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玫瑰》[只有玫瑰] - 第20章  窗帘後  那你要乖乖藏好。

第20章 窗帘後 那你要乖乖藏好。
是一張房卡, 房號2501。
姜嘉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薄薄的卡片彷彿燙手山芋,可是又不能丟開, 她只能緊緊攥在掌心。
明明前腳還在跟梁荷禮節性地寒暄,後腳就在梁荷眼皮子底下把房卡塞給她……他真是把「壞事」做得光明正大, 肆無忌憚。
她悄悄抬起手臂,想趁梁荷不注意把房卡藏進包裏,卻冷不防聽見後者開口:「周敘深這個人,我還挺佩服他的。」
姜嘉彌嚇了一跳, 忙若無其事地順著話頭往下問:「為什麽這麽說?」
「才三十歲就有這樣的能力和眼光, 天之驕子的出身和這麽些年的經歷也沒讓他刻薄自傲,反而早早收斂了鋒芒, 待人沉穩有風度。這恐怕沒幾個人能做到吧?」
姜嘉彌有點訝異,怔怔出神兩秒才想起來要緊事, 趁著兩人前後腳走出餐廳門的功夫一下把卡塞進包裏。
急促的心跳終於慢慢變緩。
「媽,我還是第一次聽見你這麽誇一個人。」
「那些老油條都說『後生可畏』, 可見他的確優秀。」
「照你這麽說, 他這個人豈不是完美啦。」
「完美?這個世界上哪兒有完美的人?」梁荷失笑,「我和他又沒有深交, 只是說他給人的印象很紳士很君子。」
紳士?君子?
姜嘉彌莫名替某人臉紅, 因為心虛而沒有吭聲。
梁荷要是知道她誇的這個人剛剛竟然塞給自己女兒一張房卡, 估計會後悔用這些詞去形容他吧。
「好了, 就送我到這裏吧, 我直接打車去機場。」梁荷回過頭,「你自己開車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天開車。」
「到家了記得給我發信息。」
「知道啦。」
姜嘉彌站在路邊, 目送載著梁荷的的士匯入車流,餘光留意到周圍琳琅的霓虹燈盞,又默默地轉頭環顧一圈。
好一會兒過去,她遲疑地轉身,把那張薄薄的卡片從包的夾層裏抽了出來,硌手的邊緣讓她又回憶起剛才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感覺。
房卡上寫著酒店的名字,和不遠處那棟高樓上亮起的幾個字一樣。
姜嘉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卻顯示沒有任何新消息。
和周敘深的對話還停留在那句「下周再見」,他一言未發,就好像剛才在走廊上的人不是他,他也沒有給她這張房卡一樣。
都不問她到底要不要去嗎?
她輕輕摩挲著卡片的邊緣,低頭看了眼腕錶。
快到八點半了,秒針還在不知疲倦地轉動著,一點點榨取這一天所剩無幾的光陰。
姜嘉彌邁開步子,隨着人群一起走向街對面。
……
電梯在25層停下。
頂層的客房數量明顯要少一些,入住率也不如其他樓層,深色地毯淹沒腳步聲後,整層樓就顯得更加安靜。
姜嘉彌聽著自己刻意放平放輕的呼吸聲,一直走到盡頭的那一扇門前。
2501,是這裏了。
她捏著房卡一角,垂眸站在門外。正磨蹭著,身後某套客房的門忽然打開了,裏面的人一邊說話一邊走了出來。
姜嘉彌頓時心虛,立刻把房卡貼近感興區,解鎖開門的電子提示音響起後一鼓作氣地推門進去。
「哢嗒」一聲,門在身後關上,周圍驀地安靜下來。
……好吧,這架勢更像偷情了。她訕訕地收回手,將房卡放到一邊。
客廳落地窗帘大開,沙發上坐着個人,只不過閉着眼後靠的模樣看上去像是在假寐。
他一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就那麽隨手搭在一邊,沒有換鞋,連領帶也沒松。
姜嘉彌怔了怔,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口說話,最後選擇默不作聲地走過去。
雖然她盡量放輕了步子,但走在沒有地毯的區域時腳步聲難免還是有點明顯,沙發上的人卻彷彿一無所覺,根本沒有睜眼。
她張了張嘴,隔着大概半米遠的距離停了下來。
離得近了,才發現他好像有些疲倦,也可能是頭頂吊燈光線的緣故,顯得他眼下與頰側的陰影有點明顯。
然而明暗對比一旦鮮明,男人英俊的骨相也隨之更加明晰,尤其是從眉骨到眼窩再到鼻樑的起伏線條,看上去格外適合作為肖像素描的範本。
姜嘉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光影掠動,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呼吸輕而平穩,哪怕是這麽安靜的環境下也幾乎聽不見。
真的睡著了?那要是這時候突然醒了看見她站在面前,不會嚇一跳嗎?
她動作頓了頓,輕手輕腳地走到落地窗邊,掀開遮光窗帘躲了進去。
雖然這麽做好像有點幼稚,但是誰讓他剛才故意讓她心驚膽戰的,那她也試著嚇一嚇他,禮尚往來。
姜嘉彌只猶豫了片刻,接着就抿著唇悄悄笑起來,一邊偷樂一邊關掉手機的聲音與振動提醒,然後給周敘深發微信消息:[今晚我不來了]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聽見外面擺在茶几上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但是周敘深似乎還沒醒。
她想了想,直接給他打了電話。
接連不斷的振動聲在客廳裏響了起來,她屏息留意著窗帘外的聲音,直到聽見了沙發上的人起身的動靜。
她立刻掛斷撥出去還沒被接起的電話,一動不動地站着。
過了大概十幾秒鍾,周敘深回撥電話給她。
姜嘉彌沒接也沒掛斷,偽裝成在開車不能接電話的假象。
周敘深改為發微信:[不能來,還是不想來?]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刻意等了一會兒,才學着他以前給自己發微信時那樣說:[我在開車,等一下再說]
這樣應該不會顯得太可疑吧?
反正一般人怎麽會猜到她這會兒正故意躲在窗帘後面呢。
正想着,窗帘外忽然響起了細小而熟悉的動靜,她一愣,驀地聯想到前兩天打電話時那個小小的烏龍。
他這是在脫衣服嗎?可是他外套都已經脫了,再脫下去的話……
姜嘉彌呼吸一頓。
明明窗帘兩側都透風,她卻彷彿被關在了某個不能透氣的狹小空間裏,自己呼出去的熱氣漸漸蒸得臉上發熱。
下一秒,她聽見了皮帶扣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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