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院通廢土》[我的後院通廢土] - 第4章 探索

後院裏起了涼風,沙塵撲面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眾人抬手遮掩口鼻,那中將開口問道:「小聞,這裏真有一扇門?」
他是玉京特別戰區的總司令嚴峰。關於這小別墅裏的種種,都是眼下的頭等大事,任何細節都不能輕忽。
「有的。我看得見。」聞柏舟一邊回答,一邊摸出手機,「稍等。」
他打開了手機的攝像機,可屏幕裏顯示的,確是一面髒兮兮的牆。
它看起來和其他牆沒什麽區別,都那樣陳舊。
聞柏舟:「……?」
他有些着急:「我真的有看見一扇門!」
說話間,手指碰到了拍攝鍵。
結果出來的照片卻滿是雜亂的雪花。
「強幹擾。這裏的磁場可能有問題。」嚴峰看了一眼,隨即走到牆邊,伸手細細地撫摸著牆壁。
老舊的圍牆連水泥都已經風化,手指碰上去,就有細小的泥一直往下掉。
他沒有摸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嚴峰沉思半晌,問聞柏舟:「裏面那位小同誌,有說過他怎麽來的麽?」
聞柏舟點點頭:「我問過的,他說就是在荒野裏看見了我的房子。然後那道門也沒鎖。一拉就開,他就進來了。」
一扇只有房主與律恆能看見的門。
它是怎麽篩選對象的?
嚴峰一邊思考,一邊說:「去把聞子衿叫來。對了小聞你是學畫畫的吧,能把門的模樣畫出來嗎?」
「可以。」聞柏舟點點頭,「要草圖還是精細圖?」
「草圖就行。」嚴峰對他說完,又對已經走來的聞子衿道,「你能看見這裏有道門嗎?」
聞子衿眉頭一皺,搖了搖頭:「我只能看到一堵牆。」
他們站在圍牆前,只能看見牆。可如果從樓上往下看,卻又能看見那個消失的花園和圍牆之外的小區景色。
這一堵陳舊破敗的牆外是什麽模樣,只有聞柏舟能看見。
一母同胞的血親也看不見。那麽……聞柏舟和律恆有什麽共同點?
嚴峰沉思著沒說話,卻聽旁邊的聞柏舟小聲道:「畫好了。」
回過神來,眼前就被塞了個手機。
聞柏舟直接在手機備忘錄裏用自帶的筆畫了個草稿。他的素描功底非常紮實,只是隨手幾筆,那道門的模樣就描繪得格外清楚。
一扇雙開的鐵質大門,像是現在工廠裏常見的那種。鐵皮表面脫落,留下一個個碩大的銹痕。門前沒有鎖。
一扇常見得找不到一絲獨特特點的門。
嚴峰不由得將視線再次放在了聞柏舟身上。
這一次,他發現了一些差別:「小聞脖子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這個呀,就是最開始和律恆起了點衝突。」聞柏舟忍不住摸了摸脖子,「沒事,都要好了。」
「流血了嗎?」嚴峰問。
「有一點吧。」聞柏舟說。
嚴峰點了點頭。
律恆身上也有傷,這或許是一個相似點。他想到這裏,當即就找小隊員要了個短匕,對著自己的手臂就來了一刀。
血液頓時湧出,落在地上瞬間就濡濕了一片。
嚴峰等了片刻,又轉身去房間內走了幾圈再回來,眼前也沒有發生絲毫變化。他想了想,伸手將血抹在了牆上。
看不見的門依然看不見。
聞柏舟被他這一係列操作驚呆了,忍不住道:「您、您要不要先去止血啊?」
嚴峰沖他笑了笑:「嚇到了吧?我沒事,就是試試。」但到底還是聽話撤出了後院。
小隊員們立即去車裏拿出了急救藥箱給嚴峰止血。纏繃帶的時候,律恆那邊也已經談得差不多,兩人先後從小茶室裏走了出來。
見嚴峰這裏的情況,蔣政立刻道:「對了,小律同誌身上有傷。去叫醫生來看看。」他說完,又沖聞柏舟招招手:「小聞過來。」
他帶著聞柏舟進了小茶室,才笑着道:「今天嚇到了吧?你是怎麽想起來,讓你姐姐來聯係我的?」
聞柏舟眨了眨眼,坦誠地說:「其實沒想聯係您,我一開始只是想找個說得上話的人。」
他說著,又覺得自己這話好像容易引起誤會,就想了想,又重新說道:「一開始是看見了他的槍。我姐畢竟入伍了,我平時對這些新聞也多有關注。就覺得那個槍不太像我們的槍。所以才想着,聯係一下我姐。」
蔣政看出了他的緊張,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害怕孩子,你做得特別好。能保護自己,又善於發現細節,還能做出正確判斷,非常的棒。你和我先說說怎麽發現他的吧。」
來龍去脈聞柏舟早就講過一次,再來一次也算熟門熟路。
蔣政聽完,含笑點頭道:「我都知道了。那你這套房子,我們就要暫時徵用一下了。不過你放心,肯定會給你補償一套。你自己選位置。」
聞柏舟遲疑着應了一聲。
看出他的猶豫,蔣政溫和地補充道:「是捨不得還是有別的要求?你說說,合理的我都會考慮。」
聞柏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就是這房子是我家裏人一起給我做的基裝。這是第一次,有點捨不得。」
蔣政大笑道:「那我保證在新房子裏給你弄得一模一樣。」
他再次拍了拍聞柏舟的肩膀,與聞柏舟一起出了茶室。這次再叫進茶室的人,成了嚴峰。
茶室裏的小戰士走了出來,和另外兩個戰士一起背對著茶室窗戶站好,用自身隔離了外界的視線。
不過聞柏舟也不在乎這個。他連房子都舍了,不讓他看茶室也不算什麽。
他的注意力已經飛快被律恆吸引了。
這個來自未來的末日戰士的後背,有一道極長的傷口。那道傷一路從左肩斜著向下,在靠近右腰的位置才消失。
或許是因為脫衣服的動作牽扯到了傷口,此時又在流血。顯得格外猙獰。
律恆趴在大沙發上,一聲不吭地讓隨車的軍醫給他消毒。
消毒藥水幾乎擦滿了背脊,聞柏舟看着都覺得後背生疼。
律恆懶洋洋地睜眼,就看見不遠處進退不得的聞柏舟。
這個未經世事的小孩皺著臉,好像看到了什麽難以忍受的事情。
果然是溫室裏的花,連血都會怕。
律恆看着他,沒有移開視線:「你怕就出去。」
卻沒想到聞柏舟反而往前走了兩步。直走到律恆跟前,他又蹲了下來,輕聲問:「誰弄的,疼不疼啊?」
律恆似乎是想眨眼。他眼睫一顫,看着聞柏舟沒有回答。
「那麽長的傷,你怎麽忍得住。不好好處理會感染髮炎的。」聞柏舟說,「你出不去,我給你訂一張床吧。腿上的傷處理了嗎?你能躺着睡嗎?」
律恆垂下了眼,沒有再看聞柏舟。
聞柏舟固執地蹲在他面前,蹲得腿都麻了,才齜牙咧嘴地扶著大沙發站起身。
正要轉身去活動活動,耳邊突然聽到了律恆的聲音:「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聞柏舟扭頭反駁,「我剛想起來現在大概不能叫人送東西過來。我幫你問問他們的車裏有沒有行軍床。」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