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的膝前》[一個男人的膝前] - 第7章 連環未解負深盟(三)(2)

樓而去。
李斐則安撫道:「朱繪飛,也只是請你過去協從審訊而已。
真相如何,自然還需繼續調查。」
朱繼飛緊挽着他兄長的胳膊,說道:「要去也可以,需我帶了侍僕相伴才行。」
李斐原就沒想着他小知縣真能拿這宗室子弟怎樣,聞言便順手推舟道:「若二公子執意如此……那就請二位儘快安排一下吧!」
朱繪飛聽得弟弟相伴,倒也安心不少。
見朱繼飛去安排父親後事,也向朱夫人和諸管事囑咐了幾句。
朱夫人和兩三名姬妾的屋子也已有人搜查過,倒不曾查出不妥,暫時便不用帶回衙門了。
朱夫人倒還罷了,此時那報官的王管事卻又叫道:「大公子,二公子居心叵測,你留他在身邊,小心和老爺一樣,被他害得死無葬身之地啊……」阿原在旁聽得樂了,「王管事既不放心,一起往衙門走一趟吧!
不過朱家家大業大,倒也不用擔心死無葬身之地。
把那十幾隻鶴拔了毛當作大鵝賣給人下酒,大約也夠買副薄皮棺材了……」朱繪飛恨得跺腳,待要出門時,忽又轉身,抱起桌上的一本冊子和兩軸畫卷。
阿原問:「這是什麼?」
朱繪飛吼道:「這是你們縣尉大人送我的,莫非你也要查查?」
阿原不答,很不客氣地抓過去。
朱繪飛忙捏緊時,卻覺腕間某個部位忽被阿原指尖一指,卻似被黃蜂刺了下,細而銳地一痛,「嘶」地吸氣時,冊子和畫軸都已到了阿原手中。
她打開冊子,只掃了一眼,就匆忙闔上,狠狠瞪向朱繪飛,面龐已泛起紅暈。
朱繪飛「啐」了一口,說道:「看什麼看?
子曰,食色,性也。
這事兒誰不愛?
若不是這事兒,你爹媽怎麼又生得出你……大驚小怪的,可見是個沒見識的!」
小鹿瞧着主人臉色不對,連忙蹩過來抽阿原手中的畫軸。
阿原阻攔不及,已被小鹿抽開繩扣,「嘩」地一聲整軸畫流瀉下來,頓時一覽無餘。
春凳上卧着的女人,站在女人兩腿間的男人,散落在地間的衣裙披帛……頓時映入眼帘—竟是一幅密戲圖!
這媚曼春情,可比外面的錦繡韶光還要旖旎幾分。
屋中尚有李斐、朱繼飛和兩名公差在,盯着那畫兒一時轉不過眼來。
阿原窘了,忙催促道:「小鹿,先收起來……」那畫原對着外面,小鹿反而是最後一個看到的。
她低頭將秘戲圖仔細一瞧,不以為然地笑起來,「這個……的確沒什麼了不得的……論起這方面么,咱們公子可比你們見聞廣博多了!」
幾個男人的眼睛便齊刷刷轉向這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連在外面候着的景知晚都已走到門前,清明眸光靜靜地凝望那對主僕,涼意微微。
阿原正撫額時,李斐身為本縣父母官,清剛忠貞,第一個回過神來,目光雖不曾從那畫軸挪開半分,卻已咳嗽一聲,用抑揚頓挫的聲調一本正經地打着官腔:「胡鬧!
胡鬧!
既是詩禮之家,怎可如此有失斯文?
咳……另一個畫軸可與案情相關?
也打開瞧瞧。」
阿原「啊」了一聲,而小鹿已利落地將手一抖,已將另一張畫軸展開。
卻是一對男女在軟榻上行那夫妻之事,另有一女子專註地從半掩的花窗外向內偷窺,一副悠然神往的模樣……朱繪飛雖拿到這畫軸,只是聽得父親暴斃匆匆回府,未曾好好細看,如今見個俏生生的小丫鬟拿着這圖,一時連父親的死都忘到腦後,定定地看呆了。
李斐也看得目光發直,悠然神往,只喃喃道:「有辱斯文啊有辱斯文……指不定與本案有關,先收歸縣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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