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家老闆，人家擺攤用的這碗，一個碗就比我那一輛車貴了。」
「真的假的？」
楊韶越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黃公子笑道：「昨天晚上你沒來，有故宮博物院的專家，還想勸老闆把這套碗捐獻給國家呢！
人家專家親口說了，這是乾隆御用的碗，一個碗就值幾千萬，一套碗更是無價之寶，不然你以為人家為什麼一份牛肉麵敢賣兩萬塊？
如果我猜得沒錯，老闆你祖上應該是御廚吧？」
李逸笑了笑，沒有回答。
但周遭的觀眾卻已經被鎮住了，竊竊私語聲四起。
「真的假的？御廚傳人跑來擺路邊攤？」
「幾千萬的碗，用來擺攤？真能吹！」
「我姓劉，我祖上還出過皇帝呢！」
「肯定是營銷包裝！」
竊竊私語聲傳到了直播間里，頓時也引起了觀眾的熱議。
「幾千萬一個碗？真的假的？」
「扯呢吧？幾千萬的古董御用碗，不供起來，用來吃飯？」
「新觀眾別不信，我昨天就看直播了，故宮博物院的專家真的想買主播的碗，但被主播拒絕了。」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專家？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故博的專家啊？」
「官網上都有介紹，怎麼就假了？」
「你是富豪么？你家裡趁幾個億么？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有錢人家裡不會用幾千萬的碗吃飯呢？」
「他那麼有錢，幹嘛出來擺攤啊？」
「人家就這愛好，你管得着么？」
就在四周竊竊私語，直播間爭論四起的時候，巷口處，一輛上了政府牌照的帕薩特停了下來，幾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車上下來，當先一個正是蔡毅。
跟着蔡毅一起下車的，還有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一男一女。
男的歲數看上去比他還大些，留着一口白鬍子，手中還拄着根拐杖。
女的比他年輕些，舉手投足間頗顯貴氣。
下車後，蔡毅看了眼方向，一眼就看到了巷尾處的廚神小攤。
看到廚神小攤的招牌，他鬆了口氣，趕忙抬手指了下方向：「在那裡！」
說完，就當先向著廚神小攤走了過去。
穿過人群，他就看到了在攤位後忙活的李逸。
「小夥子！」
他叫了聲，露出了笑容，快步走了過來。
直播間里的老觀眾看到了他，紛紛發著彈幕。
「就是他！故宮博物院的專家！蔡毅！你們可以去搜！官網上就有他的信息！」
「他又來了？這是來買主播的萬壽無疆碗了呀！」
蔡毅來到小攤前，一眼就看到了黃公子一家三口面前的萬壽無疆碗。
看到碗里盛放的麵條和肉湯，他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心疼和惋惜的神色。
這小子還真把這套碗當餐具用了啊！
他剛想上前，身後卻有一道矯健的身影越過了他，衝到了餐桌前。
「這是誰幹的？！」
激動的聲音傳來，蔡毅才認出，那居然是跟着他一起來的男性老者。
只見他手中的拐棍都丟了，正兩手捧着黃公子沒吃完的半碗面，盯着碗腹的蓮紋，滿口的虎鬚都在哆哆嗦嗦的抖動着：「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
但黃公子並沒有生氣，而是驚訝的叫出了他的名字：「耿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