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飄向他，問:

「何出此言，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知道我的心意才對！」

無言接觸到她的視線，與她四目相對，桀然一笑。

「他與其他女子出去到現在，你都沒有表現出為情所傷，或者是嫉妒憤恨，還能安然自若如往常一般。」

歇斯底里的質問就會有結果嗎？、面目猙獰怨恨爭吵就會讓他在意嗎？這樣只會讓自己顯得更狼狽而已！

「詩經.氓雲:吁嗟女兮！無與士耽。這人間不只有情愛一事，雖然我喜歡他，但我的世界裏也不只有他！因為除了他之外還有這人間煙火，日月星辰都值得我留戀。但我喜歡他也是真，這有何矛盾？」

「時刻理智而清醒的愛意，隨時都能毫無留戀決絕轉身離開，是愛嗎？」

無言這帶有憂鬱的語氣有一種為情所傷的悵然感，又似乎有一股莫名的怨氣。

姜予月疑惑看向他，但他避開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面具也遮蓋住了他臉上的神情，她不知他在想什麼？

「你……」

她還未說完，無言突然直直對上她的視線，十分認真:「如果小月亮哪天不喜歡他了，不再只看着他時可以喜歡我嗎？」

姜予月錯愕看着他，她沒想到他會說出讓她喜歡他的話，她以為我們之間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好友。

她不確定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無言慢慢向少女靠近，雙手輕柔地搭上她的肩膀眼神溫柔眷戀「小月兒的世界有人間煙火、日月星辰還有……他，而我的世界只有你，只有一個月亮。這人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日升日落，或許其他人都渴望黎明時的朝霞，而我卻十分渴望黃昏後的黑暗。我每天都會期待黑夜降臨，只有這樣我才能看到月亮，離月亮最近，所以等哪天你放棄他，可以予我一個月嗎？哪怕是一絲月光！」

姜予月怔愣住了，她用力地拍下他的手，後退幾步。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無言，一遍又一遍確認，是他無疑。可他怎麼會……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他一直都知道她心有所屬的啊，一直是他為她打探錦皓的消息，看着她嫁為**，可現在他竟然說他喜歡她！？

她無法想像那是一種怎麼的感情，但她知道他懷着怎樣的心情為她打聽錦皓的消息，看着她嫁人為妻。

無言垂眸看着少女慌亂的神情，他知道他應該是嚇着她了，她小心翼翼擔憂喚她。

「小月亮……」

「從什麼時候？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姜予月努力壓下內心震驚深呼一口氣，平靜下來後，啞聲問:「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無言溫和帶有回憶道:「從第一次見到小月亮的時候。」

第一次見面到現在！

姜予月驀然笑出聲:「原來是始於那意外的救命之恩啊！」

原來單相思的不止我一人啊！不知為何她竟生出一絲竊喜感。

姜予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那雙時刻蕩漾着溫柔笑意的眼眸，此刻卻浮起寒霜，冰冷刺人。

「你的感情，我不能左右也無法左右，喜歡誰愛慕誰是你的事，我不會勸你放下、剋制，但……也僅此而已，因為你的喜歡我無法給你回應也不會有如何回應，所以不要對我抱有希望。」

姜予月如此輕描淡寫的回應也許比起冷漠決絕更傷人，拒絕他的意思也是如此的明顯。

話落的那一刻她看到無言那璀璨奪目的星眸，在她說出那些話那一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姜予月在想，到底還是讓他傷心了。

怎料無言卻說:「你不是說我的眼睛像他嗎？為何離開他也不會考慮我！我可以只做他的替身的……但沒關係，只要我的月亮依舊就好。」

姜予月聽出他聲音在發顫、低微祈求最後轉變成釋然那背後害怕失去的憂傷，但她不會動容也不能動容，反而鬆了一口氣。

我背過身，清冷開口趕他，「你該走了」

直至無言離開，她也沒有轉過身看着他離開的方向。

她只是在想，他為什麼要像她一樣呢？

明明一開始知道她的心意為什麼還是要喜歡上我呢？

不過她又比你好到哪呢？

她不過是擁有得到了卻好像成為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