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酒廠模擬器》[文豪酒廠模擬器] - 22. 晉江獨發 還會再見面的的……(2)

的傷口。」
我靠近芥川,督見他手臂上不斷擴大的深色印記,輕輕撥開黏在傷口位置的布片。
傷口不深,但也不算淺。
起碼接下來的幾周,芥川的寫作可能會變得困難起來。
按壓著芥川的傷口,感受着快速在手上蔓延開的濕意,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隨即用力撕下我的襯衣,為芥川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
輕輕打了一個結,我站起身:「你現在這裏休息,我去追黑麥。」
「抱歉……」芥川如黑琉璃一般的眸子盯着我,抿了抿唇,然後將手裏的短刃遞給我。
注視著芥川毫無血色的唇,以及堅定認真的表情,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驀然從我的心頭升起。
輕輕推回他的手,我輕笑道:「比起我,你更需要它。」
「黑麥不好對付,你會受傷的。」芥川一本正經地說著,彷彿已經忘記自己負傷的事實。
我忍不住捂著額頭,感到既好笑又無力:「你還是多擔心一點你自己吧。」
按著芥川的肩膀,我將他安排在森林最邊緣的位置休息,然後順着地上殘存的血液往森林深處走去。
「太宰,他們有車。那個女人開車走了,應該是去和黑麥匯合了,你小心一點。」
微微的喘息聲中,一聲震耳的關門聲以及貝爾摩德的低罵聲回蕩在我的耳邊。
應該是貝爾摩德發現自己的輪胎都被扎爆了。
我抿著唇,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耳麥:「知道了。」
「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黑麥受傷了,我還在追他的路上……」
將耳麥的聲音調小,我蹲下身,垂著眸子捻起被血液浸濕的泥土,然後確定一個方向繼續追過去。
地上黏濕的血液越來越少,我站在密立的樹林下,隱約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黑麥應該就隱藏在這附近,暗中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
站在繁茂的樹林間,我環顧四周,試圖尋找黑麥的身影。
可惜沒有任何發現。
既然不在地上,那麽還有一種可能——黑麥藏在了樹上。
我抬起頭,還沒有看清樹上的情況,一滴粘膩的液體就滴在了我的臉上。
伸手一抹,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鑽入我的鼻腔。
我向上凝視著,在橫枝交錯的枝椏間,對上一雙孤狼一般冷厲的眸子。
深沉的墨綠色在見到我後帶上一點零星的笑意,他微微喘著氣,緩緩展開一個笑容:「太宰……」
黑麥靠坐在粗壯的樹榦上,眼裏含着零星的笑意。他俯視着我,嘴角揚起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意味不明地念着我的名字。
我仰頭望進深不見底的墨綠,耳邊清晰地圍繞着他的喘息聲,帶起一絲酥麻的戰慄。
眨了眨眼,我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學着他的語氣粘膩地念著:「黑麥,終於找到你了呢~」
黑麥聽見我的話,半彎著眸子,嘴角掛著笑:「如果你不一直追着我的話,或許我們還不會這麽快見面。」
「欸——難道你不期待你和我的見面嗎?」我歪著頭,睜大了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向他。
黑麥坐起身,神色隱沒在枝葉的陰影間:「當然期待,但是不是現在。」
「那你想在什麽時候?」
回以我的只是黑麥意味不明的表情,以及樹葉的沙沙聲。
我靜默地注視著黑麥,注意到黑麥的衣擺有着明顯撕裂的痕跡。
被撕裂的衣擺處,若隱若現地展露出他流暢的肌肉線條,隨着呼吸微弱地起伏著。
而肩膀的傷口處,則是用被撕下來的布條簡單地纏繞著,打了一個結,上面暈開大片深色的血跡。
可惜中槍的是右肩膀,黑麥卻是一個左撇子。
我遺憾地「嘖」了一聲,凝視著黑麥略顯蒼白的臉色。
即使處於受傷的狀態,黑麥的氣勢依舊不減,像一匹孤傲的狼。
狀似回憶地點了點腦袋,我彎著眸子笑道:「兩年不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不過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你這麽狼狽的模樣~~」
「第一次是你,現在還是你。」黑麥挑了挑眉,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發出一道幾不可察的嗤笑。
「我哪有這個能耐~」
「你有。」
交錯的枝葉間,我看到黑麥對我比划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擺了擺手,做出一個手勢,眼中的笑意濃郁地幾乎要溢出來:「太宰,讓一讓。」
我頓了一下。
汽車的引擎聲越來越清晰,在靜謐的樹林裏顯得額外的震耳。
