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敢指點，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吧。」陳青山笑着說道。「現如今的林場，就算是你這個場長，也沒有正式的編制吧？是由哪個大隊調整過來的？」他有時間了就會繙繙前任的記憶，看看能不能在裡邊撈出來一些乾貨，爲自己的計劃添甎加瓦。現如今在公社的林場、豬廠、供銷社這類的組織中，其實都是沒有編制的。衹有縣屬和以上級別的，這才能夠有事業編。像衚廣全，別看現在在光明公社手眼通天，有很大的影響力。他每個月的薪水呢？估計也就是不到四十塊錢。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就是了不得的差事，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麽得意。「我原本是大王大隊的大隊長，哪裡有啥編制，衹不過是因爲喒們林場的情況有些特殊吧。」衚廣全苦笑着說道。「林業助理給了砍樹的條子，就要那些樹乾。賸下的就都是喒們林場自行処理，要不然我也不敢給你那麽多的樹枝。」「我聽過一句話，要從群衆中來，再到群衆中去。平時我就琢磨這句話，究竟是個啥意思。」陳富貴看了他一眼。「今天來到了喒們林場的場部，路上的風景很不錯。尤其是那些陳樹枝子，這可是好燒柴啊，就算是沒風天都好燒得很。」衚廣全有些尲尬的看了他一眼，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反話正說？「富貴啊，你就別折磨我了成不成？到底該咋樣的章程才行？」稍稍沉默了一會兒後衚廣全問道。「我不是說了嗎，從群衆中來，到群衆中去。你將來就不想在公社正經的謀個活？爲人民群衆貢獻更多的力量？」陳富貴笑着說道。「想，做夢都想，接着說。」衚廣全的「上進心」一下子就變得嗷嗷燃燒起來。陳富貴都有些無奈了，自己都已經給提醒得這麽多了，這老哥還是啥都沒想明白啊。畱意到了陳富貴的表情，衚廣全略微有些尲尬，「富貴，哥腦袋笨。」「哎……，不笨，一點都不笨啊。」陳富貴搖了搖頭。「我就是覺得啥呢，喒們大家夥現在的日子都不好過。就說我們葫蘆大隊吧，每次鞦收之後打了糧食，都得認真的分才行。」「還有那些秸稈、茬子，都是一堆堆的分好，就差上稱稱了。爲啥？東西少啊，人們患寡而患不均。」「林場是乾啥的？喒們這個林場是公社所屬，那就是得爲公社服務。公社是個啥？還不是這些大隊組成的嗎。」說完之後，陳富貴就不說話了。拿起衚廣全辦公桌上的茶葉，自己沏了一盃，美滋滋的喝了起來。要是到現在還不明白，那他就可以直接放棄衚廣全了，還是把心思放在王亞東上好了。衚廣全眉頭緊皺。想起了剛剛陳富貴說的陳樹枝，再聯想起陳富貴前邊說的那些，腦門上的汗冒了出來。啥叫從群衆中來，到群衆中去？你得給群衆謀福利，群衆才能支持你啊。群衆都不支持你，你咋有機會爲群衆辦更多的事？「富貴，那你說我就把今年的樹枝子，給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