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修真[直播]》[工業修真[直播]] - 第19章 君棺疫(2)

經她深入研究之後,發現負雪容並非不能煉化,只是這種魔生之物性狀刁鑽,其煉化條件極為苛刻。
花廣白道,「要將負雪容煉化,需得以靈力入爐,日夜不停地對其進行烹煮。如此持續七日七夜,方能化去其魔氣,改變其魔生之質,使其得以入葯。」
幾人雖不懂藥石,聞言卻也吃了一驚。
明如素訝然:「以靈力入爐七個日夜,這、這……得是分神期以上的修為才能做到吧?」
修士引天地靈氣入體,歸於識海。修為越高,識海越廣闊,力量便越深厚。若是長時間只出不進,便如凡人長時間流血不止,傷害極大。
一個不慎,很可能造成識海衰退,乃至枯竭。
要以靈力入爐,持續如此之久,其所需耗費的靈力之巨,實在難以想像。
諸長泱不解,問道:「不能搞接力賽嗎?一個人修為不夠,多找幾個人續上去行不行?」
「這便是負雪容的極刁鑽之處。」花廣白搖了搖頭,「負雪容生於萬魔屍地,具有極強魔性,且以屍身為食。一旦注入靈力,其魔性就會蘇醒,反過來順著靈力形成的通道,入侵煉製之人體內,以其肉身為屍土,在人體中生根發芽,直至將其人吸食殆盡。此魔之強,非大乘期修士不能抵禦。」
幾人聞言,頓覺身上一寒。
「即便是大乘修士,煉製下來,受害亦是不小。」花廣白復又嘆息,「當年我派佩蘭祖師已境至大乘,離渡劫只有一步之遙。便是為了煉化這負雪容,魔氣入侵,傷了識海,才沒能抵住隨之而至的飛升雷劫,最終隕落。」
佩蘭真人修為通天,奈何當年君棺疫感染人數極眾,需要煉化的負雪容亦多。及至後期,佩蘭真人修為大弱,終是不能抵擋住魔氣,傷了根本。
其他人才知佩蘭真人隕落背後原來還有這麽一段隱情,一時心中大慟,敬佩之餘,亦倍感沉重。
「說來都怪我後輩無能,未能繼承先人大道。」花廣白面露愧色。
醫修以醫求道,進境遠不及劍修等以戰見長的派係迅速,長春樓千年來僅出了佩蘭真人一位大乘仙師。
現下樓中境界最高的閉關長老,修為也遠不及當年佩蘭真人。
花廣白作為一樓之主,目前只是合體初期的境界,便是願意拚個識海衰竭,卻也無法在煉製過程中抵禦負雪容的魔氣入侵。
「既然煉這東西這麽危險,御虛派的人怎麽會願意?」諸長泱一下抓到bug,忍不住表示疑惑,「他們那麽精明。」
不說御虛派中有沒有人能煉化負雪容,便是有,萬一不小心折進去一個大能,這代價遠超兩派聯姻帶來的利益。
御虛派如此算計,實在不像會做這種虧本買賣的。
花廣白擺擺手:「御虛派的人自然不會煉製,我也不能厚顏讓別派大能冒這麽大的風險。」
花青黛解釋道:「我爹找上御虛派,原是想請他們出借玄女鼎。」
此言一出,明如素和沈遮兩人登時「啊呀」一聲,面露恍然。
無他,這玄女鼎實在太出名了。可以說只要是縹緲大陸的修士,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年御虛派創派祖師玄女煉出鬼神金丹後圓滿飛升,除了給後人留下了一道鬼神方外,還留下了一樣法寶,便是煉製金丹時所用的爐鼎,後人稱之為玄女鼎。
玄女鼎本身以天材地寶打造,其上又附有玄女飛升時的修為,傳聞具有接近合體期的力量,是整個縹緲大陸首屈一指的法寶。
這麽多年,御虛派便是憑藉著這一寶鼎,煉出了許多出神入化的丹方,一躍成為丹宗之首。
最重要的是,玄女鼎能夠牽引天地靈氣,化入鼎中。若能以其煉化負雪容,不但可解決靈力難以為繼的問題,且玄女鼎本身並非活物,負雪容便無法對其進行侵害,根植其上。
