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和璟相見後，小夭就開始坐在五神山的各個角落發呆，這一次連阿念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想什麼？」俊帝挨着小夭一同在石階上坐下來。小夭木然轉頭，看見俊帝關切的臉，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不說那讓父王來猜猜，你是在想塗山家那隻小狐狸？」

俊帝拿出往日哄阿念的語氣，但她鮮少與小夭如此說話。不是因為他更偏疼阿念，而是小夭與他相隔數年未見，即使尊貴如高辛帝王，他也時常拿捏着分寸，有時候甚至不知該如何對小夭表達自己作為父親的關愛。

小夭聽見「塗山」兩個字才恍然回神，看清俊帝的眼睛，但她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轉過頭輕輕靠在了俊帝肩頭。

俊帝微笑着拍了拍小夭的手，說：「我是高辛俊帝，你是高辛的大王姬，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什麼，父王都有能力讓你如願以償。」

俊帝不是第一次說要幫小夭把塗山家那隻小狐狸搶來了，上一次說的時候小夭還啞然失笑，打趣說堂堂俊帝竟然鼓勵女兒做強盜，可這一次，小夭心中卻生出一絲希望。

塗山家和防風家的婚約的確是個難解的麻煩，若是單憑璟一個人的力量只怕難以與兩家抗衡。

桑甜兒說得對。相愛或許是一個人的付出，但相守卻需要兩個人的共同努力。

璟已經向她走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應該由她來走。

小夭沉默地輕輕點了點頭。

俊帝有些意外，大笑起來，「難得你願意在這種事情上接受別人的幫助。但是你得告訴父王，為什麼非得是那隻小狐狸？」

是啊，整個大荒的男子數不勝數，世家大族的公子也不計其數，為什麼非得是塗山璟？

小夭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小到大的經歷，讓她知道這世上沒有誰可以完全依靠，沒有誰是非誰不可。

過了好一會，俊帝還在耐心等待小夭的回答，小夭方才開口緩緩說：「爹爹，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非得是他。他不在的時候，我的生活其實也過得很好，每天製藥學醫射箭，在五神山待煩了就下山去晃蕩，跟防風邶一起遊逛大街小巷，或者和瑲玹遊歷中原，都覺得意趣無窮。但只有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覺得兩個人的生活比我一個人的生活要更好些。」

俊帝聽了小夭的話，不知為何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少女西陵珩。

俊帝摸了摸小夭的腦袋，知道她今日能對自己說出這番話實屬不易，「小夭，有時候也不必想得太明白。這世上有許多當時不懂但日後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