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蘇州二十年》[如夢蘇州二十年] - 如夢蘇州二十年第2章 2002在線免費閱讀(2)
他那自詡「曾經的校隊體育棒子」的強壯有力的大手拍了拍我,加重語氣說:「上次和老闆去深圳考察項目呢,那真是年輕人該去的地方啊,阿昭啊,你看咱們這個小城市哪有幾個大學生……我們這些老傢伙蹦噠不動了才賴着不肯走…你要爭取往外走……大城市好…深圳多好啊…人家才配叫花園城市……」
「好的,主任!有機會我一定去看看。」
心想這個老狐狸不知道打什麼鬼主意想,是不是以為我覬覦他的位置了?算了,別揣摩別人了,其實我也挺想出去走走的,但是和莎莎的小日子過的蠻好的,大城市真有那麼好嗎?誒,該死的好奇心不能有,從那次主任提過這茬兒後,竟然開始惦記出差了。這一機會等了好久,這是後話,此刻我猜,你們一定好奇我那一疊阿波羅的門票,隔天去媳婦家吃飯,隨手孝敬老爺子了。岳父一臉嚴肅地說:「嗯,家裡浴室確實有點小了些嘛,那有人搓澡嗎?」我附和道:「是的,確實,應該能有吧,據說光硬裝就花了二百多個,不過我從小潔癖,從來不在外面洗澡,所以,你都拿去吧。」其實,口袋裡偷偷留了兩張,當然,主要原因是好奇。
六月的第二個周末,照例和媳婦回她家蹭飯,不料老兩口在吵架,摔東西的那種。我們靜靜地站在大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看看莎莎說:「要不?我們去外面對付一頓吧,東二條路新開了一家中餐店。」
「嗯,晚上給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吵成這樣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你大學幾年又不在家,你知道發生過啥?」
美味很快蓋過了前面短暫的不快,而且我發現,夫妻吵架這種事,就算是子女也幫不上什麼,那就隨他們去吧。我和莎莎約好每周末來這家吃一次:
「你看,壞事也能變成好事,是不是好久沒有約會的感覺了?」
「嗯,我喜歡吃這個菠蘿咕咾肉。」
「我喜歡這個明太魚拌蛤蜊。」
……
六月底,我和莎莎大吵了一架,她哭的很委屈,我沒有摔東西。主要是心虛,趁她不注意把那個粉色的小紙票揉成團吞了下去。轉身出去喝酒了…
七月中旬,我去了一趟哈爾濱,去了哈工大問了讀研的事,去了船舶學院我的母校,去了防洪紀念塔,然後溜達到**大街的小咖啡廳……畢業之後就沒回哈市了,每個地方都有回憶,不過說實話,二十五年來我竟是第一次喝咖啡。對味道一向敏感的我,實在回憶不起來那第一杯咖啡是苦是酸,只是那個杯子的形狀印象深刻。因為我一直低着頭和麗塔講了很多,可能是覺得人設崩塌了,我都忘了說了些啥,大致說我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麗塔笑我幼稚,說:「你不應該把這事看的太重,那只是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忘掉她吧,好好愛你的莎莎,好好愛你的生活,你知道我多羨慕你們的生活啊,我們在上海這種地方生活着多難你知道嗎?」她把兩個「愛」字說得很重,把「生活」兩個字說的很輕。我擺弄着杯子,捕捉到了語氣的變化,但沉浸在自己的破事兒里,沒多想,接著說:
「你不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清楚(心裏想着阿波羅那個小姐膚如凝脂的身體),嗯,算了,會過去的,說你的事吧!」
