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漢人女子抓捕圈養起來稱作兩腳羊，當做玩物也當食物。他們摧毀城市、夷平村莊，把整個北方都變成他們的牧場。羯族人對漢人殘忍，對自己人同樣殘忍，父子相殺，兄弟相殘都是常事。」
沈平安聽得渾身發涼，這不就是惡魔嗎？這種人死後還能被英魂碑收錄成為英魂？
高順作為漢末人，並不知曉五胡亂華的事情，同樣聽的目瞪口呆。
程咬金看着兩人的表現就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麽，嘆了口氣繼續解釋道。
「《春秋左傳》裏就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羯族就更極端，在羯族人眼中，凡是不是其族人，就和野獸畜生沒有分別。能對他們構成威脅的在羯族人眼中就是虎狼，不構成威脅的在羯族人眼中就是牛羊。能夠殺死虎狼，俘獲牛羊的族人便是英豪。英魂碑中封印的英魂裏確實有一些這類怪物，並不單單只是羯族這一族。」
沈平安聽完程咬金的解釋，想到了前世的一段詩：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若是這英魂碑放出來的儘是些信奉這種信條的傢伙，那沈平安簡直不敢想像，他將要面對的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
視人命為草芥根本不是什麽形容詞，而是這些人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沈平安越想臉色越難看，沈平安早已習慣了在秩序社會下生活。無論前世還是穿越後這一年多的時間，他都生活在一個秩序的社會。他對沒有秩序的混亂社會有一種本能的恐懼，他在這些復蘇英魂身上看到了對秩序的衝擊和破壞。所以他老想着躲開這些秩序的破壞者，找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建立一個安樂窩，等著一切塵埃落定，新的秩序建立。
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世界可能沒有任何一個角落可以躲過這場由英魂碑釋放的浩劫，他必須要直面秩序崩潰後的人間煉獄。
黃昏漸漸接近，兩百輕騎被作為斥候派了出去，之後便是煎熬的等待。半夜時探查附近幾個屯堡的斥候便返回，草原人已經放棄了圍困這些屯堡，甚至連監視的人都沒留下。整個沈家領地的西北區域，除了鬼嚎谷還有一支胡人軍隊，基本已經沒有成建制的胡人軍隊。
到第二天早上，前往銀山縣城方向探查的斥候返回，銀山縣城已經被圍城，而且胡人在連夜攻城。到傍晚向東探查的斥候返回，胡人大軍正在圍攻寒谷縣城和寒谷關要塞。沿途並沒有發現安遠侯大軍，也沒有發現有大戰爆發過的痕跡。
到第三天早上，放出去的斥候返回了一百八十多人，基本已經把整個沈家領地的北部都探查了一遍。胡人大軍分為三部，圍攻銀山縣、寒谷縣兩個縣城和寒谷關要塞，並沒有出現其他的戰場。斥候遠遠觀察了這三個被圍攻的地方也沒有發現安遠侯的將旗。
這兩夜一天的時間，沈平安也沒有收到新的係統提示。沈平安很疑惑，他老爹這是帶兵去哪了？之前那一場大戰是在哪裏爆發的？
還是說那些羯族英魂是死於草原人內斗，而不是他們所推測的被安遠侯大軍所斬殺？現在安遠侯其實正在寒谷關要塞內守城？
正在沈平安和程咬金等人猜測安遠侯大軍到底在哪的時候。
「英魂奚康生已被回收，回收英魂屬性值之和：264點，現累計2578點」
沈平安立刻把係統提醒的消息告訴程咬金，結果程咬金也不知道這個奚康生是何許人也。
一刻鍾後又一條係統提示出現。
「英魂拓跋嗣已被回收，回收英魂屬性值之和：313點，現累計2891點」
這一次程咬金是知道這個人的。
「這是北魏的第二任皇帝，北魏是鮮卑人建立的政權。」
這兩條係統消息的出現也並沒有讓程咬金想到什麽合理的解釋，沈平安詢問過派出的斥候，確定除了正在被圍攻的那三處地方外，並沒有發現大規模的草原軍隊。各屯堡外也只有少量草原人在監視。
既然草原人不再圍困屯堡了，沈平安決定先去最近的火衛一號屯堡看看情況。如果那裏還相對安全，就把李大牙先送進去。也要派人去找找之前留在西邊山林裏的那些傷兵，一起送到屯堡裏再說。
這兩天李大牙的傷勢不但沒有好轉，還出現了發燒的情況。若是老在山上，恐怕有性命之憂。
下山後用繩子在兩匹馬中間給李大牙弄了個吊床，沈平安就帶著還跟在身邊的七百餘人向火衛一號屯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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