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問川跟着黑衣人跑了很久。

跑到他都以為自己要斷氣了才停下來。

「累死我了。」黑衣人邊喘邊說。

「請問……」

「嚇死我了！」黑衣人轉頭看向柳問川，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嚇死我了，你怎麼還在？」

柳問川滿臉疑惑，明明是你叫我跑的啊，怎麼還問我為什麼跟着你？

「你趕緊回去吧，今天這事就當我幫你的，下次可不要這麼莽撞了。你一剛開化的人，就往人家大幾百年修為的妖面前湊，這不是找死嘛。」黑衣人走到柳問川身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

「還好我機智，拿出協會來嚇唬他，要不……你早就被吃咯。」

「你說你被吃了就罷了，你的領路人，你的師傅該多傷心，這麼年輕的一顆苗苗，就這麼沒了。」

黑衣人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手舞足蹈起來。

柳問川本來有幾個疑問，現在變成了數不清的疑問。

妖怪？開化？領路人？降妖協會？師傅？

這是二十一世紀沒錯吧？

柳問川掐了掐自己。

「哎哎哎，自責也不能傷害自己啊。」黑衣人立刻阻止柳問川的動作。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柳問川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黑衣人被問了愣了，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你不是實習降妖師？」黑衣人疑惑地問。

柳問川搖搖頭。

「那你怎麼開化的？」黑衣人突然激動。

「什麼是開化？」

「你連開化都不知道？！」黑衣人震驚地看向柳問川。

「那你怎麼知道它是豬妖？他在要吃你的時候，你看到的嗎？」

「是的，能看到。但是它剛開始沒有要吃我。」柳問川回答，將他腦袋抽風問出的問題也跟黑衣人說了。

「你是說，他沒有殺意，但你直接看到它了？」黑衣人吃驚地問。

柳問川突然想到眼鏡，指着眼鏡說，「我戴上這副眼鏡後就看到了，一隻豬坐在辦公桌後面。」

黑衣人頓時湊過來看柳問川的眼鏡，仔細瞧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真的嗎？這上面沒有靈氣啊。」

「靈氣？」

黑衣人看着柳問川的樣子，這下確定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衣人露出了一臉複雜又羨慕的表情。

「兄弟，你想成為一名降妖師嗎？」黑衣人期待地問。

「不想。」

「……」黑衣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他扯下口罩，露出面容，表情說不出來的猙獰，像是氣憤，像是嫉妒。

「你嫩好個苗苗，咋就不想當降妖師？」黑衣人停頓半天憋出一句話。

「……」

啥？

柳問川推了推眼鏡，覺得跟這人說不清楚，打算離開。

今天這是怎麼了，遇見這麼多怪人。

「總之，謝謝你救了我。」

「等等！」黑衣人攔在柳問川身前，「你這樣走太危險了。你現在的樣子對他們來說就是提升修為的大補藥。走出這裡，立刻就會被吃得渣渣都不剩。」

「那我該怎麼辦？」柳問川聽到後面那句渣渣都不剩，還是停下了。

「這樣吧，我幫你封住你的靈氣。這樣就不會有妖怪來吃你，你也不會看到他們了。」黑衣人思索下，心痛得彷彿失去了五百萬。

柳問川見有解決的辦法，放下心來。

「麻煩你了。」

只見黑衣人不知從哪裡掏出來個木魚，又掏出來個木槌，然後閉上眼敲着木魚，嘴裏念叨着柳問川聽不懂的東西。

他只聽懂了最後一個字——鎖。

黑衣人睜開眼，收起木魚木槌，「這下子就沒有……卧槽，」他說道一半，瞪大眼睛看着柳問川，「沒鎖住？！」

黑衣人繞着柳問川看了好幾圈，想不通為什麼。

「奇怪了。太奇怪了。」

「那個，雖然我不懂怎麼降妖除魔，但能夠降妖的……是道士吧。」柳問川皺眉看着黑衣人，臉上寫滿了不信任。

黑衣人聽到柳問川的話，像是被踩到了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