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等細節需要水磨石頭一樣慢慢打磨。

哈欠連天地走到水龍頭下，連頭帶臉一併用涼水沖了沖。

熟門熟路地買包子，乘公交，換地鐵，最後到達北影廠。

「張導，今兒有沒有黎銘老師的戲？」江洋找到張超里。

「沒，開機發佈會前都沒他的戲。」張超里看着江洋無精打採的樣子問道，「昨天晚上去哪浪了？」

「哪也沒去，畢業了宿舍不讓住，租的地方太遠了。」江洋沒說自己寫劇本的事。

經驗告訴他，事前鑼鼓喧天的大肆宣傳，事後往往會變成笑話，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

「你去找個雜物間休息一下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江洋對張超里感謝的笑了下：「謝張哥。」

來到昨天搬衣服的房間，江洋清出個角落，找了兩個紙板墊在地板上，躺了上去。

那些衣服從生產線下來到現在應該沒洗過，他是不敢躺的。

不知道是因為熬過了最困的那段時間，還是在劇組怕別人發現太緊張，江洋躺在紙板上後反而比剛到劇組時更精神。

索性又去了片場。

片場里，依舊在拍攝余邵群登台的戲份。

拍了兩遍後，

「好，過了！」

隨着陳楷閣點頭，余邵群和現場工作人員皆長出一口氣。

這一刻，江洋好像明白陳楷閣的意圖了——磨合劇組，建立權威！

經過昨天一下午的重複，現在的劇組裡應該沒人敢在拍攝時陽奉陰違。

至於拍攝之外，大幾百人的劇組裡沒點小心思是不可能的。

看了沒幾分鐘，江洋口袋裡的電話震動，在劇組裡混過的人都知道拍攝時要把手機靜音。

悄悄繞出片場，江洋掏出手機。

張超里打來的：「江洋，別睡覺了，快起來，今天洪姐心情不好，別讓她逮到你！」

「張哥，我沒敢睡覺，在片場呢。」

「沒睡就行，掛了啊。」張超里匆匆掛斷電話。

中午放飯時，江洋再次見到張超里，端着盒飯坐到他旁邊：「張哥，今兒洪姐怎麼一直黑着臉？」

張超里左右看了看，周圍沒有群演，低聲道：「張子怡的事兒，咱劇組都開機了，她還在美國談戀愛呢。」

「是嗎？」江洋問道。

「網上都有照片了。」張超里扒了口飯，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今兒別偷懶啊，洪姐一上午罵了七八個人了。」

「我哪偷懶了？」

「得了吧，就昨天表現還不錯。」

昨天以前，江洋是個真正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工作�玉如顏穆凌之�實不怎麼積極。

江洋無法辯解，嘿嘿笑了笑，下意識伸手想掏手機，動作到一半生生忍住了。

現在的手機倒是能上網，但網速慢流量貴，他好像沒開通。

時間長了，他以前那些習慣應該會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