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寧的秘書緩緩走來，司墨畫感覺附近的空氣都被她吸走，變得難以呼吸。秘書高跟鞋和地板碰撞的「咔噠」聲越來越響。

「司墨畫！」姜春尖銳的嗓音刺穿了司墨畫的耳膜，他用手捂住耳朵，希望可以讓耳朵舒服點。

姜春一擺手把報告甩到司墨畫的辦公桌上，「啪」的一聲，文件扇動的吹起他遮住眼睛的劉海。

「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做的是什麼東西？就這個也叫報告？」

司墨畫低頭看着掉落在地上的文件，只希望能快點結束這場批鬥，顧北軒也被這批鬥吸引。

「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這裡該寫什麼還需要我教你嗎？你沒腦子嗎？還聽不聽的懂人話？還有…

「欸！那個！司墨畫，你不是說今天還有急事的嗎？怎麼不早點回去？」是顧北軒的聲音，他還不斷給司墨畫使眼色。

司墨畫明白他的意思回應道：「啊！是是是，那個，我一會就好，能不能等等我？」

顧北軒比了個ok的手勢。

雖然姜春脾氣也不好，還咄咄逼人，但是還算通人情，雖然有時候講的話有點傷人，不會拐彎。

姜春搖了搖頭，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也就只是傳個話的，也不浪費大家時間了。」她整了整衣領：「李寧讓我告訴你，你的報告要重做，還有就是…李寧讓你這一周好好在家裡反省反省，還好這個報告不急，你下周來上班時把重新做好的報告交給我。」

司墨畫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在他看來，這基本上就是離職的預告了。

姜春皺了皺眉：「你那是什麼表情？還不滿意？李寧已經對你夠仁慈的了。」司墨畫還是保持這個表情看着秘書，這讓姜春很是難受：「行了行了，還有完沒完了？聽懂了不就行了，你不是還有急事嗎？不處理了？」

司墨畫稍微眨了眨眼，但依舊獃滯不動，顧北軒見狀，在背後用力拍了拍司墨畫的肩膀：「還愣着幹什麼？我們快點走吧？」

司墨畫終於算是從晴天霹靂中稍微緩過神來，顫顫巍巍的說：「好…好的…

司墨畫撿起地上的報告，吃力的站起身，像是一位久坐的老人。顧北軒扶着他的肩膀往大門推去，還不忘回頭和姜春告別。

出了門，面對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司墨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裡，做什麼。顧北軒用無奈的眼神看向他：「我知道有個好地方，你應該會喜歡的。」說完就拉着司墨畫向公園走去。

那個公園還挺大的，就是剛剛建成，裏面沒有多少路燈，顯得暗暗的，幾乎看不見幾個人，很安靜，只有草叢中小昆蟲的叫聲。

他們找了一個風涼的地方坐下，不知道顧北軒什麼時候去打包的幾份菜和幾瓶啤酒。「啵」的一聲，酒瓶就被打開了，剛剛開瓶的冰啤酒瓶口還有白霧逸散開。

顧北軒拿起一瓶碰了碰司墨畫：「想什麼呢，要不要來一瓶？」

司墨畫是從來不抽煙不喝酒的，他不喜歡醉醺醺的感覺，他想要保持清醒，這樣才不會酒後胡言，口無遮攔，那樣就太失態了。

司墨畫搖了搖頭，眼睛看着路燈下的垃圾桶，想像垃圾桶的生活是怎麼樣的…

顧北軒舉起一瓶啤酒就悶了一大口：「不嘗嘗看嗎？」

「沒那心情。」司墨畫長嘆一口氣，轉頭看向顧北軒手裡只剩半瓶的啤酒。

顧北軒打了個嗝：「真沒必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李寧不會把你辭退的，最多就是個無薪假期罷了。」

司墨畫喃喃道：「希望如此。」

顧北軒又喝完了瓶子里剩下的酒，感嘆道：「嗨呀…像我們這樣的社畜不知道還有多少多少呢！每天忙忙碌碌，看着上司的眼神行事，掙得錢才夠溫飽問題。」他清了清嗓子，仰天長嘯道：「我去你的工作！我去你的領導！我去你的世界！老子真的受夠了！」

顧北軒其實也不怎麼喝酒，酒量沒準還不如司墨畫，司墨畫也知道顧北軒很在意自己，顧北軒更像自己的親哥哥。

司墨畫也對着辦公樓的方向吼道：「說真的！這個公司我一秒也待不下去了！都毀滅吧！」

偶然路過的行人露出驚愕的表情，或許也會有點同情他們吧。

顧北軒笑了笑：「哈哈哈！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說完就準備開第二瓶酒。

司墨畫搶過開瓶器：「得了吧，你酒量這麼差，就別裝了。」

顧北軒只是看着司墨畫挑起眉毛嘿嘿一笑。

司墨畫像是被顧北軒滑稽的表情逗笑了：「行了，看你這樣子還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