還是聽錯了。於哥怎麼會告訴我和所長出去做事，無底線？

於忠良看出陸濤的心思，說：「陸濤，你肯定是好人。可惜你來錯地方了。青山所進來的人，都是有點背景的。就拿我來說吧，要不是我舅舅是礦都里數一數二安全工程專家。暫時，還無人能替代他的話。我不是被踢出所，就是被壞人弄殘廢。因為，我剛到所里和你一樣的心裏活動。一次酒桌上沒能把自己喝出去的表現，就被划出圈了。按照，所長的話說，裝逼的人跟前不能留。你聽清楚了嗎？」

陸濤聽完於忠良的話，恍然大悟了，辛虧遇到於忠良帶自己。否則，根據自己的表現就會誤國誤民了。還快速推進七寸工作計劃，連慢速都做不到的。陸濤站起來雙手合十說：「謝天謝地謝於哥，不能喝酒也要喝。」

晚上，陸濤開車拉着所長。直奔牛尾鎮椰林飯店。

飯店不是臨街，門前的招牌挺大，還帶個院子。陸濤把車停好，跟着所長一起走進了飯店的大廳。門兩邊站着四個小姐都身着飯店裡統一的旗袍，佩戴着綵帶，都彬彬有禮的迎接着客人。其實這樣的場面對陸濤來說，還是第一次。陸濤心裏想，就是一起吃個飯嗎？為什麼要弄成這樣？黑哥這兩口子，究竟要幹什麼呀？

黑娃和白蓮嫂這兩口子，可不是個省油的的燈。黑娃和白血連，他們倆也算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專門於撈偏門，走歪道。他從外省來青山，做的第一件事就承包了牛尾村附近一座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荒山。以種樹為名，花錢不多受益匪淺。那荒山被種樹後，還受到了當地**的好評。可是人們哪裡知道，荒山後面有個洞，裏面十分大。小鬼子侵略期間，在裏面儲藏過很多東西和人，國民黨時期又被有效利用過。

青山解放後，這裡的人們沒有太重視這些。甚至，當地人說這裡時常有牛鬼蛇神出沒，都躲遠遠的。

黑娃兩口子正是因為這個洞發財了。因為，洞穴地下埋了許多稀有金屬。是誰告訴黑娃的這個消息，只有黑娃自己知道。

黑娃別看個子小，從小就混社會。喜歡練武術，白蓮就是黑娃在內蒙街面上打把勢賣藝搞的。白蓮是歌廳的小姐，黑娃肯花錢。兩個人就鬼混在一起了。你別說這兩口子，擺楞人擺楞事，真有一套。什麼公檢法，國地稅，地痞流氓黑社會都能整明白。就是博士後都不好使。尤其，在青山地區（礦都）環境，如魚得水。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牛尾村牤牛屯那塊地。說是要建什麼農場，主要搞養殖，實際是聽說地下有礦。

張所長的老父親，現在就兼這個村的村長，正是王強（陸濤）的張校長，正負責這件事。張所長腦袋像自己的父親，就喜歡女人和錢。今天能代陸濤來參加宴請，應該是要乾股。因為陸濤是新人，周圍關係簡單。張所長視老爸為偶像，用人做事和老爸比，是有過之而不及。

張所長的老爸張村長自從幫助大哥張恆，把王正一和馬俊男兩家，斬草除根後。大哥認為一切都問題都得以解決，從此，天下太平。這個連名字都改成和大哥犯一個「恆」字的張恆茂。真得到了大哥張恆的賞識，在王強（陸濤）離開青山這十年。在大哥的操縱下，做大做強了。早已從歪脖樹變成了參天大樹，既能呼風也能喚雨。勢力十分凸顯，應該是一個比較完整的黑社會老大名副其實的土豪劣紳。

