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寧裴重年》[夏心寧裴重年] - 夏心寧裴重年第37章(2)

在地上的沈玉屏,趕緊上前扶住沈玉屏,指着聶幼漁的鼻子大罵道。
「好你個聶幼漁!
敢對我女兒下手!
你活膩了你!
我們家這是倒了什麼霉,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
聶幼漁方才喘過氣來,抬眼看着沈夫人那雙眼,眼裡恨意乍現。
從她嫁過來後,沈家人對她的態度就變了,如從前簡直是判若兩人,沈夫人時常對她謾罵,她都忍了下來。
而沈夫人每罵她一句,她心中對裴重年的恨意就多了一分。
聶幼漁咳嗽了兩聲,假裝良善地對沈夫人說道:「玉屏妹妹還有些不清醒,把葯打翻了,我再去藥房抓兩副回來。」
「還不快去!」
沈夫人怒瞪着聶幼漁。
聶幼漁出了房門後,轉眼面容就變得陰冷起來,心中暗道:這沈玉屏,對她還有用。
聶幼漁去了藥房抓藥,剛提着藥包出了門,便看到一輛馬車從眼前經過。
那馬車豪華,車上懸掛着銅鈴,頂上還雕刻着四隻麒麟,嘴裏各銜着個漢白玉珍珠,車頂立着個旗,上面赫然是攝政王府的圖騰。
聶幼漁連忙追在馬車的後面,嘴裏喊着:「陸哥哥!」
那馬車絲毫未停,漸行漸遠離去,風吹起帘子,聶幼漁看到,那車裡坐着的正是陸廷舟。
待馬車遠去,聶幼漁聽到周圍的路人議論道。
「剛過去的那個是攝政王的馬車吧?」
「是啊,聽說還有三日就是秋日圍獵了,皇上太后對此格外看重,不容出一點差錯,我昨日還見這攝政王調了一堆兵馬出城呢!」
「聽說今年的圍獵,連太后長公主也去呢!
怪不得這麼大陣仗,往年可不曾有過。」
聶幼漁聽着路人們的議論聲,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計劃,隨後目光盯着馬車消失的方向,呢喃着。
「裴重年,你的死期到了。」
第十八章皇宮內,御花園。
裴重年手裡拿着把魚食拋進河裡,一手撐着手臂,表情淡漠。
身邊是一群妃子嘰嘰喳喳地巴結着她,她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長公主當真是國色天香,從前那個能有幾分像長公主已是她的福氣了,她竟然還敢謀害長公主,真是不知好歹。」
「可不是嘛,那聶幼漁當初在宮內囂張跋扈的樣子,真是讓人看了就覺得晦氣,如今被貶出宮也算是她的報應。」
「對了,長公主,這過段時間的秋日圍獵,皇上可說了,要帶姐妹幾個誰去?」
裴重年將最後一把魚食扔進了荷塘里,淡淡開口說道:「或許和往常一樣吧。」
那幾個妃嬪臉色一變。
她們巴結着裴重年,就是為了那秋日圍獵的事,往年皇上從不帶她們妃子們前去也就罷了,可今年皇上突然說,長公主和太后都去。
她們這些平日里不怎麼受寵的,便想着過來裴重年這裡說說好話,讓皇上也帶着她們一起去,在太后面前露露臉。
現在這滿西京誰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最寵愛的,就是這位長公主。
遠處內侍官高喊了一句:「攝政王到。」
裴重年見來了救星,有了由頭,便施施然起身,撫了撫衣袖,對幾個妃嬪輕輕道了一句。
「我與陸二哥還有事要商量,恕不奉陪。」
說完便轉身離去,朝着陸廷舟的方向快步走去。
裴重年的步子太快,險些被裙擺絆住,陸廷舟眼疾手快,輕輕一扶她的手臂,輕聲道。
「走這麼快做什麼?」
裴重年理了理裙擺,語氣頗為無奈。
「一早便被妃嬪們絆住腳堵在這打聽着狩獵的事,有些聽煩了。」
陸廷舟勾唇輕笑:「不愛聽走了便是,何須委屈了自己。」
裴重年看着陸廷舟問道:「陸二哥狩獵的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往年的秋日狩獵,朝中大小官員,皆可帶家眷前往,今年亦是如此,只是多了長公主和太后,皇上對此格外重視。
裴重年知道,從前自己隨軍出征,引開賊人,失蹤三年,皇兄是擔心此類的事再次發生,現在雖朝局穩定,但仍不能掉以輕心。
「昨日已將禁軍調去了圍場,另外又調取了一支軍隊在獵宮外駐守,一切都以安排妥當。」
秋日狩獵要舉行三日,皇家的人晚上都會宿在獵宮之內,皇上擔心有心之人在獵宮內作亂,特意將平日的禁軍兵馬換成了陸廷舟手裡的軍隊。
