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玫瑰》[只有玫瑰] - 第1章

第1章
他是南洋的地下霸主,帕瑪商會少主,是所有南洋人口中的最神秘男人。
她是南洋首富黎家唯一的千金,被三位功成名就的哥哥團寵著長大,是南洋千嬌百媚的第一名媛,愛開著奔馳大G去打拳,馬甲眾多。
初見,雨幕中的八角涼亭下,石桌前穩坐如山的男人赫然入目。她感嘆,這位人盡皆知的南洋霸主,拋開他令人敬畏的勢力,單單是這張臉,也足夠舉世矚目了。尤其是鐫刻進骨子裏的沙伐野性像是鮮衣怒馬的沙場王侯。
再次回眸,望着他沉深似海的瞳,自我介紹道:「你好,商先生。你知道麽,其實我的視力一向很好,看上的人,從來不會錯。」他的眼神,沉了。
當晚,她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男人,心想,這座城裏關於他的傳言太多,可她對他初見的印象,似乎和傳言有些許偏差。
再見,她在學校被人設計。於是,拓印着衍皇集團標誌的豪華車隊霸道地停在了教學樓下,無聲又高調地為她撐腰。看着他眉心的倦色,她的心,莫名軟了一下,貼在他身上的標簽那麽多,可她覺得,那些都不是他。
三哥對她說:「別對他好奇,他不是什麽好人。能稱霸南洋這麽久,你以為他靠的只是經商頭腦?」她沉默了。她從沒說過自己喜歡好人!哪怕世人都說他冷淡偏執,她反而覺得這樣的他,才獨一無二,她對他有了執念。
她對他從一開始的見色起意,到後來的蓄謀已久,這條路,在他的默許下,她走得有些順暢。那天,她撒嬌:「衍爺,牽了手就要負責。」
他退縮了,他怕等她見過他不為人知的一面,是否還能保持現在的初心?這於他而言,大概是一場無法言說的豪賭。
那天,故意讓她見識到了他暴戾的時候,他問:「怕嗎?」她的掌心貼在他心臟的位置,嘆道:「我怕你讓我等太久。衍爺,我從沒說過我喜歡好人,我也沒說過,我是好人。」
他說:「這條路一旦走下去,你就沒有機會回頭了。」他要的女人,勢必獨一且唯一。若給不了他堅定的承諾,就不該來擾了他的安寧。她語氣略囂張:「衍爺,我這個人就喜歡一條路走到黑,從來不回頭。”
他動容的啞聲呢喃:「這輩子別想逃了,你的一生,我要了。”一切的試探,一切的糾結,在她不避不讓的神色中,盡數化為泡影。原來,攪亂他風雲的女孩,從未想過全身而退。
第一個情人節,她送他全城告白,他送她滿城煙火。兩個極其低調的人,在情人節這天,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最高調的方式表達愛意。
她受傷昏迷不醒之時,霸道、冷性情的他,被人暗算時他沒哭,被生母詛咒時他沒哭,卻在她的病床前哭紅了眼,為了她,折了腰,屈了膝。
套房的臥室光線柔和,落地窗外是江岸兩側繁華的夜景。霓虹倒映在水中鍍上一層涼涼的艷色波光,在夜幕下粼粼浮動。
男人背對著床,一邊單手鬆著領帶,一邊拉上曳地的窗帘,遮住層層夜色。
臥室空間彷彿驟然小了一倍,隱秘的布置在昭示著什麽,讓人好像缺氧,情不自禁地想用力呼吸。
他的影子靜靜地映在地毯上,恰好蔓延到她的腳尖。
姜嘉彌手撐在身後柔軟的床面上,臉頰上是半醉而忐忑的紅暈,腳尖天真而不安分地去踩他影子的邊緣。
男人抽出領帶轉過身,目光狀似漫不經心地鎖定坐在床邊的她。
姜嘉彌靠近內眼角的鼻樑一側有一顆極小的痣,沖淡了五官過分的甜美,盯着人看時有種朦朧不自知的動人。
她動作一頓,默默把腿縮了回來。
空氣中,蠢蠢欲動的齒輪慢條斯理地轉著,尖牙似的齒叼住她心尖上一點皮肉,再嚴絲合縫地卡緊、若無其事地轉動。
剩她胸腔裏一顆心咚咚地跳着。
他們進門時失控的吻成了過去式,面前的男人忽然變得耐心。
「渴嗎?」他問。
他嗓音有些低沉,更多的是略顯隨意與從容的磁性。這大概意味着接下來的一切都只需要跟隨他的步調,讓人忽然安心起來。
姜嘉彌點點頭,腦子發暈。
男人倒好一杯水遞過來,她想接過杯子,他卻讓她就着他的手喝。幾口之後她搖搖頭,示意自己不要了。
他非常自然地端起杯子,唇貼上她剛才喝過的位置,將她喝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明明已經有過親吻,現在姜嘉彌卻臉紅心跳起來。