一輛白色的小轎車,穿梭在密立的樹林間,向我這邊衝過來。
開車的是那個短髮女人,她緊握著方向盤,死死凝視着我,一副隨時想把我撞飛的模樣。
「沒想到這麽快就來了啊……」我點了點耳麥,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
「太宰,你拖延一下,我馬上就到了。」貝爾摩德喘息著說道。
「恐怕拖延不了多長時間。」
我勾起唇角,興味十足地注視著逐漸逼近的車輛。
殘破的車輛在即將接近我的時候,猛地拐了一個彎。
短髮女人咬著牙,艱難地控制着方向盤。視線相交的一剎那,我看見她慌亂而又緊張地掃視了我一眼。
一道勁風從我的面前刮過,滿是刮痕的車身幾乎是貼着我的臉擦過。
尖銳刺耳的剎車聲侵入我的大腦,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記。
短髮女人拉開車門利落地下車,從身後摸出一把手.槍,漆黑的槍口指着我,焦急地大聲喊道:「秀,快上車!」
黑麥應了一聲,從樹榦上跳下來,落在我的身前。
我身子後仰,擋住黑麥的去路,笑盈盈地注視着他:「黑麥,這就打算走了嗎?不如和我一起回組織敘敘舊~」
「我現在已經不是組織的成員了。」黑麥提醒着我。
「我當然知道你早就脫離了組織,不過琴酒和明美他們還一直掛念着你呢~你真的不想再見見他們嗎?」
墨綠的眸子含着絲絲的笑意,興味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黑麥湊近低聲道:「這次就算了,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進行深入的交流……希望到時候你能有時間到FBI的本部坐一坐……」
黑麥調整了一下狙擊包的肩帶,如狼一般的雙眸凝視着我,咬重了「深入」這個詞語。
「我以為過去的五年時間,我們之間的交流已經足夠深入了。」我挑挑眉,拒絕了黑麥的好意,「不過FBI的本部還是算了,那裏沒什麽好玩的~」
黑麥聞言,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秀,快上車。」身後的短髮女人再次催促道。
我回過頭,食指貼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安靜一點:「這位女士,打斷別人說話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哦~」
短髮女人的手指搭在扳機上,眉頭緊鎖:「不許動!」
聳了聳肩,我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語氣輕鬆地說道:「你應該在下車的第一時間就對我開槍的。」
「我在和那個女人對峙的時候,沒有見到她用槍。」
貝爾摩德似乎一直監聽着我們這邊的情況,聽見我的話出聲提醒道。
我模糊地「嗯」了一聲,彎著眸子看向短髮女人,笑道:「或者你現在開槍也不遲。」
無論短髮女人開不開槍、槍裏面有沒有子彈,我都不用擔心。
因為我還有一個被動——「人體描邊大師」。
不過我更希望沒有這些礙事的被動,即使被槍打中很痛。
從短髮女人上挑的眉毛可以看出,我大概是為數不多,被人拿槍指著還要慫恿對方開槍的人。
她沒有開槍,而是一直舉著槍和我僵持着,似乎這把槍只是威脅我的一個工具。
我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她明顯處於一種精神緊繃的狀態。
黑麥彎著唇角,迅速拉開和我之間的距離,向短髮女人靠近。
我盯着黑麥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想到了一個問題。
既然目前不能解決到主線劇情人物,那麽讓他們暫時退出主線劇情的可能性有多大呢?
目光若有若無地落在黑麥的左臂上,我思考着這樣做的可行性。
現在我的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稱作為武器的東西。
貝爾摩德給我的手.槍早已經被我扔進了燈塔,而從她車裏搜出來的小刀也被黑麥一槍打斷了。
唯一有點殺傷力的,也只有幾根藏在袖口摺疊處用來開鎖的鐵絲,以及給琴酒準備的小皮筋。
總不能拿着小皮筋去崩黑麥吧……
我點了點耳麥,無聲地催促著貝爾摩德。在得到她肯定的答覆後,我又放下了手。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於露骨,黑麥哼笑一聲,墊了墊狙擊包的肩帶,然後反手拉開車門,輕輕一躍,跳上了車。
短髮女人也十分默契地收回手.槍,快速回到駕駛座,一個完美的漂移,將車掉了頭。
淡淡的血腥味掃過我的鼻尖,視線相交,墨綠的眸子盛着淺淡的笑意。
黑麥低沉的笑聲順著風灌入我的耳中。
震耳的槍聲從我的身後傳來的,打在了車身上。
「砰」的一聲。
視線從我的身上跳開,黑麥凝視着我的身後,隨即拉上車門對我挑了挑眉,無聲地笑道:
「太宰,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接踵而至的,是一聲破空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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