裴重年勾着嘴角,溫聲對陸廷舟說道:「辛苦陸二哥了。」
陸廷舟看着裴重年,眼裡閃過一絲寵溺:「職責所在,不辛苦。」
裴重年聞言,挑了挑眉頭,端着手看着陸廷舟:「調遣軍隊保護皇上太后,好像不是攝政王你的職責。」
御花園內微風輕拂,花瓣飄落下來,落在裴重年的髮鬢上,陸廷舟抬手,輕輕撥下那枚花瓣。
陸廷舟的聲音清冷,又帶着溫和之色,對着裴重年柔聲道。
「保護長公主才是我的職責所在。」
第十九章入夜後,沈府內院。
聶幼漁端着葯碗進了沈玉屏的卧房,她今日剛發完瘋,情緒已經平穩了些。
聶幼漁進了屋,沈玉屏的眼直勾勾盯着聶幼漁,冷聲問她:「你來做什麼?」
「我來給你送葯。」
聶幼漁將葯放在了桌上,眼裡閃過一絲精明:「順便,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沈玉屏冷笑了一聲,摸着自己雜亂的髮鬢,語氣憤恨:「好消息?
對我來說,最好的消息,就是裴重年死。」
聶幼漁聞言一笑,挑着眉頭看着沈玉屏:「我有辦法,可以帶你去殺了裴重年,這難道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嗎?」
話音剛落,沈玉屏便從床上猛地坐起,疾步走到聶幼漁身前,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你有辦法殺了那個賤人?
快說!」
聶幼漁眼裡含着一絲嫌惡,推開沈玉屏,遮掩住臉上的厭煩,對沈玉屏說道。
「三日後,就是秋日狩獵,每年狩獵,滿朝官員皆可帶家眷一同前往。」
沈玉屏皺緊了眉頭:「我哥把我關在這,就是不讓我出門,他不可能帶我一起去。」
「屆時我會把你藏在馬車的暗槽里,到了圍場後,你再偷偷溜出來,你進過宮,參加過壽宴,禁軍都認識你,定然會放行。」
「那你呢?」
沈玉屏眯着眼睛打量着聶幼漁,不相信她有那麼好心。
「皇上下旨我不能踏入皇宮,圍獵場上有獵宮,我不能介入,到時候我會偷偷跟在隊伍的後面接應你。」
沈玉屏聞言一拍手掌,眼裡是說不盡的陰毒狠辣:「裴重年,我說過,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聶幼漁看着眼前的沈玉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一絲冷笑。
她就是要借沈玉屏的手,殺了裴重年,到時候,皇上太后便會將她尋回去,繼續做她的長公主。
不只是地位,陸廷舟,也只能是她的。
……三日後,秋日狩獵。
宮門內浩浩蕩蕩走出一排皇家的馬車,車頂上雕刻着金龍,腳踏祥雲,整個車廂都是由金箔所制。
兩排則是由禁軍隨行,馬車的最前面,禁軍總督坐在寶馬之上,揚着皇家的幡旗。
市井路人見了那馬車紛紛避讓,站在兩邊,眼睛直直地往那最豪華的馬車中看去,試圖一睹天顏。
那隊伍浩浩蕩蕩出了城門,前往圍場獵宮。
裴重年坐在馬車內,時不時向簾外看去,一旁的太后見狀,輕聲問道。
「我的晚昭,這是怎麼了?」
裴重年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回道:「方才好像見了一輛馬車跟在後面,覺得有些熟悉。」
「這秋日狩獵,百官都去,難免看到些個眼熟的,不足為奇。」
太后輕拍了拍裴重年的手。
裴重年點了點頭,對太后輕輕一笑:「母后說的是,是晚昭想多了。」
話是這麼說,但裴重年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她方才確實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上了那馬車。
圍場外,一道身影躲在不遠處,眼睛緊緊盯着從馬車上走下來的裴重年,勾起了嘴角。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天大的本事,能活着走出獵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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