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門口，朱大海已經推起了單車。
「大海！等等我！」
他果然頓住腳步，回頭語氣森然地問：「顧小煙！被人輕視的感覺怎麽樣？爽嗎？」
顧小煙不敢說話，低着頭：「我也不知道我外婆會明著要錢，我更不知道我爺爺給了外公那麽多錢。」
二十塊，真的很多。
他們手裏根本拿不出來。
「你不知道？你特麽會不知道？」朱大海不管不顧地開口大罵，「你明明知道你外婆是個什麽樣的人，還帶着我來丟人現眼？
有那麽貪的人嗎？買了東西還不夠，還要錢，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顧老頭子給錢那是他的事，為什麽非得問我要？
不問我，還準備給個十塊，問我要，偏不給。告訴你，以後若再有啥事，我可不會來了。」
顧小煙怕朱大海回去將今天的事告訴他老媽，只能低眉順眼地哄著：「好好好！你不用理會，我自己理會就行。」
「你也不許理會。」朱大海瞪着顧小煙，咬牙切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伎倆，昨晚上你根本沒有肚子疼，不過是找借口來這裏找不自在。
顧小煙！你是我婆娘，我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想跟我好好過，就不要理這些只會吸血的親戚，不想過就說，我無所謂。」
聞言，顧小煙立馬哭了出來，說話的語氣也提高了一倍：「朱大海！你汙蔑人也得有理有據。我昨晚上真的肚子疼，沒有騙你。
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明明知道我懷著孩子，還跟我說過不過的話，不就來看望了我外公一趟嗎？你沖我發什麽火？
不過就不過，你滾！我和孩子是死是活跟你沒關係。把錢給我，立馬去市立醫院弄掉他。」
顧小煙說完伸手去朱大海口袋裏掏錢，掏出二十塊，轉身就跑。
朱大海沒想到她手那麽快，一把將錢拿走了，還跑得那麽快。剛才他說她昨晚上是裝的，那也只是一種猜測，沒有真憑實據。
要真跑去市立醫院弄掉孩子，他老媽鐵定要跟他拚命。
放開手裏的單車，朱大海追過去，幾步將人拉住，奪了她手裏的錢。
不耐煩的吼：「顧小煙！你鬧夠了沒有？要鬧回家去鬧，在你外婆的村莊上鬧騰什麽？不怕丟人現眼？
自從你懷上這個孩子，整天變着法兒地折磨我，我受夠了。回家去，把今天的事跟我爸媽說清楚，要不要這個孩子你說了算。」
男人的力氣很大，顧小煙想掙扎，可惜掙脫不開。
他們這邊一鬧騰，的確有許多人駐足圍觀，顧小煙不敢再任性，跟着朱大海回家。
孩子她肯定不會真的去醫院弄掉，只不過嚇唬嚇唬朱大海。今天的事也不能讓婆婆知道，不然她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朱大海黑著臉，一手推車一手拉着顧小煙。
從來不知道他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