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人應該是個醫生，還是個特別厲害的醫生。
等又上了車，車子駛進跟長龍一樣的車流，紀安安才說事。
車有擋板，擋板已經關上了，就算有司機，也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不過就算司機聽到了，也沒什麼。
紀安安胳膊肘懶懶拄在車窗上，歪着頭，看着似乎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情緒一樣的陸景時：「小逸他們不問你，但我想問問你，當初，我為什麼會出國？」
自己以後能想起來歸以後能想起來，而她現在就想知道。
況且，她與她家四個寶寶不一樣，四個寶寶只相信她，但她卻覺得，只要陸景時說，她就能判斷陸景時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陸景時不語。
紀安安湊近，「是不清楚，還是不知道，還是你知道但不想說？」
陸景時垂着眼皮，看着近在咫尺那張白的透光、魅惑而不自知的臉良久，才薄唇微啟，吐出一句，「不清楚。」
不是不知道，是不清楚。
這就很值得深究了。
紀安安點點頭。
所以，也可能是他的原因。
隨即，忙問：「你好好想想，我出國之前，你有沒有做過什麼讓我可能會選擇出國的事？」
「我說離婚，你同意了，但離婚那天，你卻跑了。」
呃……「你確定你說的是我？」
她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那種她都同意了，怎麼可能會跑，讓婚沒離成。
「不過正好，」紀安安眼睛都亮了起來，「你要離婚，不管以前我做了什麼，我現在也想離婚，我想跟你說的事情其實也就是這個，改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們現在就去離了吧，可以嗎？」
陸景時看着她那雙此刻比星星還要耀眼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道：「人，要對自己的選擇負責。」
換言之，六年前你不肯離，現在，你想也別想。
紀安安靠回去，「不離就不離。」
她也不是很在意。
這六年沒有離婚，她也過的好好的。
只是——「那真是我？」
她眉毛都皺了起來。
還是一點不覺得那個明明同意離婚了，但最後卻沒去離婚，而跑了的人是自己。
想不出所以然，紀安安就不想了，也不問陸景時當初為什麼說離婚，這個她不好奇。
她只是感慨起來：「要是小逸他們沒那麼懂事就好了，他們要是以前問過我，照理說，我都告訴他們你是他們爹地了，那隻要他們問，我應該不會瞞他們當初我為什麼要出國。」
也不用陸景時給什麼反應，她緊接着又問她想知道的：「那我們有四個孩子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該不會當初你就知道我懷孕了吧？」
若是知道她懷孕，還要跟她離婚，他這也太渣了。
「前天。」
聞言，紀安安心裏舒坦多了。
明白他當初是不知道的，而是前天她定昨天的機票回國，當時訂票系統顯示她還一塊定了四個孩子的票，然後他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