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玻璃杯在少女的腳下破碎。

「舒念。」沉穩的男聲沒有起伏，卻給舒念無形的壓力。

「宋叔。」舒念低着頭，悶悶地應了聲。

「我當初收養你，是因為你在雪中實在可憐，正好我和小蓮想要個女兒，這才收養了你。」

舒念不作聲。

「沒想到你身上有個木質的名牌，我們也沒有擅自修改。這些年，除了正式的宋家小姐的頭銜，給了小你三歲、我們真正的女兒依依外，其它的，你和依依同待遇。」

舒念還是沉默。

宋喆嘆了口氣：「但我沒想到，你居然不滿足，當然，也怪我們，沒想到你是個怪物……」

「我不是！」舒念猛地抬頭反駁，聲線顫抖卻異常堅定。

「什麼不是？！」宋喆拍桌而起，「上次你詛咒依依，使得她在考試前高燒三天；上上次，你不知用什麼法子，剪碎了依依參賽的演出服……這次，你竟然故意顯露出一點原形，讓依依差點兒墜樓！」

「宋叔……我不是……」舒念身形顫抖。

一摞照片摔在了她的臉上，使得舒念連連後退。

「好了，這卡里有一萬，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就走吧。」說罷，又一張卡摔來，掉在了地上，門被重重關上。

舒念跌坐在地上，看向了那張卡，卡的旁邊，是舒念眸色赤紅地盯着照片外的人。

舒念回到房間，潦草地收拾了一下東西：衣服，沒穿過；書，拿幾本就行；裝飾品，不是自己的風格……

收拾來收拾去，本來準備好的行李箱竟沒有用上，因為行李，不過只填滿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

舒念扯了扯嘴角，自嘲地笑笑

一個包，竟是她離開這個她待了十六年的家所帶走的全部東西。

一個人孤獨地走出了別墅，宋夫人竟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保姆也不見蹤影。

應該是去照顧受驚的宋依依了吧。

舒念猜測到。不過，也和她無關了。

舒念茫然地走着。也許是對寂靜的恐懼，她走向了白日里最熱鬧的繁華路段，可實在太晚了，還是免不了冷清。

舒念找了個長椅坐着。

一萬，酒店加伙食費，估計就能撐兩個月。好在她成年了，也參加完高考了，只是不知道去哪兒，學費多少，只能打工攢學費了。

這麼想着，舒念打開了招聘網站：三年經驗，五年經驗……本科畢業……不要暑假工……舒念的心越看越沉，突然，她頓住了。

「塵香？招聘員工無要求，能受得了高強度工作就行……？」舒念起了點兒興趣，「高強度」不重要，沒別的要求就行。

不過，塵香？這個名字好熟悉。

舒念百度了下，啊，是那個最近很火的原創香水鋪，小眾牌子，但廣受好評。

舒念想了想，之前看過一些有關的書，去試試看吧。

風林街，98號……離得不遠。

舒念起身前往，既然是夜間招聘，現在也是吧？夜間招聘，倒也稀奇呢。

「鈴鈴——」風鈴聲響起，窩在軟椅中小憩的女子悠悠地起身望去。

來人只一身深藍長裙，小捲髮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