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像狗一樣摔下樓
蘇璐涵楞在舞台上，今日第二次，她一動不動。
就這麽過了十幾秒。
台下逐漸議論紛紛。
她似乎忘了自己正在舞台上發表重要的演講，神情呆滯，死死盯着一個地方，眼睛裏隱隱透著恐懼。
蘇槿收回裹着刀子的目光，重新朝着樓梯走去。
台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你是誰！你站住！」
蘇璐涵大喊，邁著碎步，跌跌撞撞追過去，途中還把舞台上一些裝飾撞得東倒西歪。
恢復神採的眼睛裏滿是要溢出來的驚恐，與剛才的激昂高傲判若兩人。
樓梯最頂端，一個身影停住了腳步，立在那裏，削瘦纖細，卻自帶光芒。
蘇璐涵慌張衝到樓梯口，慣性使然她根本停不下來，顫抖的雙腿也不受控制，本能的抓向蘇槿。
想藉著撞向她做緩衝，再不濟摔倒也能用她墊著自己。
蘇槿嘴角弧度輕蔑，藉著轉身，不着痕跡的側移，眼看着蘇璐涵帶著滿臉的恐懼從她眼前划過，衝下樓梯。
她的魚尾禮服，邁開步伐的幅度有限，急速之下跑到樓梯一半時，蘇槿清楚的聽到一聲「哢嚓」，骨頭折斷的聲音。
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蘇璐涵先是跪倒在地，翻了幾個滾，打着轉兒，從樓梯頂滾了下去。
一連串鬼哭狼嚎的慘叫響徹香瀾海大廳。
中間似乎還伴着衣服撕裂的聲音。
最後像一條死狗一樣跪爬在地上，蹭得鼻青臉腫，緊身的魚尾禮服裂到腰，肉 色打底 褲都露出來了。
蘇槿不慌不忙拿出手機，拍了個照。
得留個紀念。
「噠，噠，噠。」
高跟鞋與瓷磚碰撞的聲音，由遠及近，在蘇璐涵耳邊清晰響起。
一雙黑色細跟的絨皮高跟鞋出現在眼前，鞋尖正對她的臉。
艱難抬頭，視線自下而上，掠過那身她最愛的品牌的黑色女式西服套裝。
短款上衣完美貼合腰身的曲線，更凸顯一雙大長腿，真是好看。
好看到她想爬起來把衣服扒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視線繼續向上，最終停留在一張陌生中透出熟悉的絕美臉龐上，眼角淚痣殷紅刺眼。
一雙迷人的桃花眼流露出擔憂，睥睨着她，紅唇輕啟：
「姐姐，我見你在台上那麽優秀，想去給你買束花的，你看你，急什麽，把自己摔成這樣，疼不疼，快起來。」
蘇槿觀察得仔細，清楚蘇璐涵哪裏撞的最狠，她蹲下，伸手做出攙扶狀。
手一碰，蘇璐涵又是一聲慘叫，恐懼都消了大半。
「拿開你的臟手！等等你叫我什麽？你，你真是蘇槿？你不是死…你的臉…」
蘇璐涵混亂一片，語無倫次。
見了鬼了！該死的人，突然活了，這張臉，她的瘤子呢！那麽大個瘤子呢！
蘇槿略帶哽咽，輕聲細語：
「我不記得了，只知道醒來在醫院，他們說我遇到搶劫了，幸虧被好心人救下了，不然再也見不到夜霆了。」
蘇璐涵來不及疑慮其他，身後的議論聲和酸澀的脖頸提醒了她，她現在是跪爬在蘇槿面前。
還是當著一群下等人的面。
羞恥尷尬一同襲來，她忍着疼痛掙扎爬起，扭斷的腳剛一碰地，鑽心疼痛襲來，身子又要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