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目標不高,將軍正妻而已》[小妾目標不高,將軍正妻而已] - 小妾目標不高,將軍正妻而已第136章

大太太果然很生氣,指着婉清怒道:「身為妾室就要守妾室的規矩······」她的話沒說完,周以安便出聲打斷:「母親,泰哥兒出生的時候,我這個做父親的沒能在跟前,至今仍然十分愧疚,故我想趁此次休沐,去紅霞山佛寺為他求個平安符。
婉清是被我強帶去的,因為我聽說越虔誠求的符越靈驗,這天底下,哪有比生身母親更期望孩子健康平安的人呢?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您別怪罪她了。」
大太太張口就想說『我的心更虔誠』,卻又被周以安截了話茬:「母親,婉清極有孝心,她心裏時刻惦念着您,到了佛寺,最先求的就是您和老太太的平安符,還特意請佛寺的方丈開的光,她一片赤誠,您這麼和善的人,定然能理解對嗎?」
婉清適時上前,雙手恭敬的遞過去一張明黃色的平安符,大太太被周以安說的啞口無言,頂着『和善』光環的她,只能把平安符接過去,哼了一聲,不再數落婉清。
從大太太處告退,周以安回了前院書房處理公務,婉清去東暖閣探望景泰後回了梧桐小院,雖然周以安照顧良多,但舟車勞頓,身體還是很疲乏,吃過幾塊點心後,婉清便躺在床榻上歇息了。
從傍晚一覺睡到次日早上,婉清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覺着身心舒坦愉悅,胃口也好,早飯多喝了半碗粥,秋葵笑道:「將軍去上朝之前,還交代我們,讓娘子您多吃些,若知道您今天胃口好,一定很高興。」
婉清驚訝:「將軍今天早上從這裡走的?」
「對啊,將軍昨天晚上就來了,見您睡得香甜,讓我們別打擾您,今天早上起身,更是穿着裡衣去了西稍間洗漱。」
秋葵眉眼含笑:「娘子,將軍心裏有您。」
婉清垂下眼眸,輕輕的嗯了一聲。
周以安確實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中午,婉清在院子里的梧桐樹下散步,腦海里則開始思考如何破解眼前的局勢。
賞楓葉的時候盡情放鬆,回來後便要立刻解決難題,決不能拖泥帶水。
婉清很清楚,趙華容很棘手,她的家世正是大太太擇選兒媳婦的理想家世,所以她必須要快!
想到趙華容,婉清很疑惑,在大太太院里的東暖閣,她為什麼一反常態的對自己關心勸慰?
婉清清晰的記得,來將軍府半年的時候,姨母留趙華容小住,期間多次讓她和婉清相處,為此姨母曾一手抱着趙華容,一手攬着婉清,好叫她們多說話。
那時九歲的趙華容眼睛裏一閃而過鄙夷和嫌棄,為避免婉清碰到她的衣裳,小小的人一直往後退,最後直接找個借口跑開了。
因此婉清明白,在大太太院里時她在假裝關心!
但她為什麼要假裝?
假如她真能如願嫁到周家,她為正室婉清為妾,天壤之別,她用不着虛情假意。
如果只是想獲取婉清同意,就更沒有必要了,婉清自問在大太太心裏沒有任何話語權,大太太不會因為婉清反對就不娶兒媳婦。
所以趙華容的目的是什麼?
婉清很費解。
還有趙太太,婉清的親舅母。
小時候婉清聽姨母說過,這位舅母生了三個兒子才得了這一個女兒,故對小女兒趙華容百般疼愛,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下來給閨女戴在髮髻上。
如此疼愛女兒的母親,怎麼會捨得讓趙華容嫁到已有庶長子的人家裡?
憑趙家的門楣,滿京城的官宦權貴,只要多謀劃,貴公子里完全可以挑一挑。
而且景泰還養在大太太膝下,長大了有祖母護着,趙太太不擔心嫡庶相爭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什麼原因讓趙太太主動且迫不及待的上趕着嫁女兒呢?
