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紀南澤都市》[江音紀南澤都市] - 第1章

紀南澤嗯了一聲,疲倦地捏着眉心。
何思辰雙手插着兜:「你怎麼會認識那種人?」
聞言,紀南澤眸光漸暗。
他也忘了怎麼認識江家的,只記得那天紀母說自己的好朋友嫁了人,要帶他去看看。
然後就被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當成小叔一直叫着。
紀南澤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你手下那個病人怎麼樣?」
聽到這話,何思辰才想起他之前發來的短訊:「目前病情還算穩定,另外你還不能去看她,她情況比較特殊。」
「特殊?」紀南澤蹙眉。
何思辰看他一臉不知情,反倒更加疑惑:「不對啊,你既然認識剛剛那個男人,不該也清楚他們家的事嗎?」
江音是那個男人的女兒,兩家如果認識,紀南澤不可能不知道江音坐牢和生病的事。
而紀南澤似乎對江父的事很反感,他繃著臉看了眼時間後:「不行就算了,我去看我爸。」
電梯門打開,兩人一塊走了出去。
何思辰看着幽靜的走廊,又開了口:「聽說方穎要回國了,你們倆……」
「你話怎麼越來越多了?」紀南澤冷冰冰地打斷他。
「別誤會,我只是想說你們倆一點也不合適。」何思辰露出只有在手術時的認真表情,「結婚這種人生大事,還是得慎重。」
紀南澤有些詫異。
他們雖然是多年好友,但何思辰是頭一次這麼直白的提起自己感情的事。
「我不會和她結婚,」他淡漠吐出一句。
提起結婚,紀南澤又忍不住想起了江音。
為了擺脫她的糾纏,他借口說自己要結婚了,沒想到江音卻依舊不肯放手……
察覺到紀南澤的情緒變化,何思辰也沒多說,在拐角處和他分開回辦公室了。
紀南澤卻停下了腳,思緒似乎又被拉回了一個多月前。
自從江音被判刑後,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就縈繞在他心裏。
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做錯了事卻沒人知道,一個人承受愧疚的壓迫感。
良久,紀南澤才斂去心緒,朝病房走去。
恰巧紀母拿着臉盆出來,驚訝不已:「南澤?今天你沒上班?」
「來看看我爸。」
或許是紀南澤的態度過於冷淡,讓紀母有些不滿。
她拉住想進病房的人:「你這孩子怎麼回事?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臭了?」
紀南澤不言,似乎一點也不想跟她說話。
紀母卻一臉如臨大敵,連同聲音也拔高:「南澤,你跟媽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江音了?」
第二十一章
紀南澤神色微凝,好一會兒才回答了句:「沒有。」
偏偏這幾秒的遲疑讓紀母心中警鈴大作,她放下臉盆,語重心長地開始勸告:「江音不是過日子的人,要是她還纏着你,媽去幫你擺平她!」
然而紀南澤卻沒有理會,徑直朝病房走。
他本就和紀母不親近,不只是因為知道她自私的性格,更因為當年親眼看見紀母將年幼的江音推下樓。
紀南澤一直不明白,她就算再看不起江音,可那時候的江音不過是個孩子,她怎麼下得了手。
見兒子一再冷落自己,紀母頓時黑了臉,甚至覺得是江音在他身邊吹了耳邊風。
她咬牙痛斥道:「一定是那死丫頭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我就知道她骨子裡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夠了!」紀南澤厲聲打斷,眼眶因為憤怒而微微泛紅,「你回來除了在我面前貶低她,還有別的嗎?」
紀母愣了瞬,臉上滿是偏執的堅持:「你是我兒子,我為你好有錯嗎?」
「討厭江音是為我好?哪怕是當年你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也是為了我好?」紀南澤冷眼質問。
紀母氣的漲紅了臉,可又找不到反駁的話。
也因為這番爭吵,紀南澤不願待下去。
他看了眼病房中在休息的紀父,轉身離開了。
看着那遠去的背影,紀母雙拳緊握:「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江音和那老太婆一塊送走……」
住院樓下。
紀南澤深吸了口氣,卻還是無法平復混亂的心緒。
他曾以為江音入獄,自己的生活不會再有這個人的存在,可周圍的人卻一次次的提起,讓他沒辦法去忘記。
紀南澤揉了揉太陽穴,努力壓下那些關於江音的記憶。
「真巧。」略帶戲謔的聲音從面前傳來,他抬頭一看,是秦霄宇。
秦霄宇西裝革履,黑色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在來來往往的病號服和白大褂間格外顯眼。
紀南澤怔了瞬後想起何思辰說他來醫院見客戶的事,不由皺起眉。
秦霄宇看了眼樓上:「來看紅髮小妹?」
聽見「紅髮小妹」,紀南澤愣住,自然的想到江音之前那張揚的紅髮。
可沒等他反應,秦霄宇又冷哼一聲:「我差點忘了,你還不知道。」
聞言,紀南澤臉色一沉,這傢伙在胡說些什麼?