換言之,有此一鼎,煉製負雪容的最難之處便可迎刃而解。
可惜玄女飛升晚於佩蘭真人,若當年君棺疫之時便有玄女鼎,佩蘭真人或許便可免去這一劫。
花廣白在發現屍胡村的怪病乃君棺疫之後,便暗中遣人去了魔域採摘負雪容,自己則親上御虛派,求借玄女鼎。
不想御虛派掌門胡道歸對此多有託詞,說道玄女鼎乃派中至寶,不能借予外人,除非兩派成為一家。
花廣白無法,只能儘快定下婚期,是以兩派聯姻的消息傳得如此倉促突然。
如此又耽擱了一些時日,幸虧當年佩蘭祖師留下了些延緩疫病發作的方子,得以暫時吊著染疫者的性命,只等負雪容採摘回來。
不料臨到頭來,婚事卻又出了差錯。
言及此事,花青黛輕嘆一聲,甚是歉仄,「本來只要等我和孜久問成了親,御虛派就會出手煉製解藥,事情便可迎刃而解……都怪我任性妄為,闖下如此大禍,陷長春樓於不仁不義。」
「這怎麽能怪你!」明如素憤然怒罵,「明明是御虛派趁火打劫,欺人太甚。」
「不錯,這本是我的責任。」花廣白看向女兒,面露愧色,「我原來看那孜久問年輕有為,對你又似十分傾心,體貼關懷,想着你若是嫁給了他倒也不差。我實在沒想到,孜久問背地裏,居然是如此為人……我怎能讓你嫁給這樣一個人!」
語氣中不無痛惜。
當日御虛派提出聯姻,花廣白原是不願的。他的妻子早逝,自己親自將獨女撫養長大,對花青黛極是珍重寵愛,在她的婚姻大事上自然慎之又慎。
只是形勢危急,御虛派又顯得頗有誠意,提出的聯姻對象居然是年紀輕輕便在江湖上聲名極盛的孜久問,花廣白的態度才有了鬆動。
以當時之見,孜久問無疑是一個絕佳的夫婿對象,想來花青黛嫁給了他也不算委屈。
直到婚禮上那一出,孜久問的真面目暴露,花廣白才恍然驚覺。
當日諸長泱幾人大鬧現場,花廣白始終沒有出手,更沒有下令門人阻攔他們,其實並非措手不及,而是有意放水,故意讓花青黛離開。
只是如此一來,算是徹底得罪了御虛派,後續君棺疫的事情要如何解決,便成了大問題。
原本花廣白與御虛派約定,君棺疫之事要再三保密。但花青黛一走,孜久問急怒之下,將事情通過玉牒原原本本告知了花青黛,迫使花青黛回來。
於是花青黛當夜便不告而別,又回了長春樓。
花廣白凝視女兒,嘆道:「你走都走了,又何必再回來。」
「既是我闖下的禍端,合該由我承擔。」花青黛上前一步,毅然道,「爹,你便將我交給御虛派,無論他們要打要罰,我都認了……」
「胡鬧。」花廣白厲聲喝斷,「我長春樓的千金,豈能任他人說打說罰。」
他一揮手,「御虛派的事我自會解決。至於你,明日一早,我會派人護送你和你這幾個朋友一起離開滄波城。」
其餘幾人猝不及防被安排了行程,都是一愣。
「花樓主,這就不用了吧?」沈遮訕訕道,「我們自己能走……」
「沒有長春樓護送,你們當真以為能順利離開滄波城?」花廣白睨了幾人一眼,冷笑,「御虛派早就在各大出城要道布下眼線,就等你們自投羅網呢。」
原來婚禮的事甫一傳出,御虛派便派出人手要追拿花青黛他們一行人。
是因為花廣白竭力壓著,御虛派才沒有在滄波城內大肆搜捕。卻已在各大傳送陣和出城要道處布下重重人手,勢必要將他們抓回來。
原本花廣白想要暗中保他們出城,不料花青黛突然回來,他情急之下,只好將諸長泱幾人也一起請了過來。
「御虛派的人明日會再登門,與我商談餘下事宜。屆時他們布於外面的人手定會有所鬆懈,便是你們離開的最好時機。」花廣白掃了幾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明如素身上,「明姑娘,我知你與青黛交好,請你務必好好照顧她。只要有你們斬蒼派護著,御虛派便不敢拿你們怎麽樣。」