婉清理清楚問題所在,思索了許久卻得不到答案。
她回到屋裡坐在暖榻上,拿起景泰的小夾襖,打算一邊想一邊縫,等縫完最後一針,婉清拿起淡藍色的夾襖細細檢查,想像景泰穿着的模樣,她眉眼帶了笑意。
然而檢查完,準備收起來時,她突然想起了趙華容望着景泰的眼神,溫情中透着一抹勢在必得。
之前婉清一直以為是因為趙華容對嫁到周家勢在必得。
如今想想,或許不是!
婉清的手掌猛地攥着,她目不轉睛的看着被握成一團的小夾襖,心頭猛跳。
如果趙華容的目標是景泰呢!
如果趙太太迫不及待是因為趙華容可能不能生呢!
那麼,一切都可以解釋通了。
若趙華容嫁到其他高門大戶,她因不能生只能在夫家委曲求全,被休都有可能,就算沒有被休,丈夫再納妾生子,庶子長大繼承家業,她未必能一生順遂。
而周家,大太太已經有了長孫子,且視若珍寶,趙華容嫁過來先拿捏了周家的錯處,直接把景泰記在名下,將來隨便尋個借口生場病把戲做全,便可高枕無憂了!
她想養景泰,所以要裝模作樣和婉清處好關係,最好婉清為了以後能得到這位表姐的袒護,主動把景泰給她!
呵,口口聲聲姑表姐妹情分,心裏卻謀算着婉清的孩子!
多可笑!
婉清鬆開手掌,身體向後靠在迎枕上,嘴角勾着諷刺的笑,真是好算計!
至於她猜的對不對,找趙華容一試便知。
不出意外,趙華容一定還會來!
婉清深深呼出一口氣,她還要再做一手準備,叫來春蕪,吩咐道:「讓之前加入商隊的十五個青年男子,去偏僻的或者不知名的醫館裏問問,可有人去過禮部侍郎趙家看診?」
若婉清猜對了,趙華容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生,趙太太為保護女兒名聲,絕不會找有名望的郎中,她害怕被別的高門望族打聽出來。
只有那些永不踏足官宦門戶的無名郎中才最保險!
婉清咬着唇反覆思量着,趙太太和趙華容是突然登門,所以應是近期才得知趙華容不能生,她的眼睛眯起,再次沉聲交代道:「還有近期突然離開京城的郎中,更要多加留意。」
畢竟,讓人離開京城永守秘密,對於趙太太來說,應該很簡單!
第77章 試趙華容的神色周以安的親事有了着落,大太太總算鬆口氣,她如今不着急了,反而希望多拖趙家一陣子,好讓滿京城其他高門權貴看一看,她兒子周以安,就算有了庶子,也有人搶着要,讓之前拒絕她的人全部後悔去!
不過,她也不敢把姿態放的太高,害怕嚇跑了趙華容,所以隔個兩三天,大太太便下帖子邀請趙太太和趙華容來府里說話,送別的時候更是握着趙華容的手,親自將人送出府。
趙家母女來了兩三次後,周家從主子到奴僕都知道大太太想和趙家結親了。
萬嬤嬤提醒了一句,大太太才想起還未和老太太商討,便匆忙去了老太太院里。
老太太轉動着佛珠,臉色平靜:「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我只一句話,多和以安商量,不要擅作主張。」
大太太自動理解成老太太支持她的做法,含笑道:「兒媳定會和以安商量的,老太太放心。」
待火候拿捏夠了,她就和以安說,讓以安親自去趙家提親,畢竟要成為親家,總要給女方几分體面才是。
老太太輕輕嗤笑了一聲,閉上眼睛開始念佛經,大太太不明所以,但見老太太一副『好走不送』的送客模樣,她只好懂事的告退。
等大太太離開,老太太睜開眼睛,微微嘆口氣,鄒嬤嬤端着茶盞過來,略帶疑惑道:「老太太,您怎麼不和大太太說明白?」
既然心裏已經定下了婉清娘子,為什麼不攔着大太太相看兒媳婦?
白白讓大太太剃頭的擔子一頭熱。
老太太接過茶盞,抿了一口,沉聲道:「小輩的事,得讓他們自己闖。
只有闖的過,羽翼漸豐,才有資格在天空遨遊。」
闖不過,便是能力不夠,就成不了她想要的周家下一任的當家太太!