他也沒有和對方說話的興趣,抬腿就要說走。
擦身而過間,秦霄宇語氣突然正經了幾分:「紀南澤,有些事輸了,那就是一輩子的失敗者。」
紀南澤停住腳:「你想說什麼?」
秦霄宇沒有回答,而是理了理衣領邁腿進了住院樓。
看着那道背影,紀南澤心底掠過絲莫名的不安。
對方一再提起江音,甚至說了上訴期,聯想到自己作為陳慧的辯護律師……
紀南澤神色一凝,難道說秦霄宇要幫江音翻案?
想到這兒,他心緒有些複雜,不知道是不滿還是期盼。
半晌,紀南澤才上車回了家。
可沒想到剛進家門,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整個客廳也整潔的像被人精心打掃過。
他心一頓,下意識地呢喃了聲:「江音?」
這時,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從廚房中走了出來:「南澤,你回來啦。」
紀南澤眼神一怔。
方穎!?
第二十二章
方穎穿着白色高領毛衣,深藍色牛仔褲,簡約又不失優雅。
一頭波浪捲髮散在背後,精緻的眉眼一顰一笑都滿含風情。
然而紀南澤卻變了臉:「你怎麼在這兒?」
察覺到他的不滿,方穎依然端着溫柔想幫他脫下外套:「我改簽了航班,阿姨就把鑰匙給我了。」
紀南澤躲開她的手,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
他見茶几上的胃藥和維生素都不見了,目光驟冷:「葯呢?」
方穎斂去被拒絕的不甘,從自己包里翻出寫着英文的藥瓶:「那些劣質葯對身體傷害大,這是我特地從美國給你帶的。」
聞言,紀南澤眼底一凜:「你把葯扔了?」
冰刺般的語氣讓方穎不覺怔住,也就沒有否認。
紀南澤看着空蕩的茶几,想起那天冒雨送來一大堆葯的江音,雙手攥緊:「出去。」
方穎蹙眉,只當他生氣的是自己不該丟了葯而已。
她坐到紀南澤身邊,緩緩握住他的手:「對不起,下次我不會再亂碰你的東西了。」
方穎頓了頓,臉頰泛起絲紅暈:「我已經完成了學業,阿姨說挑個好日子讓我們結婚。」
話音剛落,紀南澤就抽出了手:「我再說一遍,出去!」
盛怒的語氣震的方穎心顫,可她又不想就這麼錯過和他獨處的機會。
她軟下語調,眼尾一垂:「我還沒來得及找房子,阿姨說讓我先住你這裡。」
「你倒是聽她的話。」紀南澤嗤聲,起身將包直接丟到方穎懷內,「不過這間房子的主人是我。」
他向來討厭自作主張的人,包括紀母。
況且他也知道方穎留下來是為了什麼。
方穎笑容僵在臉上,捏着包的手慢慢收緊:「南澤……」
紀南澤滿眼不耐,渾身冷冽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
「那我去醫院看看叔叔……晚上再一起吃飯吧。」方穎站起身,不情願地選擇妥協。
等人走了以後,紀南澤掃了眼桌上的飯菜,扯着領帶坐回沙發上。
明明周遭一派寧靜,可內心的焦躁讓他無比煩悶。
他轉頭看着沙發上一直沒有放回卧室的毛毯,眸中掠過絲不明的情緒。
醫院。
秦霄宇進入病房,依舊是撲面而來的藥水味。
而病床上的江音似乎睡著了,相比上次,她手裡多了張照片。
他走過去坐下,目光落在她泛白的指尖上,那力道彷彿攥的不只是一張照片,而是一抹希望。
秦霄宇眯了眯眼,想起去江音家的何思辰。
原來是去幫她拿照片。
「奶奶……」
低啞的囈語讓秦霄宇一怔。
江音緩緩睜開眼,迷濛的雙眼還有未褪的倉惶。
感覺到有人在,她僵硬地偏過頭,還沒完全清晰的視線只有個模糊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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