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公主拿穩黑蓮花劇本》[重生長公主拿穩黑蓮花劇本] - 第五章千金方(2)

算什麼呢?
「沈侍醫這本書你已經藏了那麼多日子了,總是藏不住一輩子,」喬希隨手把那本《千金方》從桌上拿下來,斂着開玩笑的神情,同情地說:「若真有心事難言,倒不如給他寄一張書箋,應該說的話,想的話,全寫在紙頁上吧,他要是沒有意旨,便當沒有見過,沒有傷過面子。
喬希這句話瞬間給宋玉綽重開了一扇門,如此不傷臉的努力無妨?
那晚抱着胳膊呆坐在桌子上仔細地想着喬希說過的。宋玉綽想,喬希是在寫什麼呢?他又是怎樣一個人呢?宋玉綽的心漸漸地沉下去了。宋玉綽想起了他的名字,他叫沈未病,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寬敞明亮的桌面只攤着那本被宋玉綽悄然昧掉的《千金方》.它已經從頭至尾認真地讀了三遍,在沈未病先生的書法中找到了自己的一點蹤跡。
可是,問問自己,真的願意捧一捧書,留戀一輩子嗎?因為,宋玉綽是個愛看書的人,也曾經是一個愛看書的人。與其默默後悔,倒不如打賭。
宋玉綽找到一沓白紙,並用鎮紙重複地把紙上的皺褶平掉。在這一張張皺巴巴的紙上,宋玉綽寫着什麼?宋玉綽在想:是寫着宋玉綽對自己未來生活的設想嗎?是寫着宋玉綽心中的夢想與嚮往嗎?思量着應該寫到紙上談兵的事,曾讀過的詩句一一游過紙面,提起筆來卻全化成了滴滴濃墨蘸滿了書箋。
月落西沉了,心裏還是沒有一絲頭緒,滿地揉團着廢紙像枯萎了梨花,輕輕晃着頭,試圖將凌亂的思緒從大腦里趕走。
昔日讀來的綺麗相思語句,完全不能用毫釐。只覺得那是一種遙遠的憂傷與空寂;那種感覺是那樣的孤獨與寂寞;那是一種莫名的傷感和無奈。彷彿那都已成為昨日的記憶。而且本人才思似乎已為相思所吞噬,不似那詞人為離愁別恨所迫的那幾句妙語。
自古以來就有才子寫詞求佳人的,佳人被才子所神傷的,最多不過宓妃的薦枕和韓壽的偷香。然而,文人也有自己的情愁和心事,這就需要寫一些情詩來傾訴。風月雅事又何嘗不是女人為之絞盡腦汁創作的詞賦?
懊惱不已摔落了筆,所有的責任都歸咎於自己沒有理解宋玉綽的想法,或者是自己懶於過來理解宋玉綽。
山有木兮,木有枝。
晨光熹微,朦朦朧朧地隔着紙格子窗漏了一點光華,才把《越人歌》的半首寫到書箋里,越地的女兒們要唱起《越人曲》來,而越州更是沒有人不知道這首詞的深刻含義,如果和他有緣份,他還可以理解。
紙絹之上空着黑白兩色不免眩目,筆者再畫上三兩枝初生嫩荷,正好是越女新妝之作,在越溪河畔第一次見到楚王孫嬌羞之貌。
宋玉綽抖了抖指頭,把書箋夾在沈未病這本《千金方》里,彷彿它就是今生最為珍重之寶,仔細把書頁捲曲的頁腳折騰得平躺在床上,方肯安然入睡。
妝台上那千葉白菊正被陽關照得慢慢凋謝。
某年月日時,他給宋玉綽簪了一枝廊子下的白菊,而宋玉綽卻給他通宵達旦地寫了一張書箋。
多少年後再想那年,菊花,潔白象徵著逝去的魂靈長眠,那麼是不是葬送了宋玉綽和他的朦朧情意呢,宋玉綽寫的何嘗不是輓歌。
謝荻病情轉好,沈未病告之,筆者最初粗略診斷不甚理想。肺病是外因和內感共同作用的結果,而誘病外因則是謝14歲時父親因病去世後,母親為她治病所做的一切努力,而內因則是宋玉綽與裴裳之間的關係。謝荻病了半年多時間,宋玉綽一直在觀察病情變化,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宋玉綽想,這很可能是他在想什麼。一味地猛烈地抨擊外因,謝荻那秋葉飄零般的孱弱身軀才完全被宋玉綽壓倒。
沈未病給宋玉綽解釋了宋玉綽的功課,宋玉綽惴惴不安地把那本《千金方》還給了他。「這是你最後一本了嗎?「沈未病笑着問道,「怎麼會這樣?宋玉綽還沒看完呢!「「你要不要看看?如果能的話就好了!「宋玉綽說。他並沒有很上心地感謝,連那本書也沒有打開過,過了一會兒就開始查宋玉綽到底有沒有把他要的方子背出來,怕宋玉綽懶惰。
為那書箋,心裏又緊又怕,早爛在心裏的藥方背錯用量,沈未病禁不住拿着書敲着額頭說:「這個治血崩的藥方,要用7顆烏梅,而不是7兩烏梅,要不然好端端的牙齒就會被那個梅子給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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