好奇心是個魔鬼,或者是個不入流的小神——潘,它會不斷地撥亂你的心弦,改弦易轍也難逃其責,譬如你的人生軌跡,好奇心也許就是蘇格拉底言之鑿鑿的那個——盤踞在他心中發號施令的——小小的神。以前以為全憑着規則和理性就可以掌控一切,現在想來真的幼稚。你必須承認,人生大的選擇全憑靠感覺,然而感覺這種事誰能預料到呢?預料不到的就說那是命運嗎?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吧?我曾以為我是一個絕對理智的人,我是一個忠誠的愛情捍衛者,我是莎莎喜歡讀的純情小說里的白馬王子,我是一個對她之外的女人冷酷無情的直男。但其實我什麼都不是,我根本不懂愛,但我又不是單純的下半身思考動物,我是什麼呢?我焦慮了,在焦慮里,我只是一隻思想碎片和沉重肉身的混和物,是造物主隨意捏就的一團爛泥巴,沒有自始自終一而貫之的生活,有的只是無數的斷點和分裂。這與旁人無關,這種斷點無時無刻不在我的腦海里復現,而某些人只是恰逢其時地出現在那個斷點,於是連貫的不再連貫,整體被敲碎,碎片拼湊複合,一切又煎熬着重組……我假想我從某個斷點以後就死了,阿波羅是一種隱喻,粉色是一種誘惑,主任的笑容里飽含深意,雷厲風行的小孫也開始吊兒郎……
以上就是我在哈市返鶴的火車上,不斷地用「思緒填充法」胡亂地安慰混亂的心。
女人是敏感的,她們通常不尋找證據,而僅憑直覺就把你宣判:「死刑改為終身監禁」。雖然我們照例每周去吃一次館子,然而我每次跟她目光接觸都不寒而慄。心理暗示就是這樣,人不能隨便給對象起一個愛稱,我從她的眼神中能感受到雪花瀰漫的聲音。令我頭腦中道德警察尷尬的是,此時我思緒多餘的部分已經飄到阿波羅那迷宮一樣的走廊盡頭的套房內,整個世界是一團迷霧,山河無界,白雪漸漸變得透明,男人的本能的堅硬在女人的身體里融化……愛,對男人到底意味着什麼?原始的本能衝動是愛的一部分嗎?莎莎不是一直說愛是責任和忠誠嗎?雪,它的能指和所指又是什麼?有沒有那麼一個像滿天大雪一樣,靈魂和肉體都能讓你沉浸其中而不知歸路的女人呢?一輩子只要那樣一個人就夠了?……「嗨,別走神了,上學時就溜號的傢伙,醒醒」。莎莎用筷子敲了敲我這邊的桌子,瞪了我一眼,說:「既然你無法解釋那一千塊錢的去哪裡了,拿來,工資卡。」我,想越獄,我,能去哪?這是一個哲學問題。
八月初
主任神秘兮兮地說:「阿昭,準備一下,明天跟老闆出差上海。」
「考察啥項目?」
「錦江集團下屬所有五星級酒店,七天七夜。」
我咽了咽口水問到:
「那吃住都在大酒店裏面了嗎?」
「當然,沉浸式考察。不過你可能得跟着工程部的人啊,主要活動範圍在機房啊或者戶外地下室啊這種,你有點心理準備。」
「那倒是無所謂。」
第六天下午,出任把我放了出來,叮囑道:「上海除了大酒店還有別的,好玩的多了去了,你出去看看,窮家富路,別摳摳搜搜的,把這個拿着。」
我捏了捏主任遞過來的信封,感覺得有五千塊:「主任,這可使不得,小的薪俸微薄,一時半載可還不起啊!」
「廢話一堆,你先拿着,回頭再說!」
麗塔帶我玩了一天,外灘、浦東,還有些地方我都給忘了……不過光是海洋公園給海豚拍照就浪費了一卷膠捲。
一個禮拜後,膠捲寄回來,我想都沒想就交給莎莎去沖洗,結果間接引發了一場災難,過程和你們想的大同小異。重點是宣判結果:我被限制上網,她更換我的手機查詢密碼,保留隨時調取通訊記錄的權限,固定每周零花錢,出差和外出寫申請。隨後而來的更大的災難是:非典疫情爆發,各地陸續啟動隔離政策。
麗塔的計劃泡湯了,包括讀研深造,突如其來的非典,將出差的她隔離在蘇州。一隔就是三個月,我是一個月後才知道她的消息,我們恢復到了最原始的通訊:寫信。她給我寄了一本《平江志》,裏面有很多小橋流水的照片,我靠想像力將她融入在那些場景中,猜她那三個月過的應該很美。那是怎樣的一種美呢?絕無漫無邊際的大雪是肯定的,暖風醉人的江南,她說的那拯救人心的「愛」是什麼呢?詩情畫意?唐伯虎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幹將莫邪的故事講述的是哪一種忠貞?張繼夜宿寒山寺內心可曾凄涼無望?伍子胥僅僅為了復仇嗎?
好奇心是個魔鬼,我,想去蘇州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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