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下巴擱在牛奶瓶上，吸管看起來是乳白色的，然而喉嚨異常寧靜。

沈從安趁台上的生物老師不注意，輕輕呼喚南知意。

南知意轉過頭來，滿臉問號。嘴巴被撐的鼓鼓的，像只吞了松果的小松鼠。

那一刻，沈從安突然聽不見老師的講題聲，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臟迅速跳動。

他下意識咽了下口水，升溫了。

一小段粉筆砸在了沈從安的腦袋上，「沈從安！站起來！」

生物老師有點恨鐵不成鋼，好不容易遇見個生物很好的，結果人上課開差？鬱悶啊，實在鬱悶。

「哎。」沈從安很自然地站了起來，毫無愧疚之意。

「有氧氣存在的情況下，一定只進行需要呼吸嗎？」

「不。」沈從安反應極其快。

「預習過了？」

「嗯。」

「坐下，好好上課，別打擾同學！」

他有良心，嗯，他有良心。算了，這小子起碼還知道預習。

「噢，老師，生氣長皺紋，別生氣。」

「哈哈哈！」台下的學生哄堂大笑，最大聲、最誇張的人肯定是傅識則。

「傅識則！你給我站着！」生物老師那一刻見到了替罪羔羊！

「不是啊老師，沈從安嘲笑的你啊。」

「他帥，他養眼。我捨不得。」生物老師笑嘻嘻地回他。
？？帥還有這用處？行，沈狗，你欠我兩頓飯！！傅識則撇撇嘴，認栽。

這麼一鬧，整個課堂氛圍好了不少，大家都踴躍地回答問題了。

生物老師別提多高興了，壓根兒沒時間去管她的得意門生。

沈從安戳了戳隔壁桌的小王八。她剛剛縮頭縮得可快了，正想斥責一下，結果人家先發制人。

「你別打擾我上課！」一張紙條飛了過來

沈從安直接給氣笑了，小聲罵了句，「沒良心的。」

生物老師一說下課，傅識則就衝過來「毆打」沈從安了，「狗賊！三頓飯！」

「不是小二，你訛我？」

「屁！這是良心價！」

「裝，那你掰。」

「第一，我的早飯沒了。」「通過。」

「第二，我替你罰站了一整節課。」

「也算，還有呢。」

「沒了，第二個值兩頓。」

「……」沉默是今日的康橋。

還能說什麼呢，根本說不了什麼。沈從安只能沉默了。

「沉默就是同意！」

於是，下午放學就有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