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山河錄》[幽都山河錄] - 第八章 土伯(2)

。柳白與柳相皆是化作蛇尾人身的模樣,尾巴擺動得飛快,仿若兩支離弦的箭,一黑一白,飛快地往黑水河的源頭而去。一位身上穿着麻衣的老者盤坐在黑水河源頭的枯木樁上,聽到蛇尾激水的聲音,他才睜開了眼睛,結果就看到柳白與柳相競相嬉水的模樣,空洞的眼神里有了些許光彩。土伯打趣道:「媧皇家的小女娃,你這修為莫不是又倒退了?怎麼連一個小相柳都比不過?」許是同為凶獸的緣故,柳相對土伯有着天生的親近,他一看到土伯,立馬就來了精神,高興地拆柳白老底,「土伯爺,這不怪阿白,是她的蛇身被人泡了酒,新換了一副泥偶身子,自然不敢再黑水河裡放肆地游,她得當心着一不小心就被黑水給溶了呢!」「就你話多!」柳白嗔了柳相一眼,尾巴瞬間長了數丈,用力一擺,激起數丈寬的**浪,一計手刀飛出,直直地斬在柳相的脖頸上,將毫無戒心的柳相一巴掌拍暈過去。土伯挑了挑眼皮,只見柳白雙手飛快地結出歃血之印,竟是要將柳相封印住。土伯笑道:「媧皇家的小丫頭,你的道行雖然比這小相柳高了些許,但是想要封印住他卻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要白費力氣了。」柳白笑着反問,「我知道以我的道行根本不足以封印住他,所以才會選擇用這歃血之印。只要他一日不願意傷我,那我就能封印他一日!我要封印的從來不是阿相,而是他的心!」最後一道手印結出,柳白咬破舌尖,將舌尖血噴在了歃血之印上,印成,柳相緩緩沉入黑水河底,她輕聲說,「阿相,對不起。」土伯嘆了一口氣,搭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動,他問柳白,「小丫頭,你這是要渡劫了?」柳白點頭,看着被黑水河掩去面容的柳相,心中雖有愧疚,但是卻輕鬆了許多。「尊神,阿相我就交託給你了。若是他醒來之後不顧一切地發瘋,還望尊神幫我攔下他,我這劫數中的因果太多,他不應該被牽扯進去。若是我能順利渡劫歸來,到時候再向他請罪;若是我無法渡過這劫數,還望尊神就算強灌,也要灌他一碗婆婆熬的湯,讓他忘了我,莫要做傻事。」土伯對着柳白掐了一個訣,不要柳白周身似乎被一層濃雲遮擋住了一般,以他的道行都看不出丁點兒端倪來。土伯好奇地問柳白,「小丫頭,你這渡的是什麼劫?」此時的柳白手中已經燃起了玉枝香,對着插在那枯木樁上的斷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用行動回答了土伯的問題。土伯之子土艮應劫之後,土伯毀去半生道行,搜遍九天十地,都只找到土艮身前佩戴的那把斷劍與一捧魂灰。插在枯木樁上的那柄斷劍就是土艮留給土伯的念想,也是土伯為土艮立下的墳冢。土伯瞭然,嘆一口氣,道:「又是禁忌情劫……丫頭,我觀你身上六妙之氣濃郁,想來是有了自己的造化,不過當年小六的應劫讓我心有所感,願意送你一個禮物,只是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情,這是一個公平的交易,你可願意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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