明如素覺得他這話太也鄭重,不由惶恐,連忙道:「您放心。」
花青黛急得一跺腳:「爹,我不……」
「此事已定,莫要再提。」花廣白卻不肯再聽,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好了,都去休息吧。」
便拂袖而去。
隨即進來一名婢子,道:「幾位貴客,客房已經準備妥當,請隨我來。」
幾人互相看看,一時心情複雜。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這樁轟動全大陸的婚事背後居然還有這麽多曲折,當下也沒了主意,只好先聽安排。
婢子領著幾人出了花廳,繞過一處迴廊,眼前霍然一燦。
但見碧瓦飛甍,亭台樓閣,錯落連綿。
長春樓空懸在峭壁之上,樓台院落皆如浮在雲間,中間連以飛橋。飛橋兩側生雲,踏足其上,猶如身在天際,實乃罕見之盛景。
幾人卻無心欣賞。
沈遮看着腳下飄飄渺渺,頓生感慨,嘆道:「不知花樓主要如何解決此事,可惜在下沒什麽能力,幫不上忙。」
剛說完,諸長泱猛然回頭,正色道:「我不准你這麽說自己,沈兄的能力也是很強的!」
沈遮:?
他自知天賦平平,還從來沒有人對他如此重視過。
但見諸長泱斬釘截鐵,目光炯炯,顯然是發自肺腑,絕不是在說場面話。
沈遮頓時大為感動,道:「諸兄太看得起在下了。」
「哪裏。」諸長泱點頭,「別的事不好說,就這件事,沈兄說不定能幫得上忙。」
沈遮一愣:「啊,當真?」
經過這兩日之事,他現在對諸長泱已經有了幾乎無條件的信任,雖然疑惑自己到底有什麽了不得的能力,仍是下意識地問道,「我能怎麽幫?」
諸長泱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道:「你身上應該帶了很多靈石吧?都拿出來。」
沈遮:?
所以,諸長泱說的他的能力,是指這個?那他的能力是挺強的。
沈遮默了一下,很快就想通了,一拍手道,「我明白了,你想讓我花錢去賄賂御虛派對吧?」
諸長泱無語:「御虛派能缺這點錢?」
沈遮這就不懂了:「那你讓我拿靈石做什麽?」
諸長泱伸出手:「給我啊,我需要。」
沈遮:「………………」
不得不說,比起別的那些拐彎抹角騙他錢的人,諸長泱真是十分直白,十分坦蕩,讓人更加難以拒絕呢!
[縹緲大陸]直播間:
【我去,我還真以為這就是一樁純純的豪門聯姻,沒想到背後居然還有瘟疫的事,這波事情大了啊!!】
【氣死我了,那個御虛派是什麽垃圾啊!居然拿這種事做交易!】
【前面的很少看修真頻道吧?修真界的價值觀跟我們不一樣的,有些大能心中只有所謂的登天大道,凡人在他們眼裏和螻蟻沒有區別。】
【是的,尤其是那些修無情道的,別說一個村,就是一座城,在他們眼裏都如同無物。凡人之情,不存在的。】
【那是友商頻道的無情道吧,眾所周知,咱大普江早年文學版塊的無情道都是出了名的有情有義!修多情道的不一定有情,搞無情道的肯定能搞上對象!】
【斯哈斯哈,彈幕又讓我想起以前在普江看的無情道文學了,斯哈斯哈,這就去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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