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光線昏沉，她垂眸不敢看裴宴清的眸子，卻敏銳的嗅到了他身上冰冷的氣息。

房間里的氣氛逐漸升高，空氣中都暴露出勾人的曖昧。

「陳姨說，爺爺高興了，你就會高興，爺爺最想要個重孫子…」沈綰綰向來誠實，聲音越說越小，臉頰已經像從熱鍋上滾過一圈一樣。

裴宴清眼色一沉，扣住她腰肢的手指更加用力了幾分：「所以你是想跟我生孩子？」

「我…」

沈綰綰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憋不出來一個字，迷茫的垂着眼，那不知所措的模樣，看的裴宴清心神一亂，似是有一把火從他的腹中燎走至全身上下。

見裴宴清半晌沒有說話，沈綰綰以為他生氣了，不知道怎麼解釋，慌亂道歉：「對…對不起。」

裴宴清伸手緊緊的鉗住了她的下巴，臉色陰冷，淡聲道：「沈綰綰，我教過你。」

裴夫人，從來不用說對不起。

「我…」沈綰綰百口莫辯，小鹿般的眼眶瞬間紅了。

看着她就像受驚的小貓一樣站在那兒，裴宴清不知怎麼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些想要去安慰她。

要不是他的阿阮早就死了，他可能真的會以為面前這個沈綰綰就是他的阿阮。

不過可惜，有些人是永遠也無法被替代的。

他起身站在了她的面前，伸手摸向她的後腦勺，粗糙的手指順着她的臉蛋摩挲着，低聲道：「別害怕。」

沈綰綰搖了搖頭。

她不害怕，她只是自責，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除了她媽媽外公，裴先生是對她最好的人。

「我不需要孩子，沈綰綰，你可以回去了。」裴宴清鬆開她，坐回了那張椅子，雙腿交疊，如冰窖里出來的九天帝王一般，讓人不敢注視。

他裴宴清孩子的母親，只能叫宋阮。

沈綰綰不過是恰巧和阿阮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女人罷了。

他可以對她好，但是她永遠不能逾越。

沈綰綰整個人站在原地，手足無措，剛因為害羞紅過的臉蛋此時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她嘴角微微蠕動，應聲點頭：「好。」

回到房間之後，憋了半響的眼淚最終還是忍不住像斷了線一樣落下來了，但是想到裴宴清的話，她還是抬手將臉上的淚痕拭了乾淨。

她覺得自己在裴宴清面前丟了臉，像個自取其辱的小丑一般。

她不怕丟臉，可是她不想在裴宴清面前丟臉。

她靠在門口，自嘲的搖了搖頭。

沈綰綰，你只是一個鄉下的土包子，憑什麼給裴宴清這種生來就是高貴帝王般的人生孩子，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她才慢慢調節好自己的情緒，站起來的時候雙肩還是忍不住顫抖，無意間目光落在了她從宋家帶回來的盒子。

打開盒子，裏面躺着一塊青綠色的玉佩，色澤上佳，手感溫涼。

次日。

裴宴清起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沈綰綰，也沒有她精心準備的早餐。

「陳姨，小夫人呢？」

他看着面前吃了十年的早餐突然沒了食慾，放下碗筷，眉頭微皺。

陳姨伸手在圍裙上擦了兩下：「小夫人她很早就出去了，好像