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廚》[漢廚] - 第二十六章 先封個狼居胥山……

從酒泉出發,一路北行,最終來到史上有名的漠北『狼居胥山』,楊川、堂邑父整整走了一個冬天。
粗略估計,應該超過了萬裏之遙。
草原,戈壁,沙漠,荒原,高山與河流。
幾多艱辛,唯有自知。
即便是一路上都有匈奴騎兵的護送,能得到源源不斷的補給,數百頭野牛損失大半,最後剩下還不足百頭。
而損失最大的,還是護送他們的匈奴騎兵。
從河西走廊開始,隨着楊川這位『大雪山使者』不斷北行,遠赴漠北之地的『狼居胥山』去祭天,他的名聲也越來越響亮,就連匈奴王庭的人都驚動了。
所以,這一路上不僅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盤查和刁難,那些匈奴人還貼心的提供各種補給,並派人沿途護送。
這也就導致,楊川一行人的隊伍越來越龐大,最後竟達到了可怕的abc 多人!
對於這個結果,楊川沒想到,堂邑父就更是目瞪口呆,卻只能硬著頭皮冒充『王庭大貴人』,一路坑蒙拐騙、吃吃喝喝。
楊川站在肯特山之巔,舉目遠眺,遠處的色楞格河猶如一條亮晶晶的帶子,在蒼茫大地上靜靜流淌,不由得一陣心情激蕩。
驀然回首,看着身後形同乞丐的八百匈奴騎兵隊伍時,他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留在貝加爾湖一帶猥瑣發育,過一過當皇帝的癮,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啊?
須臾之間,他便將此念頭輕輕抹去。
他是漢家子,還是先想辦法回到長安城再說……
……
本來,他的身份很容易被戳穿。
可是,匈奴人的王,軍臣單於生病了,眼看着就要回歸長生天,他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一個『大雪山使者』?
至於其他人,包括他的幾個弟弟、一大群兒子各懷心思,展開一場又一場的明爭暗鬥,自然就更加沒人去追究了。
據司馬遷在《史記》中所記載,元朔二年,對了,就是在今年,匈奴兩萬騎兵進犯上谷(今河北懷來)、漁陽,被衛青打得屁滾尿流,徹底丟了河套,史稱『河南之戰』。
也就是在這一年的冬天,軍臣單於死,其弟左谷蠡王伊稚斜自立為單於,逼迫軍臣單於太子於單;於單逃入漢境投降,劉徹封他為涉安侯,數月後去世。
『歷史上的今年,還挺熱鬧的……』
堂邑父帶領幾個百人隊出去尋訪女兒和張騫的妻子,楊川則留在肯特山上,一邊等待消息,一邊盤算著做點什麽事情。
匈奴人認為肯特山是他們的『龍興之地』,色楞格河是他們的母親河。
對此,楊川選擇半信半疑。
匈奴人沒有文字,很多『歷史』都是口口相傳,並與一些奇怪的神話傳說、民間故事等雜糅在一起,往往會讓你搞不清楚到底哪一句是史實、哪一句是文學作品。
當然,即便有了文字,有些歷史書還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嗯,關於這一點,司馬遷應該比較有發言權,等回到長安城,就想辦法與之結交,打聽一下古人是如何書寫歷史的,應該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不過,那貨如今已經十七八歲,估計還看不起他這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子吧?
就是不知道司馬遷的口味如何,喜歡油膩還是清淡?
一般情況下,白金大神……咳咳、歷代大文豪都很好色,且普遍貪圖口舌之欲,口味也偏重,就是不知道一盤東坡肘子能不能將其拿下?
板著指頭算算,司馬遷比自己大五歲,霍去病、蘇武、李敢幾人差不多與自己同齡,那個倒霉蛋李陵還是個小屁孩。
至於劉徹,已經是而立之年的『油膩大叔』,不好玩了……
躺在帳篷裏,百無聊賴的楊川閉目養神,胡思亂想,將自己所熟知的一些大人物梳理一遍,權當是一種消磨時光的方式。
不是他無聊。
而是,實在太無聊了。
封建迷信害死人,那些匈奴人現在都把楊川當成了『天使』,隨時隨地的侍奉著、窺視著……差不多就是被全程監控,生怕他出一點什麽意外。
所以,除了每日做點美食,收穫一波又一波的盲目崇拜,他基本上什麽都幹不成。
肯特山被匈奴人奉為『聖山』,這一帶的匈奴人卻極為稀少,只有一些零星的小部落散布周圍,而且還一個比一個窮。
閑著也是閑著,總得干點什麽吧?
楊川從床頭取下一卷羊皮地圖,靠在豹姐身上,換了一個更舒坦的姿勢,開始慢慢盤算:『這裏是肯特山,向西北方向數百裏便是北海,也就是所謂的貝加爾湖。』
『再過幾年,霍去病會來到這座山上,封狼居胥。』
『再過二十幾年,另外一個倒霉蛋蘇武,會被匈奴人發配到北海牧羊十九載。』
『李陵那個倒霉孩子,爺爺李廣一輩子都未能封侯,叔叔李敢被霍去病打死,等到他這一代,兵敗投降後,隴西老李家差點被劉徹連窩給端了……』
他翻身起來,簡單梳洗一番後,便走出了帳篷。
幾聲激揚清越的雕鳴遠遠傳來,卻是那六隻傻雕在另外一座山頭上空盤旋不已,似乎發現了什麽好東西,甚為急迫的將消息傳遞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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