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號！」

「11號的麻辣香鍋好了！」

柳問川的視線從手機屏幕移開，看了下手中的號碼牌，11號。

他起身走到老闆那裡，一手將號碼牌遞給老闆，一手拿好自己的麻辣香鍋。

「慢走！吃好了再來～！」

柳問川點點頭，轉身走出麻辣香鍋小店，沿着記憶走回出租屋。

這條路，他走了三年，閉着眼都知道該在哪裡轉彎。

他看着手機里今日已經收盤的股市，滿滿的綠色讓他手中的麻辣香鍋都失去了誘惑。

跟風炒股，果然是會被套牢的啊。

「好的，下面我們來講如何看懂Ｋ線，Ｋ線分析有單根Ｋ線分析與組合Ｋ線分析。單根Ｋ線有紅的，綠的，長的，短的，不同的Ｋ線有不同的含義，我們一起學習……」

平板里傳來從零開始學炒股課程的聲音，那是他回來後，在某站隨便搜索的速成課。

單根Ｋ線就這麼複雜，柳問川夾了塊藕片放進嘴裏，慢慢咀嚼，心想，像他這種小白，只知道紅了有錢賺，綠了就賠錢，還差得遠呢。

香鍋吃完，視頻播放已過半，他卻一個詞都沒記住。

算了，沒有這炒股天賦，何必苦苦掙扎，賠就賠了吧，大不了好好工作，好好存錢，今後不投了。

一夜暴富，拜拜。

柳問川收拾吃完的垃圾，將它放到門口安慰自己。

這時，茶几上的手機突然響了，傳來了熟悉的鈴聲。

「我就像一個啞巴一樣，

你翻譯不了我的聲響，

你可以當我啞巴一樣，

你不會看見我的抵抗……」

鈴聲響起，柳問川就有了生理性抵觸，這個時間來電話，組長有什麼急事？他想着，快步走回客廳，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喂，組長。」

「小柳啊，這麼晚打擾你了。」

「沒有，您說。」柳問川的聲線毫無起伏，沒有感情地客套。

柳問川對於工作秉承的是能不加班就不加班，下班後立刻回家的理念，對待同事，上級也不自覺地帶着股子冷氣。

但他本人卻不自知。

「小柳啊，這兩天公司文件出來了，我這天天忙，剛看見，咱們組的成績一直都不好，上面問我好幾回了。」組長在那邊組織語言，

柳問川下意識地想點頭，意識電話看不到後，嗯了一聲。

「他看了咱們組的業績報告，發現你最近業績下滑得厲害，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最近大環境不好，不容易拉到客戶。」柳問川想了想回答。

「……，確實最近環境太差了，咱們公司也是考慮到最近環境不好，因此決定縮減不必要的支出，」

「嗯。」

「所以，小柳，你明天來收拾東西吧。」

柳問川愣了下，「組長，您的意思是？」

「小柳，你被解僱了。」組長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彷彿地獄的修羅般冷酷。

這是被開除了？

柳問川稍微晃神了兩三秒，回答，「好。」

「組長，我有個問題，咱們組開除了幾個？」柳問川平靜地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