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秦稷》[姜綰秦稷] - 第1章

姜綰蜷縮了一下指尖,微微扭開了頭:「奴婢忘了怎麼做了。」
這理由找得太不走心,秦稷的臉瞬間黑沉下去:「那就去學!姜綰,別挑戰朕的耐心。」
耐心?你對我何曾有過耐心?
姜綰心口鈍痛,卻終究懶得再做口舌之爭。
秀秀那邊不能去就不去吧,反正德春已經過去了,他也是御前伺候的人,又是蔡添喜的乾兒子,宮正司應該不敢為難他,而那些冤枉秀秀的人,想查也不急在這一時。
「是,奴婢明白了。」
她躬身退了下去,筆直地去了小廚房。
秦稷卻微微一愣,很有些意外,姜綰這就算了?不應該啊,以往她都會繼續犟嘴的……看來這次的事她的確是得到教訓了,那日後應該會聽話許多。
他心情愉悅了一些,放鬆靠在椅背上等着姜綰的手藝。
蔡添喜一進來就發現他心情不錯,下意識也跟着高興起來:「皇上,祁大人來了,說在御書房等您。」
這時候過來,想必是要查的東西有眉目了。
秦稷輕鬆愉悅的心情戛然而止,起身就要往外走,可又想起來姜綰還在小廚房給他做東西,這一來一回恐怕都涼了。
他腳下的步子頓時有些邁不開。
要不吃了再去?
可為了一口吃食就讓朝臣在御書房裡等不太像話,他還不想做個昏君,何況這件事至關重要,若能處理妥當,日後大周朝堂的格局都會發生變化,民間只知世家不知君王的積弊也能逐漸革除。
還是去吧,可……一年都沒吃過姜綰做的東西了。
秦稷內心掙扎,蔡添喜沒辦法窺探人心,只知道自家主子忽然僵在原地,彷彿石化了一般,許久都沒動彈一下。
他有些茫然:「皇上?」
秦稷被迫回神,臉色有瞬間的猙獰,最後還是坐了回去,不情不願道:「將祁硯傳到這裡來吧,朕在這裡見他。」
蔡添喜有些驚訝,月前秦稷讓祁硯最近不要進宮的畫面還十分清晰,他十分清楚的知道秦稷當時是很抗拒祁硯來這裡的,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把這個禁令解了?
莫非是國事當前,顧不得那點私人恩怨了?
他看了眼秦稷,頓時覺得對方的形象偉岸了起來,他忙不迭應了一聲,親自去御書房將祁硯傳了進來。
對方顯然也顧不得之前那點小矛盾了,進門時神情肅穆,手裡拿着一摞答卷:「皇上,此次科舉雖然並無人泄題,可的確是出了岔子,這是此次三甲的答卷,這是相同名字兩年前詩會上的詩作,請您過目。」
他分別將幾張答卷遞了上去,秦稷一一掃過,雖然早有所料,可事情被驗證的時候,他仍舊忍不住拍了下桌子:「放肆!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度,還有沒有朝廷?!」
祁硯靜靜看着秦稷發作,等他稍微冷靜了一些,才再次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皇上先看看這個吧,事情比臣預計的還要麻煩。」
秦稷眉頭緊皺,世家牽扯進科舉舞弊里,這麼大的醜聞,還有什麼會比這個麻煩?
他垂眼去看祁硯剛遞過來的東西,那是一首情詩,措辭頗有些放浪淫靡,很不堪入目,他越看越嫌棄,若不是這東西是祁硯遞過來的,他已經撕碎扔了。
但等他耐着性子看到最後的時候,目光就頓住了,因為落款寫的是蕭敕兩個字。
他心裏隱約有了猜測,翻開下一張,果然是當年蕭敕參加科舉時及第的文章,字跡和那首情詩雖然有些相似,但能看出來並不是同一人所寫。
他自奏摺里找出最近蕭敕呈上來的,為蕭寶寶求情的摺子,翻開比對了一下字跡,臉色徹底沉了下去。
怪不得世家後嗣中舉者每年愈增,怪不得寒門子弟多年來無人入仕,原來如此。
這場舞弊,竟然已經持續了幾十年之久!
他臉色鐵青,又想起來之前江南雪災,竟逼得刺史借請安摺子才能將災情上報,這些蛀蟲,真是太囂張了!
「皇上打算如何處理?」
秦稷一時沒言語,雖然祁硯只查了蕭家,可看朝中各世家子弟為官的人數,就知道這場舞弊不可能只有一家摻和,若是真要徹查,怕是大半個朝廷都要癱瘓了。最關鍵的是,無人可用。
想找一個和四大世家毫無牽扯,又不懼得罪他們的人太難了,朝中關係錯綜複雜,誰都不能說乾淨,就算現在乾淨,以後誰又說得准呢?
這個人的前程和性命,必須只能依仗他皇權的恩寵。
「朕會斟酌的。」
祁硯卻誤會了:「皇上可是因為牽扯到了蕭家,所以才有些下不了決斷?」
秦稷聽得莫名其妙:「朕眼裡只有王法,豈會因私廢公?」
祁硯鬆了口氣:「如此,是臣多言了,臣只是聽聞皇上甚是喜愛悅嬪娘娘,所以……」
秦稷被他氣笑了:「照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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