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城裡的這條路實在是不好，一直顛簸，她屁股都顛疼了，等到城裡路況才好了些。

一路上她都好奇地左顧右盼，城裡的街道與她記憶里的重疊在了一塊。

街道上一座座二三層的樓房，在這時候已經是最好的房子了，一些老舊的巷子里，都還有破舊的平房。

街道上的一些年輕男女都穿着紅色藍色喇叭褲，戴着墨鏡，對他們來說這是現下最最時髦的裝扮了。

但對余小敏來說卻有點辣眼睛了，相比之下，她還是覺得布拉吉更順眼些。

其實布拉吉在南方已經退出市場了，但是在北方卻還流行，因為北方受影響較深，前幾年很嚴格。

周懷成熟門熟路的騎車直接往城裡的照相館去。

是前世那一家！

「兩位同志是要照相嗎？要單人照還是雙人照？要證件照還是全身照？」照相館老闆笑着上前招呼他們。

余小敏回頭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周懷成，「都要！」

她要多拍幾張留作紀念，以後老了可以翻出來多看看，回憶是最珍貴的。

老闆驚訝她的口音，卻沒說什麼，笑開了花，「好好，兩位同志進去坐好，兩位是夫妻吧？看着好般配，呆會兒照出來肯定好看。」

「兩位同志坐近一點。」

「麻煩男同志笑一笑？」

「茄子？」

「田七？」

「椰子？」

「娶到這麼漂亮的女同志當媳婦兒，男同志不開心嗎？」

余小敏轉頭看着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就差行個軍禮了，她無奈的上手將他兩邊的嘴角提了提。

周懷成看着他媳婦的動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但是還是順從她的動作。

「對，就是這樣！」

咔嚓！

身旁的周懷成鬆了口氣。

笑，他會！

但是，傻笑，他不會！！

「好，繼續。」

周懷成：……

他直接站起身，「媳婦兒，你拍吧，你多照幾張好看點的。」

余小敏咯咯直笑。

老闆眼睛一亮，咔嚓！直接將兩人這個互動的畫面拍了下來。

他們驚訝的轉頭看去。

老闆笑着說：「我覺得你們剛剛那個畫面很有愛，就拍了下來，一會洗出來，你們要是不喜歡就算我的。」

「好的，沒關係。」

余小敏又接連拍了兩張個人的全身照，拉着周懷成，挽着他的臂彎又拍了一張才罷手。

最後一張也不勉強他笑了，她覺得他不笑的時候也很好看。

讓老闆加急馬上洗。

等五張照片洗出來後，余小敏看到他們拍第一張照片，樂開了花。

「你笑得好傻啊！」

周懷成看着照片里的他，笑的一臉僵硬，也覺得有點辣眼睛，一張面無表情的看着還正常些。

相反，小敏照的幾張照片都笑得或甜美或含蓄或微笑，都很好看。

他們都喜歡老闆抓拍的那一張，周懷成一臉無奈的看着余小敏，眼神中隱含着一絲寵溺，而余小敏笑得一臉開心放肆。

「老闆，這一張給我多洗兩張出來，底片是不是也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