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急忙跑到院內。
找到一口熟悉的大缸，將木蓋摔在一旁。
一頭扎進缸內，清冽冰涼的水「咕咚咕咚」進入了腹中。
缸中之水少了一半，李玄才是抬起頭來。
神智逐漸清晰。
肚子高高的隆起，上衣已經被撐裂，看不到腳尖，像是裝滿水的氣球。
血管、五臟六腑清晰可見。
不等李玄驚恐。
「嘔」的一聲，便趴伏在地上，大量黑色血水從口中噴涌而出。
除此之外還有一團一團淡紅透明的卵狀物，包裹着粘液。
從李玄口中吐出，頃刻之間便化作一尾尾透明的魚苗。
半指長的透明身軀中有着一道血線，一團團魚苗順着院內雨水飄散。
不多時「噼啪」之聲響起，所有魚苗爆裂，除了一處處血點外，沒有半分其他痕迹。
許久後，李玄擦擦額頭上冰涼的汗水。
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重新活了過來。
看看身上的血跡，乾脆跳入缸中，清洗一番。
同時一縷縷殘缺的記憶湧入腦海。
李玄祖上乃是巨富，為了成仙來到這仙緣縣。
因為此處距離巨靈仙門不遠，所以常能看到仙人御空而行。
誰知過去數百年，李家竟無一人擁有修行資質。
所以越發落魄。
李玄的父親外出尋找仙門，回來後重病，在李玄十二歲那年便死了。
連遺言都未留下。
自此李玄孤身一人，到了現在僅剩下了一座老宅。
三年前，李玄歲，仙人再次來到仙緣縣招收弟子。
經過檢測，李玄沒有修行資質。
但李玄還是不甘心，兩年時間耗盡家中剩餘錢財，想要尋找修行之法。
但終究無所得。
反而為了生計，時常將老宅內剩餘的雜物拿到城東販賣。
另外還結識了數名同樣求仙而不能的青少年。
一年前，李玄在家中尋到一冊「食氣法」，按照其中修行。
雖無神異，但那弱不禁風的身體卻是健康了許多。
直到三月前，十幾名修行愛好者聚會之時，一人拿出一冊「游魚訣」。
據他所說，雖不是正統修行之法，但習得後也有種種神異。
併當場展示，於水中遊行，速度極快，更能數個時辰不換氣。
李玄自然很感興趣，用售賣雜物積攢的錢財換來了此法。
開始修行。
除了那繁雜拗口的口訣外，還需要用到九種不同的魚類。
每種魚需要其幼年之卵、成年之肉、暮年之骨。
最後得到二十七樣輔葯，最後在加上人的心頭之血服下。
一副葯可用九天。
李玄自然不敢殺人，托關係尋了個劊子手算是搞到一份死囚的心頭血。
至於後來為了方便，則用猿猴之血代替。
一連兩個月，非但沒有神異。
十日前，胸腹之上反而開始生長鱗片。
一開始李玄不以為意，找了個大夫，抓了幾副葯。
可是一連幾天，魚鱗越來越多，李玄這才慌了神。
只得深夜將魚鱗片片拔下。
自從三天前，深夜拔下的鱗片，天亮便會再次生長出來。
李玄也越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