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輕飄飄的又嘆息一聲，楚漫兒揪着手帕，「每次都是如此，娘，如果那一天我被她害死了，你說爹是不是還會這麼偏袒着她？」「你這孩子胡說什麼？」王氏突然厲聲問道。「不是嗎？上次要不是我碰巧避開，如果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真是我，母親你說我的後果會如何？」王氏一下子沒了言語，慈溪婆婆突然開口說了，「夫人，小姐說的有道理，你的性子太柔和了，那裴氏之所以仗着老爺為非作惡，焉得不是您一再忍讓？」「那我有什麼辦法？」王氏也被逼得淚眼。上次的事情她心裏也有火，本來聽得裴氏進了佛堂還能寬慰自己。可現在進去沒兩天就放了出來，誰人不看她笑話。只是她如果像裴氏那樣恃寵而驕，說不定在外面又會有個難聽的名聲。楚漫兒忽然插了一句嘴，「大度並不意味着不爭不奪，娘，人善被人欺，難道你還沒有認清這個現實嗎？」一旁的蘭蘭也是氣憤，她沒有小芮的本分，多了一份敢言的勇氣。「夫人，確實是如此，您不知道那些下人私底下怎麼議論。」說起來竟還有些紅了眼，哽咽道：「說正室不如妾，連跟着女兒也不受寵，小姐的月例竟連那二小姐一半的月例都不及。」「大膽！」王氏一下子怒氣上臉，「主子間的事也輪得她們議論？」「夫人，你要是再不強硬一點，恐怕那就不是議論不議論的問題了，上次小姐的事就是裴氏給您提醒，她現在可是眼紅着您的位置。」王氏聽着慈溪婆婆的話，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那我要怎麼辦，和她爭，和她搶，我一個主母，要淪落到和妾爭奪嗎！」王氏還是有些舍不下自己的身份，她是大門大戶出來的閨女，從小讀的是《女誡》和《女訓》，知書達理。怎麼能和那種小門小戶女子見怪，豈不是丟了自己的身份和臉面。楚漫兒看着王氏的神色，她便知道自己這心善惡母親又鑽了死心眼。看來這事還不能急，得慢慢改變。她眼睛轉了幾圈，按下心思，「娘，這不關身份的事，你就沒有想過這是在將軍府，全府上下那最有權力的就是爹。」「如果您連爹的心都抓不住，那主母這個身份有何意義？」楚漫兒說完也不忍再逼下去。她輕輕的靠近母親的身體，頭擱在肩膀上，「女兒也就是說說，娘您能聽多少就聽多少，女兒在府也就這幾年的時光。」說著長嘆一聲，「這怎麼嫁嫁給誰，女兒都不在意，唯一關心的就是我走後娘的生活。」她起身，看着王氏，握住王氏的手，還算是嬌嫩細膩，一看就是貴族小姐的手，沒有一點繭的痕迹，這番話敲打完，楚漫兒就轉換了話題，沒說多久就離開了。她轉身離開之際，王氏的眼中若有所思，她心中一喜，也不算是全無收穫。楚漫兒施施然拂袖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