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咳嗽起來，桑眠沉默地聽着他的咳嗽聲，半晌後問他，「您最近身體怎麼樣？」
「老毛病而已，前天就去做霧化了。」外公不甚在意。
「合城這邊的事，我會處理的，我已經答應了每個月給李燕南一萬，但是多餘的不會再支付。」昨天晚上半夜下了雨，今天一直都是陰天，空氣悶燥的擠在人身上，黏膩又難受。桑眠看着遠方像是要壓下來的烏雲，臉上滿是苦澀：「外公，我們都被她騙了。」
或許是桑眠的語氣太過悲傷，外公好一會沒說話，他低低的換了口氣，片刻後掛了電話。
桑眠拿着手機在門口站了會，回到包間的時候，正好撞到服務員出來。
門開了縫隙，正巧聽到宋音音吃驚的一句，「不會吧，桑眠姐的媽媽怎麼會那樣？」
桑眠要進去的動作頓住，接着是張庭安唏噓的聲音：「我要是有這樣的父母，估計真沒她能抗。」
桑眠的手狠狠攥緊，她自嘲的笑了下。
看吧。
讓她痛苦又窒息的事情，在別人那裡不過是一場令人唏噓的熱鬧。
桑眠再門口又站了會，默然轉身。
而包廂里，張庭安說完，還想再說什麼，就聽到岑衍之冷沉的一聲，「張庭安，可以住嘴了。」
他語氣很冷，面色也不好看，張庭安驟然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失言，連忙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抱歉，我的我的。」
岑衍之沒有再看他，目光不經意掃過門外。
張庭安看了下手機，說道：「怎麼商秘書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
岑衍之冷着臉起身，他隨手拿起手機就要出去，宋音音連忙問，「阿聿，你去哪兒。」
岑衍之腳步微頓，「衛生間。」
桑眠人都走到酒店門口，才發現自己的包還落在包間里沒帶出來。
她原本想讓服務員去幫她拿出來，然而卻沒人願意，估計都害怕她是騙子。
包里還有證件和銀行卡，桑眠沒辦法，只能回去拿。
結果剛到拐角就碰見岑衍之正好從裏面出來。
桑眠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視線，她脾氣沒那麼好，聽見人在背後把自己當笑話看，還能有好臉色。
然而她剛邁過去兩步，就聽見岑衍之幽冷帶着輕嘲的聲音：「凌華給你開的工資是不是太高了？」
桑眠頓住腳，抬眼看向他。
岑衍之嗤了聲，「當別人的ATM機當成癮了是吧，桑眠你在充什麼大款？」
桑眠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着，岑衍之說的每句話都像個巴掌似的，狠狠扇在她臉上，疼的她呼吸都要跟不上。
可偏偏，岑衍之說的沒錯。
她木着不說話，岑衍之目光下移，瞥到她手上剛剛被李燕南抓出來的傷痕上，眸光幽然片刻，隨即淡聲道：「弄的這麼可憐的模樣，是想讓誰同情你？」
他語氣冷然又散漫，桑眠覺得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慢慢抽除一樣。
累到連呼吸都那麼費力。
同情。
她想讓誰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