令張所長沒有想到的，他永遠也不會想到陸濤這個新來的小實習民警，在他們眼裡就是小螞蟻。果不其然，是來這裡撼大樹的！

陸濤隨着所長，走進包房坐下。四個女孩就跟着也插花一樣地坐在了他們中間，陸濤今年二十歲，是個血氣方剛的時候，弄兩個女孩子坐在兩邊。自己只有拔着腰板，兩邊都不敢瞅。張所長和黑娃兩口子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裏。合計着對陸濤的考察，是否能達到各自的預期目的。張所長今天只是想知道這小子，到底是不是種麥子的就可以。黑娃在想陸濤是不是有利用價值，能否在酒色財氣這四個方面，暴露一下。好決定下一步對他的圍獵如何進行？

陸濤此時，是汗珠子從額頭上直往下滾。左邊的女孩拿起桌上的餐巾，比划著要給陸濤擦汗，並對陸濤說：「小哥，你這是怎麼了。菜也沒有開始吃，酒也沒有開始喝。是因為我坐在你的身邊汗就下來了，等一會我要坐在你的懷裡，你一定會朝着射擊呀？那可是要掏雙倍的錢呀。」

陸濤就像什麼都沒有聽到，轉過身想站起來。被右邊的女孩用手把肩膀按住說：「小哥哥，不能急着去衛生間。你看看我長得好看嗎？」

陸濤想着於忠良的話：「按照所長的意見做。」

扭頭看了一下，立刻眼前一閃！心裏合計，是馬平？馬平怎麼能來這地方，做這樣的事？但是，又定睛一看，不是馬平，因為年齡不符。不過，陸濤對這個長相有幾分相似馬平的女孩子。還真的有了嘮嘮嗑的心理。……

按着陸濤肩膀的小姐說：「看中我了吧，我叫青青。是黑老闆專門請到的，來陪你喝酒。一會你可要好好表現啊！」

這時的陸濤讓兩個三陪女弄的左右都不是了。陸濤故意用手拍了一下按自己肩膀，又報上青青名字的女孩子說：「你的長相，像一個人，太像了。」

女孩子：「大哥，你說我像你的一個什麼人？不會是老家的對象吧。」

陸濤：「還真是的。」

女孩子：「那就好，今天你就把我當做家鄉的對象。而且，久別重逢好嗎？」

陸濤不知道當時是為什麼？也說不清楚。認為這個女孩子，對自己在青山開展工作會有幫助。對着女孩子說：「還是要謝謝黑老闆了。」

到底要謝謝黑老闆什麼？陸濤並沒有說清楚。陸濤想緩衝一下自己尷尬的表情。起身站起來，直奔衛生間走去。

張所長看到陸濤的表現，心裏的感覺是挺好的。挺真實，是自己想要的。有點尷尬,有點做作，都很正常。

張所長看了一下黑娃，似乎給了他一個眼神。黑娃立即告訴女孩子：「把這位先生陪好，一定吃好喝好睡好，費用加倍。」

順手從兜里拿出一沓鈔票，要個信封裝好，遞給女孩子。說：「睡醒了，送給這位先生。他是童子。少說話多做事就是了，明白嗎？」

女孩子把錢收好說：「酒色財氣攏人心，又要有人淚沾襟。……」

黑娃：「閉嘴！」指着另外一個女孩子說：「一會好好陪着這位大哥。」指着張所長。

陸濤從衛生間回來，桌上已經上滿一桌子的雞鴨魚肉。身邊的女孩子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長相有幾分像馬平的青青。

陸濤剛剛坐下，張所長說：「黑哥，菜上的差不多了，說吧。」

黑窪掃視了一下周圍，說：「我先給大家介紹：「張老闆，李經理。」

介紹到張所長和陸濤這裡的時候，叫新來的兄弟。……

「人齊了，菜繼續上。白酒，啤酒和紅酒。喜歡喝什麼？女士都給先生滿上。第一杯，我先敬，都要給面子，干！」大家一飲而盡。

陸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