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第一次離開父兄身邊，很想家。」

沈川聽着思忖了片刻，勉強相信了，才柔和了聲音，「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待會兒午膳為父再叫你。」

轉頭又對一旁的沈雲湛道：「雲湛，你也先下去。」

沈榕清與沈雲湛微微頷首，先行下去，他們都知道父親定有事與聶乘晏說。

沈川對聶乘晏緩和了些臉色，「凌王殿下，請坐吧。」

「謝侯爺。」

聶乘晏受着這般冷眼，倒沒說什麼，依舊一臉恭敬。

他對沈川向來敬重，不僅因為他是沈榕清的父親，還因為沈川二十幾年前率領大軍在北境與西荊血戰整整五年，西荊戰敗，再沒有反抗的氣力，只能求和。

沈家更是保了北境這二十幾年的安穩，大祈才得以國泰民安，如今沈家二子沈長澈依然坐鎮軍中。

聶乘晏神色凝了凝，只不過前世，他們父子三人皆慘死沙場，他曾調查過，他們的死絕非正常，十有八九也是聶乘風派人偷襲陷害，只為名正言順拿回兵權。

沈川喝了口茶，才又淡淡開口，「凌王殿下，老臣就直說了，這門親事想來是你親自促成的，不管你出於何種目的，你既娶了我的女兒，就請你用心待她。」

「朝堂之上暗潮洶湧，你我心知肚明，我這女兒性情溫和良善，有什麼事別把她牽連進來。」

默了默，沈川抬眼看他，「而且，凌王殿下花名遠揚，若你為了那些個煙花柳巷的女子，傷了她，我靖安侯府也不會不管。」

「若你為了別的女子要舍下她，我沈川的女兒我自己護着，只需要凌王殿下一紙和離書便可。」

聶乘晏笑了笑，眼眸卻閃爍着認真，「侯爺說的哪裡話，我求娶榕清，是真心喜愛，斷不會有假。」

「我自會盡己所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在此我也可以向侯爺保證，我凌王府，只會有她這一個王妃。」

「侯爺請放心，若我真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侯爺自可隨時找我清算。」

聶乘晏說得誠懇，沈川一時也覺得自己看不透這人，但他一慣沒那麼深的心思想這想那。

看人也只認一個死理，那便是說沒用，要看這人到底怎麼做。

「希望王爺謹記今日所言。」沈川眼眸深深，抬起茶杯，「日後莫要違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