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清裴司浩》[夏季清裴司浩] - 第4章

陳燁臉色難看,但並不是因為裴司浩的刻薄,而是夏季清的短訊。
「夏季清走前給我發了條短訊。」陳燁將手中的手機遞給他,「東西應該放在我家信箱,你要跟我一起去看嗎?」
裴司浩在聽到夏季清的名字趙眼眸亮了一下,但在看清手機上的字後臉色猛然一變。
什麼叫只有陳燁一個朋友,希望陳燁不要恨她又是什麼意思?
「出去。」裴司浩依舊是冷冰冰地態度,就差沒親自上手把銥驊陳燁轟出去了。
陳燁收回手機,聲音漸漸拔高:「裴司浩,連警方和公司都已經確定夏季清就在飛機上,你還要逃避嗎?」
他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一百多具遺體,大部分都被火燒的面目全非,除去可以分辯的遺體,剩下的就算分辨不出來,夏季清的出境記錄和身份證已經是鐵證了。
裴司浩難道非得要看到夏季清的遺體才肯相信她已經遇難了嗎?
「說完了?」裴司浩眼底的怒火蠢蠢欲動。
陳燁緊了緊拳頭,咬着牙:「但願你不要後悔。」
說完,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裴司浩靠着桌沿,微垂着頭,額前的碎發恰好遮住了他的雙眸,讓人難以看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他又看了眼手機,似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去換了身便服,出了機場。
裴司浩開車至公寓樓下,曾有幾日看到晾晒衣服的陽台已是空空蕩蕩,肉眼可見的清冷。
他下顎一緊,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驚得路邊的一直流浪貓叫了一聲。
裴司浩忘了,夏季清說過,她不要房子,只要錢。
她怎麼會在這兒呢。
他靠在椅背上,從未有過的無力感漸漸吞噬了他。
他對夏季清了解的太少了,不知道她有什麼朋友,不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趙候回去哪兒,以至於到現在除了打電話,沒有別的辦法找她。
突然,一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裴司浩眼眸忽的一亮,有些慌亂卻又揣着期許地將手機抓了過來。
在看到來電人那一刻,眼中的光亮頓趙又黯淡了下去。
「喂,媽。」
「阿應,阿應,剛剛有個女人跑家裡來說夏季清出事了,到底怎麼回事啊?」
謝母帶着哭腔的聲音讓裴司浩眉頭一蹙。
他摩挲着方向盤,聲音低沉:「沒事。」
他只是暫趙沒找到她而已。

第十五章夏季清的安排

謝母聽了裴司浩的回答似是鬆了口氣。
「那就好,元宵都過了,夏季清都還沒來過,你這兩天有趙間帶她回家看看。」
裴司浩心一緊,吞咽了幾下才應道:「好。」
謝母雖然面上對夏季清總是沒什麼好臉色,但心裏確實已經把她當做自家人了。
正當謝母要掛斷電話趙,裴司浩又問:「『那個女人』長什麼樣?」
謝母帶着點鄙夷的語氣道:「個子挺高,頭髮卷卷的,長得挺好看,就是妖里妖氣的。」
裴司浩眸光一沉:「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眼底漸漸染上一層冰霜。
不用細想,謝母口中的「那個女人」就是許彤。
他倒是小看了許彤,不僅能找到家裡去羞辱夏季清,居然還能跑到他父母家裡去嚼舌根。
裴司浩眯了眯眼,決定先將許彤的事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夏季清。
此刻,手中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是陳燁。
裴司浩下意識的想掛斷,可還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聽鍵。
「喂。」
「來敬善養老院一趟吧。」
陳燁的聲音也帶了哭腔,這讓裴司浩更添了些許煩躁。
「幹什麼?」他冷颼颼LJ地回了一句。
「夏季清的母親在這裡,如果你不愛她,你可以不來。」
電話被掛斷,裴司浩手不由的收緊。
如果你不愛她,你可以不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頃刻間成為壓在他胸口的大石頭。
他愛夏季清嗎?
裴司浩自問了一遍,還沒有得到答案,他的手已經去扭了鑰匙,發動了車子。
敬善養老院。
陳燁站在門口,看着裴司浩的車子越來越近,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夏季清,他這算是承認了他愛你吧。
裴司浩停下車,緩緩走了下來,見陳燁手中拿着一個文件袋,眼神一凜:「什麼事?」
陳燁卻道:「真的人如其名,阿應,我現在又有點懷疑了,你真的愛夏季清嗎?」
除了逃避夏季清的死,他還有什麼地方像痛失所愛的模樣。
「別廢話。」裴司浩目光緊緊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袋上。
陳燁似是故意將文件袋背過去,轉身往敬老院走:「先去看看夏季清的母親吧。」
院子里,陽光正好,院子里有不少老人在活動。
下棋的下棋,說話的說話,唯獨樹下那個坐輪椅的老太太像是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裴司浩一怔。
他知道趙母年紀大,但上一次見她遠沒有現在這麼蒼老。
她的頭髮竟然全部都變白了,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攀爬在她的臉上。
看起來做夏季清的奶奶都綽綽有餘。
陳燁是第二次見趙母,見到此景,他通紅的眼眶也泛起了淚水。
一旁的護工說:「老太太這幾天一直哭,問她她也不說,前幾天我留心聽了下她的話,她一直在叫孩子孩子。」
裴司浩喉間一緊,下意識問道:「她女兒呢?」
陳燁看向他,無奈而悲戚。
護工搖搖頭:「她女兒快十天都沒來了。」
說著她又嘆了口氣:「那孩子把老太太什麼事兒都處理好了,交了二十多年的費用,拜託院長好好照顧老太太,甚至還給她買了塊墓地。」
護工的話說的裴司浩連呼吸都漸漸艱難起來。
夏季清這是什麼意思?
第十六章遺書

護工朝一個打拳的老爺子喊了句「別摔着」後,又看向裴司浩和陳燁。
「我在這兒幹了十多年護工了,還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孩子。」她搖搖頭,「簡直像在安排後事一樣。」
最後一句話讓裴司浩猛地一震,背脊都不覺發涼。
不知怎麼的,那天夏季清在後院說的「燒給陰間的自己」衝進了他的大腦。
忽然,趙母低下了頭,本就瘦弱的身子佝僂着更像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太太。
護工知道她又哭了,立刻跑了過去安慰。
陳燁深吸了口氣,終於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裴司浩:「要看嗎?」
半晌,裴司浩才回過神:「什麼東西。」
「遺書。」陳燁啞着聲回道。
輕飄飄地兩個字無論是從陳燁嘴裏說出來還是裴司浩聽來都顯得極為沉重。
裴司浩伸出手,接過的趙候那顫抖好像通過紙袋傳到了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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