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蘿陸南沉》[葉蘿陸南沉] - 第4章(2)
倔強,只覺那時候渾身因為訓練的疼痛都消失了,心裏淌着從沒有過的暖流。
曾經那個說要嫁給自己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就站在那兒堅定的宣布此生唯他不嫁。
猶如花骨朵開始綻放,他也同樣期盼着兩人的婚姻。
直到結婚領證前一天,他聽見大院里其他人的議論。
「葉蘿一個女人上杆子去貼男人,還是他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哥哥,可真夠不要臉的!」
「顧司令也不怕別人戳脊梁骨,不知道的還以為收養陸南沉就是為了讓他做孫女婿,這不是跟舊社會的『童養媳』一樣嗎!」
「就是,大院里誰不知道葉蘿和陸南沉是兄妹,兄妹結婚,就是道德敗壞!」
一字一句,就像烈火寸寸燒毀了他的悸動,讓他開始逃避,開始壓抑,開始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對待葉蘿……
隱約間,陸南沉感覺胸口口袋的信在發燙。
想到信中的內容,他沉瓮吐出一句回答:「妹妹,她是我妹妹。」
宋寧墨皺起眉,眼中閃過懷疑。3
他試圖從不會騙人的眼神里找出一絲破綻,可陸南沉眸色平靜,沒有一點波瀾。
轉念一想,葉蘿已經不在了,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宋寧墨低頭抿抿唇:「昨天我去公安局處理被惡意舉報的事,沈夢妍當面給我道了歉,還拜託我轉告你,讓你去看看她,她有話跟你說。」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陸南沉合上眼,絲毫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緊握的手緩緩鬆開,撫上胸口那封信,好像也只有這樣才能騙自己,葉蘿還在遠方,終有一天會回來。
陸南沉不顧勸阻堅持出院,醫生拗不過他,只能再三叮囑他不要劇烈運動,以免扯動傷口。
出院後,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烈士園。
光禿禿的枯枝像是裂痕印在霧蒙蒙的天空下。
烈士園裡很安靜,放眼望去,一個墓碑上鮮亮的紅字格外顯眼。
站在墓前,陸南沉緩緩單膝跪下,凝望着碑上那一小寸的照片。
上面女孩的笑容依舊鮮活明媚,就像初春的陽光,充滿了生命力。
「蓁蓁……」
他欲言又止,嗓音含着砂礫半沉啞。
原本的千言萬語,突然一下就說不出來,也沒了意義。
陸南沉苦笑,抬起手,指腹輕輕划過照片,觸及的冷硬讓他想起葉蘿溫暖柔軟的臉頰。
良久,他從口袋拿出一份寫着『審批通過』的離婚報告申請,又拿出火柴。
『嚓』的一聲,火苗燃起報告的一角。
火光在陸南沉幽深的眼眸中跳耀:「等我們重逢的時候,你可以放心的再叫我『哥哥』了。」
一陣風吹來,灰燼被捲起,擦過他泛紅的眼角。
陸南沉擰眉眯了眯眼,抬眸間,竟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隱約站在不遠處。
他愣了瞬,瞳孔乍然緊縮。
「……蓁蓁!?」
陸南沉猛地站起身,剛朝葉蘿踏出一步,那抹身影眨眼間就消失了。
環顧四周,一片沉寂。
心好像在瞬間從懸崖摔進了谷底,浸入刺骨的冰水中。
是幻覺……
他呼吸微微急促,轉頭看着墓碑,極力掩去痛色和落寞。
還是沒能接受葉蘿已經死了的事實嗎?不然怎麼會看見她還在……
站了很久,陸南沉才默默拾起低落的情緒,失魂落魄的離開。
當葉蘿睜開眼時,入眼的是一列列高聳的松柏,一座座墓碑整齊的穿插在其中。
她恍惚的目光慢慢有神,茫然看着四周。
這裡是……東江的烈士園?
她怎麼會在這兒?自己不是為了救牧民死了嗎?難道……自己又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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