老太太斂下眉眼,凝視着手裡的一串佛珠,嘆道:「多磨練一番,總有益處!
而且,後面還有更大的風雪呢!」
皇上至今無子嗣,若一朝宮變,天下風雨飄零,周家的男兒在外為國搏殺平亂,這家宅里得有一個鎮得住的當家人。
她一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年活頭?!
大太太又是個不中用的,周家遲早要交到以安媳婦手裡。
端看婉清怎麼應對吧!
············婉清算着日子等趙華容登門,果然,九月末,趙太太帶着女兒來周家時,趙華容便說『想婉清了』,大太太不疑有他,還誇趙華容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指了個小丫鬟領着趙華容來到了梧桐小院。
守門的婆子來稟告,婉清正整理着綉線,聞言輕輕地笑了:「讓她進來。」
趙華容走進來,一眼看見專心致志綉屏風的婉清,觀屋裡沒有其他人,她眼裡的藐視盡顯,暗道:真上不了檯面。
但等婉清抬起頭看向她時,趙華容變得躊躇不前,細白的牙齒咬着嘴唇,瑟縮道:「表妹不生我的氣了?」
婉清一臉平靜,低手專註穿針引線,聲音里不見起伏:「我不認識你,和你置什麼氣?」
趙華容一喜,眉開眼笑的走到婉清跟前,笑眯眯道:「表妹不生我氣便好,至於什麼不認識我的話,我不當真,我知道表妹心裏有我。」
婉清並不反駁她,只沉着臉綉白雪紅梅。
趙華容見婉清沒有像之前一樣咄咄逼人,暗暗覺得有戲,趁熱打鐵道:「表妹今天怎麼沒有去看望牛牛?
害得我在周家太太院里等了你許久。」
「我沒請你等我。」
婉清眼神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以後離我的孩子遠一點。」
趙華容嘴一撅,氣呼呼道:「我好心好意給牛牛做了件肚兜,本想讓你看看合不合適,沒想到你不但不領情,還猜忌我的用心。」
婉清懶得和她一唱一和,直接無視她繼續綉着屏風,反正趙華容比她着急!
「表妹,姐姐性子直,你別和我計較。」
趙華容立刻淚眼汪汪,扯着婉清的袖子認錯:「我只是太喜歡牛牛了,你若不許,我不去看他了。」
她注視着婉清的神色變化,見婉清依舊不領情,心裏一急,換了副神色,擔憂道:「但是,表妹,就算你不喜我也要為牛牛說句話。」
她好像鼓足了勇氣一般,擦去眼淚,關切道:「牛牛雖然有親祖母撫養,但外面依舊議論紛紛。
表妹,你得明白,只有將軍娶了嫡妻,牛牛有了嫡母,才能平了傳聞、讓牛牛免於流言蜚語!」
話畢,已羞得滿臉通紅,小聲道:「表妹,我未嫁之身,本不該與你說這些,但你我姑表親姐妹,推心置腹的話我不說,誰與你說?
望你能理解我的苦心。」
終於說到正題了!
婉清正視着趙華容,見她一臉情真意切,心裏恥笑不已,面上卻不顯,語氣淡然道:「將軍娶嫡妻自有大太太作主,你和我說什麼?」
趙華容正要勸,婉清又道:「但不管是誰,我只有一個心愿,讓我親自教養牛牛,我的孩子只能養在我膝下。」
趙華容臉色一僵,婉清在她眼中清楚的看到了慌亂。
「表妹,你說笑呢。」
趙華容攥着帕子,眼裡憐惜的淚花卻再沒能掉下來,聲音里的柔和也減了幾分:「為了孩子的前程,應該把牛牛養在嫡母跟前,成了嫡子以後才能繼承家業啊。」
答案呼之欲出,婉清再加一把火:「嫡妻自然要生嫡子,要我的孩子豈不是多此一舉。」
趙華容猛地把指甲攥進掌心裏,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間扭曲,好在還有一絲理智,擔心被婉清看出什麼,便用帕子擋住半邊臉,假裝擦眼淚,低聲道:「表妹再想想吧,我還有其他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便轉身離開,步子飛快的出了梧桐小院。
婉清冷眼看着趙華容落荒而逃,知道自己猜對了,等趙華容的身影消失在影壁後,婉清收回目光,看着綉了一半的白雪紅梅圖,心臟微微有點痛。
她從不曾期盼過趙家對她有所幫助,但被外祖家有血緣關係的人算計,內心還是有些酸楚。
婉清閉上眼睛深呼吸,等心緒漸漸平靜,她輕輕自嘲了下,然後開始思索,這局棋怎麼能贏?
