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鹿便利店》[野鹿便利店] - 第十一章 門的顏色
韋羅會選一的理由,據她自己說,其實非常簡單:反正每一個選項看起來都很不舒服了,那不如選一個恐怖之餘,至少還能養眼的東西好了——而且重要的是,不管是「媽媽」還是「小孩」,感覺都是恐怖片里的常客吧?
問卷調查的男聲消失之後,二人一時不敢出聲,靜靜等了幾分鐘,店裡卻安安靜靜,什麼也沒發生。
「在最近二十四小時里見過的,未必就代表它現在會出現,對吧,」韋羅自己也想到了這一點,長吐了一口氣說:「誒呀,我還想看看是怎麼個英俊帥氣法呢??」
「你是在失望嗎,」艾為禮忍不住說,「你怎麼知道之前那個臉上一根的男人,在這些魑魅魍魎眼裡不是帥哥?」
「那這個問卷調查還有什麼公信力啊,」韋羅居然討論得認真了起來,「起碼要有一定的共同認知基礎,才能得到有價值的答案吧?」
「都撞鬼了,誰跟你講統計科學。」
「可我不是鬼。」
「我也覺得,『鬼』這麼簡單的解釋,不能——」韋羅說到一半,就猛地住了口。
肩並肩坐在收銀台後的二人,此刻不約而同盯着彼此,誰也沒敢說話,誰也沒敢轉頭。
那個聲音又一次甜蜜地從二人身後響了起來,艾為禮甚至能感覺到攪動的微熱氣流,正隨着那人的話聲一起撲在自己的脖子後方,叫她汗毛都站了起來。
不是人在說話呼吸時的那種熱氣??不太一樣。更像是有時在夏天裏,走過打開的下水道時,光裸小腿上感受到的那一種熱氣——渾濁,厚重,黏膩而腐熱。
「怎麼不回頭看看我呢?」不知帶着什麼古怪口音的男人,用一種彷彿自己覺得自己很有魅力的語氣問道:「剛才二位不是還很期待見到我嗎?」
收銀台後能並肩擠下兩個人,已經很勉強了;兩個人把收銀台後的空間都佔滿了,後面是擺放貴价煙酒的架子??那男人是站在哪裡說話的?
好像因為誰也沒有聽話地轉過頭,那男人等不下去了,慢慢地將頭伸了出來,逐漸伸過了二人之間,越過了她們的側臉,停住了。
至少,艾為禮以為從自己肩膀上伸出來的,是那個男人的頭。
她的身體好像都僵住了,要轉脖子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她用儘力氣,也只能逼自己轉過眼球,從余光中看向了那個男人——
然而她卻什麼也沒看見。
不見了嗎?
艾為禮心中一振,終於扭過了脖子;韋羅恰好也在這個時候望了過來。當二人終於看清她們中間的東西時,她們都怔住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迷惑。
這??什麼啊?
一截肉色的長方形,浮在她們的目光中間;一條細細的,豎直的線,貼在長方形一頭上。隔着那條肉色的長方形,艾為禮還能看見韋羅那一張同樣大惑不解的面孔,離她僅有幾十公分而已。
「什麼??」韋羅才開了兩個字的頭,二人中間的東西就有了動靜。
隨着肉色長方形上逐漸陷下去了一線彎折,貼在盡頭上的那一條線也慢慢動了,一點點變得越來越寬,朝艾為禮露出的部分越來越大,變成了一張如紙般扁扁平平的臉。
艾為禮終於明白了——剛才那一條線,原來是這張「臉」的側面;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側臉只有一張紙那麼薄,所以看起來才是一條線。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早已經忍不住自己的驚叫了。
「我們又見面了,」平臉男人朝艾為禮裂開了一張笑口,親暱地說。
他的金髮是由黃色塗料畫上去的波浪線,黑色水筆描出了兩隻眼睛邊框,眼眶裡畫著一雙藍瞳孔。他的下巴形狀被裁減得尖尖的,好像能戳穿人的皮膚;當他笑起來的時候,那張紙一樣的臉上全無起伏,只有兩個鮮紅的嘴角,像蔓延開的油彩一樣逐漸上升,使紙上留白逐漸縮小。
「砰」一聲悶響,令艾為禮一驚,目光忍不住往那男人腦後閃了一下。
正是因為這一眼,她發現那男人的身體也是薄薄一片紙,裁剪成了男性上半身的形狀,紙上還畫著淺藍色的襯衫;二人身後與煙酒架之間那麼窄的空隙里,當然還是能輕輕鬆鬆地插進去一張紙——或者一張紙片般的人。
而發出悶響的人,正是韋羅。
她坐在收銀台出口的地方,在肩頭上浮着一張紙狀人頭的情況下,她根本沒有試圖站起來,反而以腳點地、側身往旁邊一歪,連人帶椅子就一起倒在了地上。韋羅人一觸地,趕緊朝外面爬了幾步,隨即彎過身子,一把抓住了椅子腿。
「滾回你的清明節去!」
在一聲怒吼里,韋羅橫空掄起椅子,重重砸進了那個紙片男人的胸口——畫著淺藍襯衫的紙片,頓時被打得彎彎折折,臉也不由自主地從艾為禮面前被拉開了一點。
「快點,」韋羅喊道,「出來!」
艾為禮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完全靠着本能朝地上一撲一滾,手腳並用地爬過了收銀台後的地面,迅速爬到了韋羅身後;韋羅此刻手中的椅子早就不見了,一把抓住艾為禮,拉起她就跑。
然而她們剛一衝到門口,就不約而同地剎住了腳。
跑?往哪裡跑?
大門外猶如實質的漆黑,仍然緊緊地貼在門上,好像恨不得透過玻璃滲透進來。門上她們二人的倒影,面色蒼白、神色驚慌,看起來彷彿是被黑暗困住的小蟲子。
「後門——」
艾為禮一回頭,正好與紙片男人的臉對上了。畫著金髮藍眼的紙片臉,擋住了她視野里的光;在昏暗中,她只能僵硬地看着對方的臉一點點貼近上來——直到韋羅忽然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將她拉開了幾步,艾為禮才踉踉蹌蹌跑進了貨架之間。
「你發什麼愣啊,」韋羅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那紙片男人,喊道:「不要被他碰到!你沒看見我的椅子嗎?」
紙片男人的雙腳,也是畫在兩條長紙末端上的,壓根沒有踩壓在地上的「面」;一會兒是左腳腳尖朝前,一會兒是右腳腳尖朝前,僅僅憑着紙面上的圖像變換,他已經不緊不慢地來到了二人面前。
「啊?」艾為禮只能擠出這一個字。
「我用來掄他的那把椅子,你沒看見去哪了?」
「我沒有——」
韋羅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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