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長公主拿穩黑蓮花劇本》[重生長公主拿穩黑蓮花劇本] - 第四章進宮赴宴(2)

親無故,未免也太過寂寞。
她握住他的手,暖暖地想着,如今有她。
用過午膳,她又同謝長安待了一會兒,他在院中撫琴,琴聲戛然而止,突然抬眸看向她,「公主……當日若不是這琴音,你我會相識么?」
他分明丰神俊朗,是個堅毅的男子,但他每次撫琴都會讓人覺得分外寂寞。
宋玉綽停下了替他剝栗子的手,柔柔看他:「只要你是謝長安,我總有一天會聽到你的琴音,我如此喜歡你,也不只是因你擅琴。」
「某一日我從沉仙閣回來,夜裡躺在床榻上,滿心滿腦都是你的影子,害我不能入睡,那時就醒悟過來,我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你了。」
前世,宋玉綽一心執着於搭救自己性命的男孩,以一塊羊脂玉佩錯認連庭,對他百依百順,墮入深淵。
是以重生後,宋玉綽也曾堅定要將恩情與愛意區分開來。
可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陷給同一人。
她後來再見到謝長安,便是在沉仙閣舞樂的高台上,一眼認出了他腰間系著的羊脂玉佩。
很快一名身形瘦削的琴師前來討要,這東西並不貴重,謝長安不吝贈予。
宋玉綽忍不住阻止了他,也許,是從那時候,命運已在悄然轉變。
謝長安註定成為她的劫。
剛剛那樣一番表白心跡的話,也如此露骨,她一字一句,認真講給他聽,再也沒有躲避,投在白衣身上的,是安穩堅毅的眼神。
重活這輩子,她發誓自己會護好謝長安。
前世玩弄她於鼓掌,危及皇兄,禍亂大戚江山的連庭,也必然不得善終!
謝長安聽完這襲話,腦中彷彿思索了什麼,忽地沉眸一笑,山河失色。
錦袖拂過長琴,一掌肆意輕落弦上,一指熟悉地勾了根弦線,嗓音沉沉,眉目莊嚴,「這首曲子名喚《長安》,我從未彈與其他人聽。」
一節音起,琴音走勢磅礴,盪人心弦,宋玉綽欲放回案上的栗子險些滾落了滿地。
被綠漪在閨房中喚起時,宋玉綽恍惚憶起自己方才做了個夢。
夢中有座金碧輝煌的宮殿,明亮灼目,耀眼的殿中有方金色的錦塌,錦塌上側躺了個白衣飄渺的男子,眉目如峰,俊眸微闔,似在小憩,沉靜安然之態。
宋玉綽想,這是座世間最輝煌的金殿,圈住了她的琴師。
綠漪道,「公主,您需得梳洗了,馬車在府外候着呢。」
宋玉綽揉了揉眉心,「長安呢,那些膳食點心可都送去了么?還有沉仙閣的那位張畫師……可去請了?」
她只是聽聞從前他在沉仙閣時與這位畫師頗有些交情,便吩咐人去將畫師請來,今日是團圓的佳節,她並不想讓他心裏冷清。
綠漪為她綰着髮髻,嘴邊支吾道:「本來是要去接的,樓武在迴廊碰見了謝琴師,不對,碰見了未來駙馬爺,便多嘴了幾句。」
「後來駙馬爺說,無須做這些事,便將樓武攔下了,樓武本想回稟公主,但公主又尚在休憩,只好作罷……」
綠漪垂下頭,彷彿等着宋玉綽的責罰,但宋玉綽只是神遊着,不言不語,半晌醒過神來,又細聲對綠漪道:「時辰不早了,便梳個簡單些的髮髻罷。」
半個時辰後,宋玉綽裝扮完畢,穿一身緋紅鸞鳳綉裙襯得神采奕奕,她臨出發前,又繞道去看一眼謝長安一眼。
她終究放不下他,也因為今晚待做的事不由得緊張,她想,自己大約還需要他的鼓勵。
待走近他暫住的院落,未入院門便聽得他一聲輕笑如琴音入耳,她頓住,一眾侍女也隨之頓步。
隔着院牆又傳來一名少女嬌俏的聲音,「哥,又這樣說我,你煩不煩。」
少女一頓,又嗔道:「方姐姐也在,你就不知道給我點面子么?」
她的謝長安,低緩的聲音清晰傳來,一如天邊那輪孤月:「寧笑,你分明已經成年,怎麼還跟孩子般。」
一旁又忽響起一道她熟悉無比的聲音。
屬於沉仙閣閣主方卿卿,人如其名,佳人如斯,「寧笑可不是長大了么?知曉你在這裡,特意纏着我來陪你過節,不曉得哪裡再去找這樣一個好妹妹!」
宋玉綽只覺得頭有些沉重,大約是髮髻上的釵環置多了的緣故。
半晌她沉默着轉過身去,在綠漪微微震驚的神情中,邁步離開。
恢弘的公主府外早早停好了華貴的馬車,車夫為她放下矮凳,綠漪小心翼翼地扶她踏上去。
掀開錦簾時,她回望了公主府一眼。
那一眼彷彿要將層層院牆中那一方白衣望穿,最後緋色鳳影終是俯身鑽進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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