「砰」的一聲輕響,他把空了的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她下意識去盯着他的手看,就像今晚坐在酒吧吧台邊時一樣。
他手指修長,骨骼的形狀與走向標致斯文,唯有手背上的青筋像禁慾皮囊下的裂痕。
「這個浴室給你用,」他說,「我去隔壁房間。」
姜嘉彌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想裝作熟稔從容地站起身,面前的男人卻沒有退開的意思。
她茫然抬起頭,四目相接的一瞬他忽然笑了笑,微微壓下的眼角令他氣質陡然變了,像收心之後成熟又禁慾的浪子。
這神態與氣質恰好都無比吸引她。
姜嘉彌輕輕吞咽。
他抬手,五指沒入她的長髮間,然後手覆在她腦後,將她摁向自己。
兩人又吻在了一起,這一次的吻多了些調情的意味,他刻意壓著節奏與步調,好像樂於折磨她的同時也樂得折騰自己。
他發現她大概是喜歡他強勢,於是便撕開平靜從容的表象,輕掐着她臉頰兩側使她張開嘴接受親吻,再咬她、用力吮吸,另一隻手一下又一下地捏着她的後頸。
姜嘉彌倒了下去,雪白的被子像是她身下化開的甜奶油。
他屈膝跪在床沿,膝蓋下的床單微微陷落,蜿蜒開細細的紋路。她白皙纖細的腿碰到了他腿側,被他扣住腿彎往上一提。
筆挺的黑色西褲被牽扯出褶皺。
姜嘉彌頭皮微微發麻,緊張與興奮一起令腎上腺素分泌,讓她根本分不清哪種情緒佔了上風。
男人的動作強勢卻又耐心,細緻地照料着她。
陌生的人、陌生的溫度,還有他身上陌生的香根草木質香調,乾燥而有穿透力,有一種陰鬱的性感,勾動了她體內名為荷爾蒙的饞蟲。
「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她眼神朦朧。
在酒吧裏時,她就被他身上的味道吸引過。
「我身上?」他長指從她頸側摩挲而過,「什麽味道?」
可惜姜嘉彌醉意上頭想不出形容詞,嬌憨地蹙了蹙眉,點頭肯定自己,「……就是好聞。」
他低笑,撥開擋住她臉頰與肩頸的髮絲,托着她後腦再度吻住她,額角微濕的髮絲垂落下去。
半晌,他騰出手摘了腕錶隨手一扔,長指指尖勾住她弔帶裙細細的肩帶,聲音啞得厲害,「想好了?」
姜嘉彌嗚咽似地「嗯」了一聲。
於是接下來的一切順理成章,只除了一段意外插曲。
但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
混亂中,姜嘉彌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樣想喊他的名字,卻斷斷續續的根本想不起來,畢竟幾個小時前他們還是陌生人。
「周……」她只能記起姓氏,可憐兮兮地重複著,「周……」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啞著聲音一字一句提醒她:「周敘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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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敘深。
姜嘉彌覺得自己夢裏都在念叨這個名字。
她費勁地睜開眼,睏倦之餘前額隱隱作痛。
醉酒後的記憶終於一點點回籠,身上殘留的感覺也跟着漸漸明晰——酸軟中又有點放鬆,像被按摩技師不留情地活動開全身的後遺症。只有個別地方的不適感比較明顯,但得益於昨晚男人的體貼耐心,所以倒不至於太糟糕。
只不過藉著酒勁兒能做的事,酒醒後就免不了有點慫了,畢竟這種經歷還是第一次。
姜嘉彌悄悄裹緊被子,只露出一雙眼睛飛快地打量四周。
臥室裏只剩她一個人,但床頭卻放著一套乾淨的女裝。
她有點局促地坐起身,動作遲緩地走進浴室洗漱。準備好的那套衣服出乎意料的合身,柔軟的裙擺不會磨腿,也擋住了她走路時的一點異樣。
基於這一點,姜嘉彌忍不住又在心裏給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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