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的邊緣藝術家》[娛樂圈的邊緣藝術家] - 4.為藝術獻身並不羞恥(2)

:「死亡和新生。」
「我明白了。」陳立安的眼睛注視着透明光滑的塑料布。
柏清將一截塑料布鋪在地上說:「躺上去,像個嬰兒。」
陳立安赤着腳走到塑料布上,坐下側躺在地面上,然後像個還未出生的嬰兒一樣蜷縮起來。
地面的冰冷透過塑料布傳到陳立安身上,和被溫暖的羊水包裹的嬰兒形成極為強烈的反差。
陳立安的皮膚上的毛孔閉合汗毛樹立,冰冷的寒意正在入侵消耗他的體溫。
柏清將手裡剩下的塑料布蓋在陳立安身上,然後用溫柔的動作,將塑料貼在陳立安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上。
就像是被緊緊包圍束縛住一樣。
柏清擺好之後,又將火盆挪向陳立安身邊,向後退了兩步仔細打量着陳立安的每一寸身體。
陳立安睜開眼睛看向柏清,眼神猶如新生的嬰兒帶着對世界的好奇和絕望。
剎那之間的眼神碰撞,瞬間讓柏清燃起強烈的創作慾望,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慄。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脫離了羊水的嬰兒是好奇的,是恐懼的!」
「是你!我一直等的人就是你!」
柏清激動地渾身發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一刻柏清感覺陳立安和自己達到了靈魂共鳴,那個眼神將自己所有想表達的的東西全都傳遞出來了!
陳立安躺在地上,視線穿過透明的塑料看着柏清的表情,在這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藝術家的內心那種蓬勃的慾望。
柏清迫不及待的找到一個就畫框,顫抖着手將畫布釘在上面。
呼…呼…呼…
陳立安的呼吸噴吐在塑料上,泛起一陣白霧將自己的面容慢慢模糊,體內的溫度也隨着氣息的呼出慢慢降低。
體溫在下降,但是陳立安感受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卻格外有力,就像是石間的野草在瘋狂的向上生長!
柏清抱起畫架坐到陳立安的對面,目光死死地盯住陳立安,右手卻已經熟練地抽出一根畫筆。
調色板就在柏清的腳下,上面已經倒好顏料,柔軟的筆刷在褐色的顏料上攪動一下,就被抬起在潔白的畫布上塗抹出厚重的色彩。
陳立安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注視着柏清,隨着時間的推移目光中的好奇越來越來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冰刺骨的絕望。
柏清的手指上夾着好幾根畫筆,她的動作越來越來慢,可是眼睛裏的光卻越來越亮。
陳立安身上冰冷的蒼白和柏清越來潮紅的面色形成非常鮮明地對比。
一個在接近死亡,一個在接近新生。
室內的光線已經暗淡,月光透過窗戶照在陳立安身上,透明塑料在散發著白色的冷光。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色又開始變亮,初生的朝陽升起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屋內。
柏清手裡的畫筆已經變成最小的型號,在畫布上進行細微的描畫。
當調色板上最後一點白色顏料被用盡,筆刷上的白色全部塗在畫布後,柏清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手裡的畫筆也掉落在地上。
癱靠在椅子上的柏清臉上帶着異樣的潮紅大口喘着粗氣,雙眼空洞無神地望着畫布上的畫作。
歷經十四個小時,死亡和新生完成了,柏清所有的熱情和慾望也在這一刻被全部釋放。
淚水止不住地從她的眼角滑落,這一刻她像是失去希望選擇溺水的人惶恐無助,渴望有隻手能伸入水面,重新給予她希望。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柏清才坐起身子,看向躺在地面上閉上眼睛的陳立安。
柏清看着透明塑料下的陳立安,看着他那蒼白的肌膚,充滿力量的肌肉線條,稜角分明的五官,內心那股強烈的恐懼再也無法控制。
柏清站起身子,雙手抓住衣角向上一掙,白色的短袖就掉在沒有顏料的調色盤上。
意識模糊的陳立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逐漸變暖,懷中像是抱着熔岩一樣躁動瘋狂的慾望,豐滿柔軟野性十足又溫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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