白雪中紅梅初綻,猶如點點殷紅的鮮血,婉清拿起剪刀剪斷絲線,將針線收進線筐,然後望着這幅半成品,眼裡的神色慢慢變得堅毅。
另一半,就等和趙華容下一次對弈後,再綉吧!
第78章 有人給她送來了答案到了十月,大太太開始籌辦景泰的百天宴,如今有了兒媳婦人選,且趙華容和婉清是姑表姐妹,又一心疼愛景泰,大太太不擔心因太重視庶長孫而嚇跑了兒媳婦,便擼起袖子計劃辦一場震動全京城的盛宴。
周家是百年世家,幾代人積累的財富數不勝數,偏偏子嗣稀少,周以安這一輩只有他一個獨苗苗,日常的花費實在少,大太太看完賬本,搓着手心,豪爽的一揮手,撥了abc 兩來籌辦她大孫子的百天宴。
周以安近些天公務繁忙,皇上牢牢記住了這個同病相憐之人,鉚足了勁給他派活干,好讓他建功立業早日迎娶心上人,因此周以安日日忙得團團轉,大半的時間都是歇在西郊大營。
這一日,好不容易正點下值,周以安先去醉仙居買了一份櫻桃咕咾肉,一路快馬加鞭往家趕,快走到梧桐小院時,大太太又派人叫他過去,周以安只得把食盒遞給長安,交代道:「不用等我,讓她趁熱吃。」
等他回到梧桐小院,婉清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的洗漱,然後撩起帳子,躺在床榻的外側,慢慢挪過去在婉清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起身之際,看見婉清緩緩睜開了雙眼,周以安笑了,側着身子望着她:「怎麼還沒睡?」
「不太瞌睡。」
婉清微微坐起身,靠在枕頭上,壓下滿腦繁雜的思緒,問道:「大太太是和將軍商量牛牛的百天宴嗎?」
周以安在婉清的語氣里聽出了愧疚,他明白,作為親娘,不能參與孩子的宴會布置,婉清心裏一定很難受,當下便仔仔細細的說了宴會的各處細節與她知道,最後嘆道:「母親將趙家放在了親眷席位,定是記起了嬸母。」
婉清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卻什麼也沒有說。
周以安見婉清淺淺的笑起來,以為她對景泰的百天宴放了心,便伸手摟她進懷裡,親了親婉清的秀髮,柔聲道:「睡吧。」
婉清聞言,順着周以安的懷抱往下躺,周以安喉嚨動了動,等婉清依偎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醞釀睡意時,他的手掌不受大腦控制的動了動。
婉清眼皮一跳,抿着唇角安靜的躺着。
周以安內心冒了一團火,他舔了舔唇,沒忍住,手掌再次向里探了探,嘴唇吻上了婉清的眉眼。
婉清緩緩睜開眼,對上周以安微帶赤色的眼眸,她一怔,又緊緊的閉上了眼眸,然後在周以安急促的呼吸中和粗糙有力的手掌下軟成了一灘水。
但當婉清烏黑的發凌亂的散落在床榻上,蜜合色的寢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時,周以安卻突然停了下來,火熱的身體用力摟緊婉清,聲音有些嘶啞:「睡吧!」
婉清微微怔愣後,將燒紅的臉頰埋進周以安滾燙的胸膛,輕輕嗯了聲。
次日,婉清醒來的時候,周以安已經騎馬去上朝了,她擁着被子坐起身,略微有些遲鈍的發了會呆,才喊春蕪等人進來伺候。
吃過早飯,春蕪回稟道:「娘子,探聽出了一些結果,京城不知名的醫館,沒有郎中去過趙家看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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