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嘴唇，出聲詢問着：「誰說過這樣的話？」

「什麼？」落雲一開始沒明白她所言。

「方才那句讓王爺崩潰的話，誰曾經說過？」

落雲眨着眼睛看向白玉蓁，片刻後才開口：「有些事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玉蓁胸口似乎被什麼堵住，喘不過氣來：「我總要知道自己當了誰的替身，不然若哪日說錯了話，惹了王爺震怒就不好了。」

這話聽在落雲耳中簡直炸裂，在他印象中，白玉蓁過於乖巧，從沒有自己情緒，今日這是怎的，說話句句帶刺。

「這種事，夫人最好自己問王爺。」思來想去，只能把鍋再推回給王爺。

「既如此。」白玉蓁輕笑一聲，「我現在就去問吧，省的夜長夢多。」

落雲剛忙攔下她，若是之前，他定然不相信白玉蓁會去問，可今日她就是不對勁兒，不攔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兒。

「夫人莫要讓小的難做。」

「那你也不要用這些話搪塞我。」

「是。」落雲敗下陣來，「我能說的不多，知道的也不多。」

白玉蓁仔細聽他說著。

「那名女子在王爺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一個死掉的人……白玉蓁坐在自己屋中，落雲知道的確實不多，能告訴她的也就這些，不過能知道多少算多少。

如此想想也合理，只有一個死掉的人才會讓他那麼痛苦，也因為這個人已經死去，他才會留下自己一個替身。

但她還是好奇，這個人是誰？一開始她認為是溫玉顏，但落雲明確告知不是。

不是溫玉顏，那這個人就同自己全無關聯了。

「阿嚏！」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才進屋的紅兒聽見，趕忙迎了上來，「主子，快將這碗薑湯喝了。」

這一次白玉蓁很聽話的喝了薑湯，因為她有一種直覺，自己這場病是生定了，最終事實果如她所料……

——皇宮內殿——

霽樊國國主赫連易正挑燈批閱奏章，一旁的侍從添了些炭火，這幾日天氣越發冷了，陛下又常常熬到深夜，沒有這炭火暖着，遲早要生病。

「陛下……」出生的老太監是看着赫連易長大的人，此時此刻恐怕除了他也無人敢打攪這位國主。

赫連易眉頭微皺，看了眼來人有些意外，「公公有何事？」

「赫連王爺在書房等您。」

「小瑾？」赫連易有些吃驚，這大半夜的，自己這位胞弟為何進宮，「可有要事？」

「倒也不算。」老太監欠着身同國主去往書房，「我看王爺情緒不高，身上帶着酒氣，恐怕是遇到了什麼事。」

「如今他身上，除了和宮家大小姐平平穩穩成婚外，還能有什麼大事。」赫連易嘆了口氣，來到書房前，吩咐着兩側人，「退去吧，不用伺候了。」

「老奴也先行一步。」老太監知道他二人有要事相商，便識趣離開。

赫連易進了書房，環視一圈看到自己兄弟竟然坐在地上，吃了一驚：「小瑾，你這是做什麼？」

赫連瑾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垂下頭顱，「陛下來了。」

「快起來。」赫連易甚少見到自己兄弟這副模樣，記得上一次看到還是……溫玉顏死的時候。

他有些無奈將赫連瑾從地上扶起來，攙到軟榻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頹廢成這樣？」

「大哥……」赫連瑾神色黯然，「你說這一次，如果連她都死了，那我……」

「誰死了？」赫連易沒理清楚情況，怎麼會有人死？

「宮念之今晚挾持了我府中的那個人，她要在進府前為自己剷除任何可能的障礙。」雖然白玉蓁沒說，但不代表赫連瑾不知道。

「你府中……」赫連易略一思索，想了起來，「那個很像玉顏的孩子？被叫做……白玉蓁。」

見赫連瑾點點頭，他好奇問了句，「宮念之想殺一個人，沒失過手，白玉蓁死了？」

「沒有。」

「這奇怪了。」竟然能從宮念之手中逃脫，「她如何逃的？」

「大喊着跳湖，惹了不少人圍觀，宮念之怕節外生枝，暫時放過了。」

在白玉蓁離府的那一刻，赫連瑾就得到了消息，他一直跟在不遠處，宮念之隨從將她擄走，自己也是親眼所見，只是沒料到宮念之如此心急，今日就要動手。

「有趣的丫頭。」赫連易忍不住讚歎點頭，「聽說看着是個痴傻的人，沒想到有幾分智慧。」

「她不痴傻。」赫連瑾嘆了口氣，「她只是個懶人，懶得思考。」

「那就更有趣了。」這個放在赫連瑾府上三年的人一下子引起了他的興趣，正要細問，看到自己弟弟還是一副憂鬱模樣，將要問出的話咽了下去，轉為安慰，「你害怕什麼？她這不是活下來了嘛。」

「我怕她為宮念之所害，又怕……」赫連瑾神情焦灼恍惚，「又怕她活着……」

「啊？」

在赫連易不解的目光中，他自顧自說著，「大哥，她越來越像那個人了，不僅是容貌，就連說話的語氣，說出的話……也像，我怕……」

看他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赫連易嗤笑一聲，「怕你會像之前遇見那個人一樣，不管不顧的愛上她？愛到最終喪失自我？成為那個人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