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是我妹妹，我唯一的親人。」

云為衫自嘲般地笑了笑，她身份已經敗露，早晚都是死，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你只要告訴我，雲雀是被誰殺的…」

她眼神空洞地盯着面前的男人，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眼底的疲憊和難過。

胸口的鮮血像綻放的紅花，在白衣的襯托下，與云為衫蒼白的臉色交錯相映，有一種生命力掙脫的美感。

「雲雀，是被無鋒首領殺的。」宮遠徵淡淡地回應，沒有直視云為衫的眼睛。

「不可能…」

寒鴉肆明明和她說，雲雀…是被宮門的人一掌擊碎天靈蓋，如果是假的，為什麼要騙她。

「云為衫，你是無鋒刺客的身份已經板上釘釘，我沒有必要騙你。」

牢房外，來人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擺處印着雲紋，雙鬢銀白的髮絲隨風而動。

「我知道雲雀是怎麼死的。」他神色凄苦，彷彿想到了什麼傷心的往事。

「月長老？你怎麼來了？」宮遠徵面露疑惑地轉過身去，手上把玩着他那柄短刃。

云為衫抬眼便看見他手上的鐲子，那是她送給雲雀的，她說好會一直戴着，因為這是姐姐送的。

「這鐲子，怎麼會在你那裡。」

她嘴角的血還未乾涸，面色慘淡如霜，看見鐲子的這一刻，滾燙的淚水奪眶而出，嘴角擠出了勉強的微笑。

「我和雲雀是在兩年前的夜晚相遇的，那時她奉命偷取徵宮的百草萃，卻被徵公子發現，逃脫途中被我救回了月宮。」

宮遠徵這才回憶起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確有個無鋒刺客前來偷取百草萃，他還是用了毒才把她逼走。

「那個無鋒刺客…是雲雀？」他詫異地捏了捏衣角，向月長老求證。

「正是，再然後我請求長老讓雲雀留下來給我試藥，也算是能保住她的性命。」

……

聽到最後，云為衫幾乎是強忍着喉頭的酸澀，她的眼眶漸漸發紅，眼淚止不住的滴落在地上，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眼淚滴落的同時胸口的血也止不住的滲透衣服，她的呼吸聲漸漸弱了下去。

宮遠徵從月長老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送走了月長老。回來時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被吊著的女人身前一片血跡，他急忙解開手銬，抱着她跑出牢房…

他焦急地向醫館跑去，一路上的侍衛都被他這副模樣嚇到，平日里能讓他有這樣情緒波動的只有宮尚角了。

「云為衫，醒醒，不能睡！」宮遠徵幾乎已經感受不到懷裡人的氣息，他瞬間感到驚慌失措，彷彿有一張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心臟，他止不住的顫抖。

他不想讓她死，準確來說他是有些害怕的。這麼多次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